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林五军：“别的老师把林老师送到了医务室，后来李旺达mama来了，把李旺达打了。” 林依依听了心里毛毛的：“那当时你在哪里？” 林五军：“我当时跟章家强在说话，没和他们在玩。姐，李旺达会怎样啊？” 林依依道：“你别担心，李旺达有他爸爸mama在不会有事的。”但是，按照林五军的描述，林乐应该是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怎么样？想到这里，林依依又道，“小五，你带着十一在家里等你姐夫回来，jiejie去李旺达家看一下。” 林五军：“嗯。”他才八岁，猛然间看到林乐流了那么多血，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小学生放学早，再说小学就在家属房旁边，所以他们回来得快，这会儿肖宇还没下班。林依依带着心事去了李营长家，李营长自然不在，但贝氏也不在。 隔壁的许氏看到了林依依，叫了声：“林妹子。” 林依依进了许氏家：“许嫂子，贝嫂子好像不在。” 许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贝嫂子去了林乐老师家，林乐老师流产了。” 林依依一听，忙问：“那怎么办？我听小五说，是学生们在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林老师的，但不管是不是不小心，这孩子没了，林老师心里肯定不痛快。” 许氏：“刚才贝嫂子回来了一趟，她问过旺达了，的确是旺达撞上去的。这事情跟我第一次流产的时候很像，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孩子就撞没了。但区别在于，旺达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而当时的我……我男人他大嫂身为过来人，肯定是看出我怀孕了。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就算知道旺达不是故意撞的，可林老师心里肯定不高兴的。” 这话实在。 林依依心想，如果她被人撞掉了孩子，不管对方是不是无意的，她这辈 子都不想看到那撞了她孩子的人了。 许氏叹气：“我们女人啊，没办法，这辈子好像都是围着孩子转的。孩子没怀上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的，想要早点怀孕。等有了孩子，就想着孩子要平平安安地出生。等孩子出生了，就想着要给孩子最好的。等孩子结婚了，就开始给孩子带孙子孙女了。所以女人这辈子，只有结婚前的那段日子，是为了自己活的。” 林依依：“嫂子这想得通透，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贝氏没回来，林依依在许氏家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回到家，肖宇已经回来了，正在打小十一的屁.股，小十一呜呜呜地哭，但是没有声音。 林依依：“这是怎么了？” 小十一看到他妈回来了，双眼一红，挣脱了他爸，委屈地扑进他妈的怀里：“一一……”他抱住他妈的腿，好委屈好委屈。 林依依看着肖宇：“你怎么欺负他了？” 肖宇：“我可没欺负他，你问问小五，你好儿子做了什么事情。” 林依依看向林五军：“小五，十一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姐夫这样生气？” 林五军捂着嘴偷笑了好一会儿，见他姐问了，才道：“姐夫回来之后，正在吃甘蔗呢，小十一就站在这，就是这，然后拿出小**朝着姐夫尿尿。” 林依依：“……”这叫什么事儿。 小十一哼哼了几声：“我尿得远。” 林依依看向肖宇：“……要不你和他比比？” 肖宇：“……你要当裁判吗？” 林依依：“……” 肖宇：“如果你想看，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 林依依：“……说什么呢，孩子还小，别教些有的没的。” 肖宇：“……那你问问他，跟谁学的。” 林依依蹲下身，捧着小十一的脑袋：“小十一、乖宝宝，你跟谁学的尿尿？” 小十一仔细想了想：“小狗子。”小狗子，今年四岁，李旺达的弟弟。小狗子和小十一，年纪差不多，还真的能玩到一块儿。 林依依：“小十一宝宝啊，尿尿的地方是不可以给别人看的，给别人看到了，会被小虫子吃掉的。” 小十一赶忙并拢双腿，双手捂住他的小宝贝。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好骗 的：“一一看了。” 林依依：“我是mama，只有mama可以看。小十一是从mama的肚子里出来的，在mama肚子里的时候，mama就看过了。” 小十一仰着头看着他妈的肚子，他妈的肚子很小，还没有他的脑袋大，他真的能钻进他妈的肚子里吗？他决定晚上钻钻看，如果钻进他妈的肚子里，他爸就打不到他了。 林依依看着他闪烁的双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能肯定，这孩子肯定在想鬼灵精怪的东西。 林依依：“知道了吗？以后不能在别人看见的地方尿尿，也不能给别人看你的小**。”说着，在他的腿间轻轻打了一下。 小十一赶忙后退几步，然后脆声道：“知道了。” 晚上，一家人在散步的时候，碰到了许氏。许氏作为孕妇，也有饭后散步的习惯。许氏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非常看重，所以在生活上，为了孩子，她养成了很多的好习惯。 许氏：“林妹子。” 林依依：“许嫂子。” 肖宇牵着儿子在后面跟着，他知道女同志喜欢聊八卦，所以没有上去。小十一拉着他爸的手，到处跑。 许氏偷偷跟林依依道：“贝嫂子那边的事情估计不好解决。” 林依依：“是林老师说了什么吗？” 许氏摇头：“关键在于林老师什么都说，她只说陪我的孩子。”这才是最难办的。 林依依：“那怎么办？” 许氏：“今天贝嫂子陪着林老师忙东忙西的，从医务室到林老师家，她一直跟着，一直在道歉，但是林老师不为所动，她只说陪她的孩子，贝嫂子也没有办法。后面贝嫂子来找我，问我借了200块钱，她说别的东西没办法赔，只能赔钱了。” 林依依：“她打算赔多少钱？”问题是林乐家也不是缺钱的，所以这种事情用钱也不好解决。 许氏：“贝嫂子准备了600块钱，太少了拿不出来，太多了自己舍不得，她说600块钱好看一点。” 林依依想了想，林乐会拿钱吗？说实话，很矛盾。不拿钱，孩子被人撞没了，虽然是意外，但孩子没了是事实，凭什么不拿？如果自己不拿，人家是不痛不痒的，过段时间，人家就会把这件事忘记，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可 是如果拿了，她这辈子都会记得孩子的事情，这辈子都会心疼。拿还是不拿？林依依不知道林乐会怎么想。 