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看皇姐忍俊不禁,元歌急忙道:“我可是从下南的商人那里淘来的,整整一大箱,保管母妃用二十年!” 元和摇头说:“母妃不见得会高兴。” 元歌嘲笑她:“那总比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说不定今天就让我在亭松楼捞着好东西了。” 早上街道上有许多小贩叫卖小吃,元歌时不时掀开马车的窗帘。 元和闲闲的靠在软垫上问:“你才吃的饭,不会又饿了吧。” “不是,我是在看哪家商贩在卖葱油饼,”他边说边吸了口气,感叹道:“好香呐。” 元和撇过脸,不想再看他那贪嘴样。 转了两条街后才到南街,元歌扶着皇姐下了马车。亭松楼在京城里开了十多年,以其或名贵或稀奇的珍宝闻名盛京。 元歌依旧是这的常客,他刚抬脚进门,楼里的管家就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了,“您可是许久没来关照我这小店了,今日是想看些什么?” 元歌在外面又是一幅面孔,他神采奕奕,“要些好东西。” 管家喜上眉梢,“好东西都在楼上,二位随我来。” 一方隔帘后是旋梯,元歌看起来是熟悉楼上,拉着元和抬脚就走。 楼上更为宽敞,几扇大窗皆大开,明亮的空间令人眼前豁然开朗。 阳光照在一件件物件上,华丽的流光闪过。 管家道:“二位贵人随意看吧,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好的。” 元和一件件看过去,东西随名贵但作为送礼,还是缺了点。 元歌左看看右转转,十成十的公子哥模样,但还就让他发现好东西了,“姐,你来,这有好物件。” “什么?” 入眼的是一件羊脂玉的大船,船雕的格外精致,元歌碰了碰上面的小人,船舱里有轻微的齿轮声,船下的桨慢慢的划动起来。 元歌兴奋的盯着那小小的船桨,“姐,这东西好哇。” “这个帆也能动。”他用手轻轻转了转上面的桅杆。 管家走过来,“贵人,不光这桅杆能动,这船夫也能动。” “这件玉船是南边一巧匠雕刻的,用的材料也是上好的羊脂玉,昨个才运到亭松楼,二位是来巧了。” 贵妃娘娘当然不缺羊脂玉,但这东西新奇的很,宫里都很少见。 元和没有迟疑,“就它了。” 元歌看着皇姐付完钱后,徒然丧脸,喃喃自语:“完了,今年又得遭不喜了。” 他缠在元和旁边,“皇姐我们俩的送礼换一下呗。” 他卖力的推荐自己的大珍珠,“我的珍珠是一整箱,连大小都是一致的。” “皇姐你想想,你在母妃生辰宴上,当着父皇母妃的面,猛地掀开红布,哇,那大珍珠亮晶晶的,圆滚滚的,是不是得闪瞎他们的眼。” “皇姐你走慢点啊,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皇姐,我也不会想着和你换呐。” “皇姐你仔细想想,你看你刚才买的帆船虽然是新奇了点,但它哪有大珍珠实用。” “皇姐,我是为你好才想和你换的。” 元和一脚踩上脚踏,回头两手挤着元歌的脸,元歌被迫嘟起嘴,她语气不善:“你这张嘴,能不能闭一会?” 转角出传来清润的笑声,“公主和五皇子感情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元歌=福满楼常客 亭松楼常客≈吃喝玩乐 第10章 (小修不用重复看) 元和顿时松开手,她和元歌走过来时,没看见转角还站了一个人。 “温大人怎也在这?” 温瑾随笑说:“陪友人在这喝茶,倒巧碰上公主了。”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外面晒得人冒烟,马车近在眼前,却不能上车,元歌撅着嘴,满眼写着不高兴。 寒暄两句,元歌就偷偷在后面扯她衣服,元和拿下他的手,无奈的道:“我们就不打扰大人品茶了,大人先行吧。” 温瑾随摇头,白衣青衫干净清爽的很,“我送公主五皇子上车。” 元歌热得呼气,没和他推让,一点头两步跨上了马车。 待元和扶上车框时,温瑾随忽然道:“明日我陪公主进宫。” 元和侧头狐疑的看向他,他眼中带笑,似思忖一瞬,很自然的问:“公主忘了?贵妃娘娘说过的。” 元和按下心中的疑问,道:“不及大人,明日我在府上等大人。” 温瑾随笑笑,“劳烦了。” 马车远去,烈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温瑾随却神情安然自在的站在街边目送他们远去。 元歌从窗帘缝隙间看见了,搓着胳膊说:“温大人可真遵守礼节。” 元和心里有事,顺口嗯了一声,过会,她问:“宫宴那天,温大人去见过母妃?” 元歌皱眉想了会,“没有吧,他一个外臣怎么进后宫。” “怎么了?母妃又传话了?” 元和点头,“他同我说母妃想见我,明日陪我进宫,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温瑾随不会骗人吧,他们文臣不是一向很注重这些么?