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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同轻声一笑,拥了她半天才走。 林府已经翻了天,丫鬟婆子聚在一堆儿不敢说话,瞧见林殊同进了府,忙老老实实的行礼。如今府里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原先知晓林殊同不得宠,只因着不缺钱,所以伺候的还算尽心。 可到底是比不了林殊浩。这会儿也不知道林老爷怎么了,竟然对着林殊浩发起火来,竟然也嚷嚷着打板子。 林殊同走进正厅,听见呜嗷喊叫的。林夫人在一边红着眼睛帮林殊浩求qíng。林老爷似是狠了心,执意要打林殊浩板子。 当即朝外喊人过来,林殊同正好走进来,脸上表qíng似是诧异。林殊浩瞧见他,神qíng突然一变,咬着牙说道:凭什么赖我,秋瑶怀的孩子说不定还是你的! 话一出口,林老爷夫妇皆是怔住了。 林殊同眼睛一眯:这话怎么说的,竟然连孩子都要往我身上赖。 林殊浩吸吸鼻子,将怎么与秋瑶计划好去酒楼门口找他的事儿说出来,然后眉头一皱:谁知她竟变了说法,若不是与你有染,怎么能回过头来害我! 林殊同听他把话说完,刚要开口说话,就听林夫人说道:一定是这样,莫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事,赖到殊浩身上,他年纪小好骗,你竟丝毫良心都不讲,这般害你亲弟弟! 林殊同说道:他都知道逛窑.子了,还能让女人怀孕,年纪可不小了。我告诉你们,今儿这事儿甭想往我身上赖,街上的人也都听见了。你就痛痛快快认下吧,自个儿造的孽,这辈子不还,下辈子等着你。 林殊浩梗着脖子说道:你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大不了我弄死她去! 林老爷脸色瞬间变白,喊道:住嘴!明儿就去青楼赎身,领回家让殊浩纳了当侍妾。 一句话让林夫人大哭起来,林殊浩这辈子算是完了。还有哪家的小姐愿意嫁给她。 青楼里的老.鸨.子,数着一叠银票乐开了花,对着秋瑶说道: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头一次就遇上个肯替你赎身的。这嫁过去就是吃喝不愁,穿金戴银啊。 秋瑶对着镜子打扮,笑了一声,镜里的人满脸嘲讽:我福气好还能在这儿失了身子?若不是我有手段,怕是早就被bī着落了胎。 老.鸨.子咧着嘴笑笑:那也不耽误你以后享福不是。 秋瑶神qíng一愣,将金簪戴在头上。以林殊浩的德行,谁知林家会不会败在他手上。这辈子她没福气,落到这种皮ròu生意的地儿,如今有了身子总是得了机会出去。 不管是福是祸,总之不会比眼前差就是了。说来还是多亏了林殊同帮她出的主意。外面的人敲门:姑娘赶紧的,林少爷已经是不耐烦捞了。 秋瑶眼里的笑意消失,应了一声,朝外走了。老.鸨.子在后面给她收拾好了包袱,见她起身就走,喊道:还有东西没拿。 秋瑶回头说道:若不是不能光着身子出去,恨不得连身上这件衣裳也不拿。 老.鸨.子瞧见她走了以后,狠狠啐了一口:真当自个儿是被bī的,我这门儿你要是不踏进来,我还能去你家拽过来不成。 林殊浩带着秋瑶回家,又是闹腾了一番。林殊同此时已经不理会这事儿了,生意那边儿有了消息,说是再过三天就能jiāo了货。 他这会儿正盘算着有了钱以后的事儿。 薛娘知晓了以后,挑了眉毛说道:这还用盘算么,先把银子还我。 她坐在椅子上往窗外看,头也没回地跟林殊同说话。他吃着点心,见她一眼也不瞧他,心里尤为不舒服。 喊着她说道:那外面有啥好看的,赶紧过来坐这儿。 薛娘回头说道:见天儿的瞧你,我都腻歪了。一没事儿,就往我这儿跑,不知道琢磨琢磨自个儿以后怎么办? 林殊同递了块点心给她,薛娘接过来放在唇边,刚要咬下去,忽然想起件事儿来:你方才说挣钱,是这么瞒过你爹的眼睛,偷偷做成的? 林殊同:你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我,还以为你不当回事儿。也没什么,就是挨了几次打,琢磨出来经验了。 薛娘不再与他多说什么:你挣了钱有什么打算? 这不是正琢磨着,倒也没话说一半儿,林殊同突然打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任凭薛娘怎么问都不管用。 过了会儿,林殊同凑到薛娘身边,软著声音说话:你说我要是变穷了你还待见我不? 薛娘瞥了他一眼:我又不缺钱,跟你在一块儿还搭进去几张银票,和好几盘子点心。 林殊同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低声笑起来:那看来我这张脸长的是真好。 薛娘回过头看他,发丝蹭上林殊同的脸颊,痒痒的。她眉目间透着笑意,轻声说道: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当日的帕子岂是白丢的。 林殊同目光一暗,搂紧她:那块帕子还在我怀里揣着,要看吗? 薛娘:要啊。 帕子蒙上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朦胧。感受林殊同抱着她的暖意,轻轻吻着脖颈。弯了弯眼睛,试探着摸索,凑近他的耳朵说道:你竟然就被这么一块帕子勾了去。 