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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知道雷守青和淳安街的巡街衙役也有过招,就在赵羡词让雷守青去办事的一同去,也跟着打架。莫晓星觉得,自己是练武出身,这套锁山鞭怎么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功夫,耍起来足足有二十一招,怎么就会输给招式极简单一眼就能看透的雷守青呢?雷守青的拳法,看来看去大样子也就三招,变化一番也就是七个招式,却总能找到缝隙攻击要害,她实在是不服气! 雷守青看不下去,跟她讲,“我家的拳法也是祖传的,就只有三招。这三招又变化成七招,别的没有更多,只要灵活运用就好。再说了,武功这个东西,不就是讲究有用能打吗?招式再多有什么用,还不都是花架子!” 花架子?莫晓星听着更不服气了。吃完饭休息罢,看着秦牧云在那练基本功,忍不住问,“师姐,你说,守青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二十一式锁山鞭可是咱们村里数一数二的功夫,她不识货就算了,竟然还说我都是花架子!” 秦牧云歇息片刻,福莘忙给她递来软帕擦汗,又倒了水。这会儿看莫晓星神思不宁,笑道,“上次我们在淳河边和蒙面人打架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 “那还是我第一次跟人过招,很紧张。但因为太过全神贯注,每一分注意力都放在即将要攻击来的手脚上,反而能让我用简单的招式抵抗了他们。”秦牧云略作思考,又说,“守青和我们还不同,她自幼在外漂泊,与人实战经验丰富。再加上她只会那三招,所以用的时候会更加醇熟,也更加聚精会神。你没发现吗?守青出招的时候,不是为了御敌,而是逼得敌人来抵抗她的拳势,尤其和你打架的时候,每次开始都是你占上风,但是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她攻你防,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莫晓星茫然了片刻,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她惊讶的站起来,“对呀,就是这样,一直都是开始她赤手空拳接我的招,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我挡她攻了!” “这就是守青的长处。”秦牧云说,“我常常看你们互相喂招,发现守青招式虽少,但运用极灵活,很能找准时机,变劣势为优势。你要真想知道为什么,不如多观察观察她是怎么扭转战局的。” “我只顾着想为什么我不行,竟然忘了看她是怎么行的!这不是现成的打法教学吗?”莫晓星高兴起来,片刻后,又幽幽地望着秦牧云道,“师姐,怪不得二师伯会收你为徒。你虽然习武时间短,但是你好聪明啊!我都没想过那么多。” 秦牧云就笑了笑,“功夫和看书是一样的,如果你只看书里写什么,不去想为什么这样写,写的对不对,那读再多书也不过是囫囵吞枣罢了。倘若你肯仔细琢磨下笔者的意思,听听他的画外音,再自己对比一下做个判断,即便读的书不多,也依然能获益良多。”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两者的前提都一样,书要多读,功夫要熟。而且功夫只要刻苦练习,比读书还容易些。” 莫晓星听到读书就头疼,“师姐,你可别蒙我,读书有什么意思,闷都闷死了!” 秦牧云忍俊不禁,“像我学基本功,这些基础的拳法和步法,其实没有多少需要思考的空间,只需要记住招式,然后练习。不断反复练习,练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熟悉到根本不用想,身体就能自然而然地打出这些招式。但熟能生巧,熟悉之后,再面对实战时,就能眼疾手快的自然做出反应。相对读书来说,习武就是一个不断反复强化的过程,不像读书不仅总能增长不同的见识,还常有惊喜,习武要辛苦枯燥的多。” 赵羡词刚听完守青汇报的拜帖情况,从书房出来就听到秦牧云这番话,笑道,“照你这么说,习武这么辛苦还枯燥,又怎么比读书容易呢?” 秦牧云转头看见她,就笑起来,问,“今天拜帖送的怎么样?” “还都不错,”赵羡词说,“不少商户都给了回帖,算是答应去捧场了。怎么,秦女侠,习武比读书枯燥许多吗?” 说着给秦牧云擦了擦汗。 秦牧云就哼了声,“那要看你读什么书了,列女传那种,我是一个字也不愿意看,恨不能把书都撕了。” “但要是话本小册子,野史杂文,你就看的津津有味,十分感兴趣,是不是?” 秦牧云有点脸红,睨她一眼说,“那不过是闲暇娱乐,方志、正史、博物志等等,与志怪杂谈一样,都颇有趣,也极让人大开眼界。” 看她眉眼轻扬,颇有几分轻狂,赵羡词忍不住道,“既如此,以后也都给我看看。” 秦牧云就顿了顿,“上次给你的话本,看完了吗?” “还没呢,”赵羡词说,“这阵子忙,晚间放下账目就又累又困,就没怎么看。”又说,“那小册子也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事,没多大意思。不过那个lt;离魂记gt;倒不错,虽然也未脱离情爱之窠臼,但倩娘因惦念爱人而离魂复生,着实——令人耳目一新,想不到竟真有这样的事!” 《离魂记》,秦牧云想了想,那才是第四个故事。 从自己给她那个话本,到现在都快一个月多了,赵小姐竟然才看到第四个故事! 上次问的时候,还说看到第三个故事了,大半个月过去了,才只多看了一篇——赵小姐看书的速度,让秦牧云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