再说他拿这个骗你有什么意思,你和母妃一对口他不就露馅了。”元歌没把这当一回事,他摸着下巴说:“有可能是我没看见吧,他不像那种人。” “其实宮宴那天他就和我说过。” 元歌确定的说:“那就是宮宴那天母妃传话了。” 元和也找不出其他理由,“可能吧。” * 翌日,元和用过早膳后,温瑾随就到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进宫,路上经过御花园,他们便就花草饲养上聊了几句,后面随从的宫女见他们说起话,眼中闪过喜意。 元和进去的时候,忆眉正向贵妃娘娘小声说着什么,见他们来了,忆眉便停下了。 贵妃娘娘今日心情不错,她笑着念叨:“瑾随是许久没来看我了,元和你上次也不知道带着他进宫。” 元和倚样葫芦:“是儿臣考虑不周。” 温瑾随宽解道:“前几日,父亲身体不大好,我在侧服侍,也不敢带一身病气进宫。” 元和意外的看向他,心想,难怪旁人都说他彬彬有礼君子作风,这事明显与他无关还要帮着开脱。 贵妃娘娘关切的问:“瑾随,老侯爷现在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好多了,只是受了凉,不碍事。” 贵妃一心想让女儿嫁过去,自然不希望他父亲病逝得太早,免得元和嫁过去的时候遭人闲话。 贵妃笑着点头,“你有官职在身,平常就忙一些,尽孝这种事也不果果一定要你这个长子在身侧,多让你二弟分担些。” 温瑾随垂下眼睑,温笑着应了。 贵妃娘娘更满意了,连连夸赞他。而再看一眼自家不开窍的女儿,又蹙起眉。 温瑾随见了,眼中戏谑的看向她,元和同他眼神对上,略微瞥见贵妃娘娘不满的脸色,却还是规矩的坐着,就是不说话。 “元和,我看今的外面不热,你和瑾随出去走走吧。”贵妃冷笑,你不说话,本宫就没办法治你了? “御花园里也就那几样,这几年早看…” 贵妃娘娘也不说话,就看着她胡编乱造,看得元和无话可说,她屈服点头,“儿臣听令。” 元和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昭云宫后,贵妃娘娘恼怒的把佛珠扔在桌上,“这姑娘真是要气死本宫了。” “本宫难不成还会害她,整天不听话,一来本宫这就当木头人。” 忆眉端来一杯盏茶水为娘娘消气,“公主还小,不懂事,等以后就明白娘娘的苦心了。” 贵妃喝了口茶,忆眉见她脸色好些了,才说:“娘娘为何看重温大人,京中好儿郎也不只他一人。”她试探着问:“公主若是不喜,也能换别人吧。” “京里能有第二个少年状元?”贵妃娘娘一身华服,她用软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护甲,“温瑾随这人有才,也懂事,元和嫁给他也不会吃亏。” “如今的临文侯夫人不是他亲母,他对侯府夫人能有多少感情?等他们成亲了就能住在公主府,元和也不用伺候老人,多好。” “偏偏这人不听我话,那侍卫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跟着太子立点军功,也就是长了张脸,她不想想天下武将有几个善终的。” 贵妃消气后,招手吩咐:“你去找两个宫女跟着他们,别让元和找借口跑了。” “是。”忆眉领命出去了。 今天是阴天,大片云彩遮住了骄阳,时不时有风吹过。贵妃娘娘说的对,这种天气的确适合出来散心。 温瑾随慢条斯理的说:“娘娘还真不放心你。” 元和闻言向后看,果然,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宫女换了人,还都是贵妃身边的熟面孔。 她们见元和回头,皆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前面有凉亭,”温瑾随靠近了点轻声说:“公主要是不想她们跟着,等会就把她们支开。” 温瑾随说话时神情慢悠悠的,而眼神却是顺着元和白皙的脖颈向下,直到确认看不见咬痕后,才收回眼神。 他温润的笑着问,“公主意下如何?” 元和没想到一向正直的温大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心思。她憋笑着点头,心道:母妃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将紧紧跟着的宫女支开后,他们绕了一大圈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真没想到温大人竟然也会骗人。” 温瑾随眼中带着点点笑意,他道:“既然公主不喜他们,偶尔一次也无事。” 前面就是宝源湖,湖泊似碧玉,湖上有一架拱桥,他们在桥边停下,桥下碧湖中的鱼儿欢快的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