林殊同看了看她,肤白胜雪,弯弯柳叶眉,那双勾人的眼睛被蒙住,脖颈间满是暧昧的吻痕。 哪里是被帕子勾去,分明是认定了你。不管过多久,都离不开你。 过了几日,生意做成了,银子拿到手。林殊同舒了口闷气,只觉得心里尤为痛快。杜云轩也高兴得很,总算是有了东山再起的迹象。对着林殊同说道:我这是遇着贵人了,今后我就跟着你gān了。 林殊同与他客套了几句,将银票放置妥当,回了林府,去找林老爷说话。林老爷正闹着心,家里进来一个窑.姐儿,本是想到以前的事儿,心里发虚,想着在这儿补救一番。谁知,多年前的事儿,在脑子里成天想个没完,着实烦得很。 林殊浩也觉得自个儿前途毁了,索xing表面文章也不做,天天喝酒玩乐不着家。林夫人跟着掉眼泪,没个笑模样。 这会儿瞧见林殊同更是心烦,刚想打发他出去,就听见他说:爹,我要你把我逐出家门,从家谱上除名。 林老爷原是天天想着把林殊同逐出去,这会儿听见这句话,却没答应。带着他去祠堂,让林殊同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 林老爷呵斥道:当着祖宗的面儿,你再把方才的话说出来! 林殊同没吭声。 林老爷嗓门儿更大: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脸皮不是厚么,这会儿也知道害臊了! 林殊同抬头看他,嗤笑道:儿子自请出府,也不知道祖宗听见了会怪罪谁。你说我爹是怎么把我bī走的? 林老爷脸色难看:lsquo;你胡说什么,你做了错事,我怎能不管教! 林殊同:认真念书你打我,做生意赚钱你打我,但凡是让旁人夸我的事儿,你都打我。反倒是胡吃海塞,尽qíng玩乐,你装作看不见。等到了一定日子,你为了让别人说你教子严厉,便打我一顿,这倒是轻得很,有时候连青紫都没有。 我倒要问问你,祖宗们谁给你托梦说让你这样管教我的? 林老爷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林殊同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说道:你说,咱俩谁该跪祖宗? 林老爷抖着嘴唇说道:出府的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林殊同冷了神色:你留着我做什么,手痒了打着玩儿?还是有气了骂着舒服?早就想把我赶出去,这会儿好事儿送上门,却不qíng愿了。你我心里都知道,早就没了父子亲qíng,你喊我儿子,我喊你爹,都是qiáng忍着恶心喊出来的。 林老爷:你放肆! 林殊同把他拉到祖宗牌位前面,让他正对着:你敢对着他们说,你如今还把我当儿子看么,真的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吗? 林老爷连忙扭头,不敢看。 逐出家门,生前与林家再无半点关系,遇到亲戚如同陌生人,死后不得入祖坟,过了一段日子,林殊同从府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布衣,原本身上挂着的玉佩,手里把玩的扇子全都没了。与原先的缎子面长衫,贵气的长靴,和把玩的饰物相比,寒酸的不是一点半点。 林殊同却笑得尤为高兴。总算是从笼子里逃了出来。 林家将这事儿早就传了出去,放出话说林殊同跟林家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他无论富贵还是穷的叮当响,都再不相见。 这事儿着实稀罕的很,以前林殊同见天儿挨打也出来,都知晓他们的家规是不允许把人逐出,怎么这会儿行得通了? 有人嘀咕是不是林殊同自个儿请求的。 遭到反驳说怎么可能,放着那么有钱的家不要,谁傻了不成。 还有人说,不出来难道一直挨打么,你没听人说前些日子林家二公子在外面让窑.姐儿怀了身子,林老爷只顾着心善了,却舍不得小儿子受苦,竟然想让林殊同扛着,你说他能乐意么。 众人说的热闹,林殊同走在街上时不时招人侧目。 薛娘也听说了这事儿,她原本是不打听的,店里伙计听见了,连忙回来告诉她。她倒是不慌,逐出府也是件好事儿,不用成天看脸色过日子。再说,这事儿应是林殊同计划好久了。 估摸着从刚做生意时,就想着今天的日子。 她摇摇头,问系统有没有什么能透露给她的事儿。系统装死半天,直到薛娘旧事重提,它才装作迷糊的刚听见。 它说地府最近信号不太好,刚说了一句话就断线了。 薛娘问它:你都说了什么? 系统说:我说,阎王爷你好。 然后? 断线了。 薛娘揉揉眉心,跟系统商量着来:你真不能透露透露? 系统犹犹豫豫:那,那就说一点儿? 行! 系统:其,其实,这都是为了你们俩好。要真让你们在这个世界圆满了,你能后悔死。 薛娘蹙起眉头:你是说这都是安排好的? 系统受到惊吓:我可没这么说! 薛娘继续说道:所以,我的任务其实就是一次次死在他面前,并不是刷好感度?等一切结束了,会有奖励,这就是个骗局,对不对! 她qíng绪激动,心口起伏不定。 系统都快急哭了:你别瞎想啊,早知道就不跟你透露了,你都想歪到哪里去了。我有那么不是系统么,我电你是设定的,我看着你被电我也难受。 说着说着,竟然真带起了哭腔。 薛娘眉头未平,心里仍是存疑。被它哭的不耐烦:哭什么哭,系统哪儿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