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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呢?”梁榕易一回头阕云柯已经不见了,他想了想发现竟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谁呢?”江曜川突然高声道:“你背着我跟谁鬼混去了,知不知道老孙今天都做了什么......期末考试背死你。” 梁榕易没理他,眼神不经意的看向门外,一身黑衣的少年骑车而去,暴雨前夕的风很大,灌进他的衣摆里将腰侧的线条勾勒出来,显得更为单薄。 梁榕易轻轻摸了一下包扎好的膝盖,突然就想这雨要是下下来骑车的人该怎么办? 第3章 幸会 梁榕易向来是个有仇必报,有恩看情况报一报的人。但他最近却是有意无意地想起朝阳山遇到的少年,潜意识里总觉得欠了人家什么。他被柳飘飘踩醒的时候,甚至还在梦下山那段路: 肆虐的狂风里,前面几厘米处洁白如玉的脖颈以及那像点了朱丹的耳垂,目目如在眼前,梁榕易都忍不住替他的逞强和自己的小命着急。他可不想死在埋方芩的山里。 “你要实在太累就换......” “闭嘴”阕云柯毫不留情的打断梁榕易的话,语气有些遮掩的说道:“头往后一点,离我远点。” “我这是方便你骑车,你看看你都耳红脖子红的了......啊......”梁榕易从梦中惊醒,柳飘飘颇为无辜的喵了一声,两只前脚有条不絮的在他胸前踩奶。 “艹......”梁榕易有些烦躁的爬起来一把揪过抱枕丢在柳飘飘前面,柳飘飘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去踩抱枕了。 柳飘飘是只小母猫,大概是小时候断奶太急没有充足的母爱,如今闲着没事就踩奶,切尤其喜欢在梁榕易身上踩。 梁榕易翻身起床,心想睡不着就出去刷刷积分,毕竟他可是有巨额财产当目标的人。这么一想,他就打出手机给他的计分神器曹律师打电话。 “哎呦喂,我这腰啊~” 夏日的午后,喧阗的商圈,一辆电动车飞驰而过,与人行道边上缓慢挪动的老人擦肩而过。老人愣了几秒,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叫。声音里不见得几分难耐,倒是有些说不清的兴奋。 “我这就过去,你拍好点啊。”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下,梁榕易一脸不耐烦的从深色阳伞下走了出来。他脸上涂了好几层防晒霜,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官更显得耀耀生辉。他身后的明式圈椅被他一脚踹了出去,咕噜两下滚在了阳光里。这椅子的材质是印度的小叶紫檀,大概是空气质量差又或者常年不爱惜导致氧化的缘故,显色已是深紫色,在毒辣的阳光下,别有一番璀璨又夹带着暗淡衰弱的美感。 他瞥了一眼阳光下的椅子,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握住身边的阳伞。黑色防晒衣的袖口顺着手臂往下滑动,露出了他手腕上松松套着的佛珠。他伸直食指抚了抚额前的碎头发丝,说出来的话已是十分的不耐烦,他说:“别再把我拍丑了。”。 曹律师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咽下心里的苦水,默默地拿起相机调节焦距。 他也算是本市有名的律师,多年来专打财产分割所属这一块。谁知一遭不慎入了这贼船,从此还要兼职导演、管家、保姆、厨师和摄影师。 “阿婆,你没事吧?”梁榕易起身向前,站在老人面前一米开外,语气里的矜傲让他的漫不经心显露无疑。 面前的老人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而后吼的更欢了。 梁榕易皱了皱眉头也不揭穿她,作为配合无数的搭档,他并不介意再演一场好人好戏的戏码。只是眼前这老人,衣服上到处是补丁,透过她已经灰暗的指甲里甚至还能看到些许污垢。他梁榕易不洁癖。但他顽固□□干净。 “哟小伙子~你还扶不扶?”老人停止喊叫,伸出布满灰尘的手掌对着梁榕易。 梁榕易皱着眉头、犹豫再三,最后闭着眼睛一把拉起面前的老人。眼睛再睁开又是那副语气关切、眼神忧伤的样子,与前几次扶起老人的样子不无二致。 “哎小伙子,怎么又是你啊?家里有矿啊,这么出来浪费的唷。”刚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老人健步如飞的跳起来对着梁榕易挥手道:“阿婆这次就自己去医院了,你回家歇着吧。” 老人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的凉亭,说出来的话后语不搭前言,很有意思。 梁榕易撇撇嘴,这是第八次了,他这一年来遇到这阿婆八次了。次次都是带她去医院做个体检,然后拍个视频。这家里面的人都眼熟她,这还怎么搞? “少爷,您看这天热的,咱要不回了吧?”曹律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前来,赶紧递上浸了水的丝巾,讨好似的跟梁榕易提意见:“你看这老的小的一个个不懂事,尽骗咱体检费。咱们要不换换目标?” 梁榕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伞顺势甩在了曹律师手中。曹律师手忙脚乱的接过,眼见着梁榕易一根又一根揉搓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头。末了还问他:“那要不整个年轻的?”。 曹律师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伞柄。伞朝着梁榕易的右侧跌了跌又被踮着脚的曹律师握住,他极力组织着语言,难免又想到了家里把自己拉黑的众多亲朋好友。起初,他们都觉得自己换个工作换进了豪门。谁曾想是个逼着亲朋好友当演员的一百八十线伪导演,不拉黑他拉黑谁。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