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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湛走出了帐篷,背后,管言声音轻轻:“齐总,老鹰不放手,小鹰飞不起来。” “我可以护他一辈子。” 管言轻笑:“可他想飞。” 齐斯湛的脚停住。 俞向北扶着腰,一脸绝望。 靠靠靠! 平时看胖子往垫子上摔还以为不疼,哪知道贼他妈疼! “再来一条——”导演喊道。 在这儿半个月了,俞向北已经可以听懂一些h国话,也可以磕磕绊绊说上一些,他原本语言天赋就不错,再加上身边人全说h话,自然学得很快。 才刚刚半个月,用h话夹杂着英语,已经可以磕磕绊绊和人说话了。 导演组的命令倒是已经可以完全听懂。 听到“再来一条”,俞向北吐着舌头,一脸崩溃,他扶着腰,认命地准备再上马。 这时,金再演拉住他。 俞向北一愣:“金老师?” 这位金老师脾气很好,两人见面时俞向北客气招呼,他也会回应,其他联系却是没有的。 他想不到对方会拉住他。 金再演表情非常严肃,声音认真:“将军,命只有一条,五万将士还在等你。你要是死了,五万将士也活不下去。” 俞向北愣住。 “俞向北,快点——”有人开始催促。 俞向北愣愣走过去,这一次,翻身上马,他在马上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导演催促,他才有了动作。 行至一半,马被人做了手脚,将军险些被摔了下去。 他拼命挣扎着,终于还是被马抛了下去。 之前每一次的时候,俞向北就顺势滚了下去。 但这一次,他没有,一只手紧勾着缰绳,明明已经被抛下去,他又拼命爬上去,挣扎剧烈。 那马被俞向北的动作吓到了,竟然真的有些狂躁。 看得片场的人瞪大眼睛,吓得没人敢说话,不远处的齐斯湛,一张脸全白了。 马背上的人还在挣扎,马极其狂躁,马摔了,人也终于被摔下去。 因为他的挣扎,颠下来的位置不在垫子上,背磕在地上很疼,但俞向北却笑了。 五万将士在等将军,哪怕他是替身,但他上马的那一刻,他就是将军,是那个绝不想死的将军,而不是祈祷赶紧拍完的俞向北。 他忍着疼站起来,轻轻安抚着那匹黑马,那马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 俞向北轻拍几下,旁边的工作人员喂点食物,就又活蹦乱跳。 “过——”导演喊道。 那导演顿了顿,难得说了句:“很好。” 在一个替身身上看到这番表现,没人不震惊。 俞向北心中大喜,转身看向金再演,笑容灿烂,用蹩脚的h话说:“金老师,谢谢。” 金再演有些愣神,他只是点了俞向北一句话,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好! 如果这是他自己,或者是其他老戏骨,这并不意外,这可是个年轻的新人,没什么经验的新人。 ——他的领悟能力,真是惊人。 后来,当俞向北走出国门的时候,金再演在电视里看见了这个男人。 他到那时候才知道,当年在剧组踏踏实实给他做替身的男人,早已经在华国小有名气。 那般长相,又已成名的人,还肯踏踏实实,一点点学习、领悟。 什么样的成就,都是他该得的。 齐斯湛收回脚,看着俞向北龇牙咧嘴、脸上笑容却灿烂时,他沉默了。 管言笑道:“这臭小子,我说了不许给身上整出伤痕,他现在背上铁定擦伤了,要是留疤,我饶不了他!” 他语气很凶,眼里却带着骄傲的笑意。 齐斯湛抿了抿唇,说:“回去吧。” 管言扭头,好笑:“不把你家心肝带回去了?” 齐斯湛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管言摸摸鼻子,赶紧跟上。 晚上,俞向北扒了衣服对着镜子。 看着看着,他哀嚎一句:“完了完了!擦伤,留疤我就死惨了!!” 菜菜探头:“哥哥,要我给你擦药吗?” “快来帮帮哥!” 俞向北趴在床上,菜菜给他擦药。 擦着擦着,菜菜感叹一句:“哥哥皮肤真好,肯定自小娇生惯养,没做过什么活吧。” 俞向北没说话,在俞爸离开以前,他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活,学校是人捧着的存在,家里也有阿姨和俞爸妥善照顾。 那时候的天之骄子,仿佛一辈子都可以过得肆意妄为。 菜菜声音有些落寞:“我也希望我meimei可以像哥哥一样,被娇养,不要那么辛苦……” 他的声音很轻,要不是室内太安静,根本听不见。 俞向北回头,看向菜菜:“你meimei多大了?” 菜菜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这是一个十三岁小少年作为哥哥的自豪:“我meimei今年五岁,她超级可爱,又聪明又懂事,而且中文和我一样好哟。” 说到后面,他抿了抿唇:“她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儿,我却不能让她幸福快乐的上学,她才五岁,就已经要站在小板凳上做饭了。” 菜菜的眼眶红了。 俞向北愣住,半响,他坐起来,声音有些僵硬:“你家长呢?” 菜菜咬住下唇,低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