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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寄语的心被这半盘点心刺了一下,隐隐泛起一种连绵不觉的痛楚。 他默默无言的看着杆子上搭着的一双袜子,袜子是粗棉质地,刚洗过不久正湿哒哒的滴着水,袜尖还破了两个洞,后跟也磨破了一小块。 再一看地上的鞋更显得可怜,一双黑色粗布鞋缝了补补了缝,补丁一块盖一块。 纱帐里的花潮睡得舒舒服服,瞧上去倒是红光满面的模样,可能是这些年颠沛流离惯了,难得睡上这样一个好觉。 闻寄语蹙着眉,慢慢走近纱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开纱帐里,没了劣质粗纱的遮挡,朦胧的美人面霎时清晰起来,明珠生晕般的脸犹如半开的昙花,又因熟睡泛着一层蜜桃的粉。 光辉在他脸上流转,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仙域中那个身绕花枝云中安睡的天骄少年。 花潮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从被子里踢出一只脚,足尖带粉,犹如花苞。 脚腕上系着的两股红绳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煞气森森的鬼藤绞紧雪白的小腿,一截带着倒刺藤尖已经快触到泛着粉色的膝盖。 仙者姻缘天定,天地为媒山河为证,若是遇到命中注定的道侣,天地便生出姻缘红线牵系情缘,如能情意相通修成正果那是最好不过。 可如果有一方造下恶业,毁了天定姻缘,那情缘自然变成了恶缘,受到天地诅咒。 轻则一生碌碌无为,重则世世为奴为娼沦落最下贱之人,最肮脏玩物。 从红线生出的鬼藤上看,这诅咒的惨烈程度恐怕万古千年头一份。 实在是太惨烈了。 闻寄语微微蹙眉,衣袖缓摆,两指轻弹,霎时有滚滚的煞气黑云一般扑向鬼藤,那张牙舞爪的鬼藤顿时一缩,见了鬼似的从花潮的膝盖溜走,老老实实的盘踞在红线四周,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花潮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睡得粉扑扑的小脸贴着枕头,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闻寄语苍白的手掌慢慢移向花潮的脸,嫩生生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因睡得正香眼角犹带潮红。 在指尖即将触上花潮的脸旁时,闻寄语的指尖却微微一顿,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黯然,指尖也慢慢缩了回去。 他轻轻将纱帐合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银霜般的月色里,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东方天际渐渐飘满红霞,赤红的太阳露出了半个脑瓜尖,花草树木身上的露珠闪烁微光,门外的鸟叫声一声叠着一声,叽叽喳喳啾啾个不停。 早晨五点钟,花潮准时从床上爬起来,神清气爽的穿上漏洞袜子和补丁布鞋,用粗盐刷了刷牙,草草的洗了个脸,戴着一顶灰色小帽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 厨房已经忙的热火朝天,齐山挥着大勺炒菜,花潮麻利的给他鼓风添柴,砂锅里熬的粥泛着香味,几个样貌美丽的厨娘正挑拣着玫瑰花瓣,商量着做玫瑰酥还是胭脂饼。 齐山炒完菜后就着热油给花潮煮了一碗白菜蛋花汤,花潮捧着碗蹲在灶坑边喝的津津有味,舒服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山则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长吁短叹:“唉,这小可怜……” 花可怜可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吃饱喝足回到柴房往床上一躺,再吃一块昨天剩下的糕点,别提有多惬意了。 他美滋滋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后想出去给自己买两双袜子。 闻寄语宅子里的人都对他客气的很,既不亲近也不疏远,也不会指派他做什么杂活,出入也没人管,相当的自由。 他拿了块碎银,乔装打扮一番后出了闻府,卞城的街道很繁华,花潮溜溜达达的进了一个布庄,正在欣赏一匹粉色的绸缎时,忽然听身旁一个蓝色少妇低声道:“哎,你知道春风楼么?” 她身旁那个绿色少妇呸了一声,有些嗔怪:“瞧你,说那些腌臜地方干什么,莫非是你夫君最近喜好南风,日日去那里寻花问柳?。” “哎呀不是,这不是前段时间出了事么,据说那春风楼得了一个绝世美少年,挂牌第一天就有贵人花一千两黄金买他的初夜。” 她们嘴里的绝世美少年不就是他自己么~ 花潮默默往她们身边凑了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事我也知道,他后来砸晕了那位贵人还放了一把火,差点把春风楼烧没,听说官府缉捕了好久也没捉到人,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花潮缩了缩脖子打算挪脚开溜,又听那个蓝衣少妇环顾四周后小声的说道:“据说那位贵人是天家的人,保不准是哪位天潢贵胄。” “而且最近卞城来了个大人物,听说就是那天被砸晕的贵人,专门找当日那小倌算账来了。” 花潮嘴角一抽,再也无心看他的小花布,随手拿起两个袜子赶紧结账走人,一路往闻府狂奔。 他拎着两个袜子回府,热火朝天的收拾行囊,又溜进厨房顺了点干粮用油纸包了塞进包袱里。 一切准备就绪,他飞快打开门,一身白衣如雪的闻寄语正摇着折扇站在门外,眼角眉梢带着淡淡讥笑,挑眉看着他。 花潮目瞪口呆。 “想逃走?” “没……” “干脆把你的腿骨抽出来做两把笛子好了。” “哈哈哈还是不要了吧公子想要听笛子小人可以吹给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