林依依：“那林老师拿了吗？” 许氏：“我也不知道，贝嫂子还没来说。” 林依依：“林老师是小五的老师，我明天还得去看看。” 许氏：“我就不去了，我怀着孩子，要顾忌些，你帮我拿些红糖过去，虽然我们没什么关系，但都是一个部队里的军嫂，两家的男人也认识。” 林依依：“行，我……” “一一。”这时，肖宇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林依依认识她，是部队学校里的校长。 肖宇：“一一，任校长找你。” 林依依心里似乎有了底，林乐流产了，任校长出现，她觉得这位校长想让她去当老师。可是，她对当老师没有兴趣，当老师说出去好听，可是林依依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个职业。就拿现代来说，很多人男女找对象，是冲着老师、医生、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的人去的，但冲着他们去，是因为这些人的工作稳定，说白了，是冲着工作和钱去的。可是，当你有了一定的家底，你也未必看得上这些工作的了。 所以，她并不想当老师。并非老师的工作不好，而是要她每天面对这些孩子，她会烦死。她并没有耐心去教育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她不想当老师。 林依依：“任校长您好。” 任校长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林一一同志，是这样的，林乐老师发生了一些意外，暂时没有办法上课了，所以学校里要找一个代替老师，经过林乐老师的推荐，我也看了你的档案，所以想聘请你成为学校的老师，暂时代替林乐。当然，等林乐身体好了，能够回到岗位了，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学校里。” 部队里有林依依的档案，林依依去年来随军的时候，肖宇填过她的资料。所以任校长知道林依依是高中毕业的，而且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都是跳级的。同时，她也看过林依依的工作履历，她知道，比起林乐，林依依更加地出色。 可是，任校长不知道，林依依根本不想当老师。 林依依道：“任校长，谢谢您的看重， 但是我暂时没办法担任这个岗位。” 任校长不解：“为什么？”这老师的岗位还有人不要的？ 林依依：“我孩子才两岁，我还要在家里带孩子。” 任校长：“孩子可以放到部队的托儿所里。” 林依依：“可是我想自己带孩子，自己教育孩子。”言下之意，她不想让托儿所里的人教育孩子，明明自己可以带的，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许氏也被林依依的话给震惊了，她没有想到林依依竟然不在乎教师的岗位。 任校长道：“那就没办法了，你再考虑考虑，我也去看看其他适合的人选。” 林依依：“好的，谢谢校长。” 任校长叹气，实在是意料之外，她还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却没有想到人家不在乎这个岗位。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让人家别教育自己的孩子吧？ 任校长回到林乐家。 林乐躺在床上，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现在什么精神都没有，一想到那被撞掉的孩子，她心口就闷得很。看到任校长来了，林乐打了声招呼：“任校长？”不过语气淡淡。 任校长也知道她的情况，孩子刚刚没了，难道还要人家嬉皮笑脸的招待自己？任校长道：“我刚才去找了林一一同志，但是林一一同志拒绝了代课老师这个岗位。” 林乐微微惊讶：“她是担心等我痊愈之后，这个岗位要还给我吗？” 任校长：“不是，我和她说了，就算你痊愈了，回到了学校里，学校里还是有她的岗位的。但是她说，她要照顾孩子，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不想把孩子放到托儿所里。” 林乐：“这样啊……”在一般人的眼中，绝对不可能为了孩子放弃教师的岗位，但是那个林依依同志却放弃了。可见，她有多么看重孩子。而自己呢？为了教师的岗位，孩子不小心流产了。想到这里，林乐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任校长：“林乐啊，现在林一一同志拒绝了教室的岗位，你还有推荐的人吗？”虽然学校里可以自己指派，但是这个部队规模比较小，所以随军的军嫂不多，而这不多的军嫂中，学历好的就更加少了。也因此，任校长才会问 林乐有没有熟悉的人推荐。 林乐道：“没有了，我熟悉的人中，林一一同志是最合适的。不过校长，林一一同志如果担心孩子的话，可以让她带着孩子去学校啊。二年级的课程少，教书也是非常轻松的，她有课的时候教一下学生。孩子可以放在学校里请人看一下，没课的时候可以让她自己在学校里带孩子嘛。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只是觉得错过那样优秀的同志比较可惜。” 任校长想了想：“我再想想。” 林乐道：“哎。” 林依依一家四口散步回到家，等洗了澡，小十一一上床就睡着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钻mama肚子的事情。 躺在床上，林依依问肖宇：“关于我去当老师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肖宇：“没有，你自己决定。”他并不希望她去当老师，因为他不想她太忙。以他们家的条件，她可以在家里娇气的过日子。当然，如果她想要去当老师，他也不会反对，因为他只希望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林依依：“那我就不去了，我还是喜欢当米虫。” 肖宇：“米虫？这形容倒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意思？大米里的虫子？” 林依依：“……不是，就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吃了睡、睡了吃，有人养着的意思。” 肖宇：“那你怎么想到用米虫来形容的？” 林依依：“我自己突然想到的呗，人的想象是无穷无尽的，我们长了一颗脑袋，就是要让我们用大脑去想象啊。” 肖宇：“……那你用你那无穷无尽的大脑去想象一下，我现在想做什么？” 林依依：“……呸。”还用想吗？“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你儿子还睡着呢。” 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