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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之后,的确是更高的山,但自愿攀爬的人,却不是从原有高度爬起,而是直接跌落深渊,成为金字塔的底层。 那里,秩序变了,神的世界,或许要比人的世界险恶千万倍,弱者就该被杀是铁律般的秩序也未可知。 毕竟人类也曾奉行过丛林法则。 力量往往伴随着野心、争端、厮杀。 神的世界并不等于一片祥和。 神,只是一种物种的名字罢了。 就像人也可以叫猪,只不过是个名字。它背后的美好意义,都是看不见神的人臆想的,是人赋予的。 但谁也没见过神。 而神或许维度更高,却未必比人幸福。 人在人的世界水深火热,自以为脱离了所处的世界,就会得到圆满,但头颅之上,其实是另一场更深的水深火热。 追求解脱的人,永远无法解脱。 因为看清,才是解脱的前提。 所以斯年说,他死了,那些做梦成神的人也终会死。 因为成神,不过一场虚妄。 向上是地狱,向下是人间。 蝇营狗苟之辈,终将作茧自缚。 第179章 相拥 一切尘埃落定。 谢池回到熟悉的家,关上门,掏出手机,对着心愿栏里唯一待兑现的愿望看了几秒,嘴角扬起一点。 他点上去,在弹出的询问栏里选择了[确认兑换],然后将手机丢到皮质沙发上,随手解最顶上束缚的衬衫扣。 过去告一段落,他已调整好心态,去迎接有谢星阑的生活,所以反而备感轻松自在。 他再也不用掐着秒等待见面,就连屈指可数的相处,都要忍受叫人发疯的紧迫感。 谢星阑已完完全全属于他。 谢池觉得有一秒的不真实,他偏头时,谢星阑已坐在沙发上,似乎在适应躯体。 明明是十分宽敞的沙发座,谢星阑的腿却显得有些无处伸展,谢池第一反应竟是该换大沙发了,他反应过来,自己都笑了。 谢星阑:“笑什么?” 谢池干脆利落地走到谢星阑腿跟前,眨了下眼:“抬头。” 谢星阑微讶异,照做地仰起脖颈,谢池弯下腰,捧起他的脸,在左右唇角分别吻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谢星阑惊奇笑了。 “谢谢哥守护我两辈子。” 他和谢星阑本来就是一体同生,他恢复了记忆,谢星阑自然也恢复了记忆。 谢星阑沉笑:“就这样?” 他伸手,将要站直的人往身上带了带,谢池没站稳,膝盖往前弯跪坐在了谢星阑身上,一时有些羞赧,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暂时放不下面子,故作镇定反问:“这样还不够么?” 谢星阑搂紧他防止他跌下去,笑了声,并不回答,摆弄着谢池修长温热的十指,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谢星阑只说:“过去那样也行的。” 谢池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指的过去是什么,顿时心头一陷,往前靠了靠,附在谢星阑耳边轻轻说:“不会的,以后是你的谢池,不是app的影帝,更不是什么劳什子半神,斯年犯的错,跟谢池无关。” 斯年辜负了星阑那么多年,再来一次,谢星阑却说,过去那样也行的。 他并不介意再长留app,只要谢池愿意。 他愿意无条件迁就谢池的任何决定,所以谢池才不愿让他再有任何迁就的机会。 沈逸复活后,是走还是留,随心而动。 只要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就永远不会迷失。 而对他而言重要的,从来都在他身边。 “对,和谢池无关,”谢星阑笑了,“刚刚说,我的谢池?” “嗯?” 谢星阑突然按下他的后脑,扣住他腰,重重地吻他。 唇舌交濡,二人吻得动情,谢池气息不稳,谢星阑暂时放过他,转而啃咬他的下巴,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轻吮微微滚动的喉结。 谢池微仰头,喘息声重了,向来笔直的腰往前弓了弓,两侧修长的腿紧绷。 他睁开有点迷蒙的眼,轻轻推拒了下,咬牙道:“是白天。” “晚上照样开灯看你,有什么区别。” 谢池的脸不受控地开始发红,恨声道:“要点脸。” “专心一点。” 谢池最终缴械投降:“先洗澡。” …… 谢星阑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谢池,头皮瞬间炸开了。 谢池脱了眼镜,五官越发清晰深刻,少了平日里的睿智沉静和若有若无距离感,多了份欲禁不止的欲感。 紧致的腰线和修长的腿在衬衣下若隐若现,唇看上去又湿又软。 走到这个位置,谁也不会单以长相褒贬谢池,可剥离称号,谁都忘了他有副绝好的相貌。 只是他的其他方面给人留下的印象太鲜明,令人总下意识忽略最明显的这点。 谢星阑庆幸这一面只能也只会有自己一个看到。 “怎么了?” 他被丢到了床上。 …… 第二天早晨,谢池猛地惊醒,立刻被身边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拽回了怀里。 “再睡会儿,今天不用早起挣老公,以后也不用了,”谢星阑附在他耳边,低低说,“我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