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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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我许真真啊,我们以前一个小学的,还做过同桌呢,真的不记得了?” 时颜语塞。 她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个人。 小学的同桌,在记忆里只剩下遥远又模糊的一个影子。 “不好意思,”时颜解释说,“我对小学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 “啊……”许真真很意外,小心翼翼道,“是后来……是失忆了吗?” 时颜下意识想说不是。 但是转念一想,万一真的有这个可能呢? 毕竟这几年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也没有忘记过朋友和同学,足以证明她并不健忘。 不过如果真的是失忆…… 车祸,还是什么病? 可是傅月宜只字未提。 许真真像是想要确认她的“失忆”达到了何种程度,让朋友在一旁先挑选,自己则拉着时颜走到一边。时颜也跟方梨说了一声,挂断视频。 店外是一方静谧的湖,倒映着灰蒙蒙的天。 气温接近零度,时颜忍不住裹了裹羽绒服,许真真已经从手机里调出了照片:“这是我们年前同学聚会的照片,哎,这个是我。这几个是老师,数学的,语文的……可能你也记不住。” 时颜点点头,“嗯,都没什么印象了。” 甚至眼前的许真真,也只是对方单方面说是自己的同桌,如果没有照片佐证,时颜连两人的同学关系都无法确认。 “那这个呢?”许真真指着其中一个目测接近二百斤的男人说,“小学就这么胖了,那时候还有个外号叫墩墩,拔河都站最后一个的。” 时颜盯着照片努力辨认。 完全陌生的脸,是因为隔了这么多年的缘故吗? 她努力搜寻,终于在几近空白的记忆里找到了一点点端倪。 小学的毕业照上,似乎也有这么一号人物。 “哎你看我,”许真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想起太多,她正有点挫败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后翻了几张,“这个!运动会照,你看看呢?” 照片是在国旗广场上拍的。 灰色的水泥地面,三排穿着运动校服的学生,女孩子们的个子已经抽条,颇具少女的模样,男孩子也拔高了一截,人人的脸庞都稚嫩。 老师们坐在第一排,个个慈祥可亲。 他们的背后是教学楼和蓝天,空中隐约可见一点反光,飘着红色,应该是旗杆。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 时颜看着照片许久,抬起头来,“你可以发给我一份吗?” “当然了,”许真真说,“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许真真的微信就是本名,时颜通过验证之后,点开照片,思绪不由得飘远。 到底是哪个地方让人觉得特别眼熟呢? * 与此同时,晏礼结束会议,又接入电话。 对方的语气十分客气,“晏总您好,基本的情况高助理已经和我说过了。时小姐这种情况,有可能是经过了催眠。” 晏礼微微皱眉,“催眠?” “是的,具体要等见了人再看,不过像这样大片地遗忘某一时期的记忆,应该是有某种心理手段的介入。”崔医生顿了下,“至于噩梦,应该是不完全遗忘的后果,时小姐潜意识中,仍然留有那段记忆。” 那当然算不上什么愉快的记忆。 饶是已经过去很多年,晏礼仍然记得,当时烈日下的那个小姑娘,八岁还是九岁?面色苍白,瘦小的胳膊止不住地发抖。 旁边有人惊慌失措,也有老师着急地凑在一起商议:“怎么办啊她好像中暑了!” 一片嘈嘈杂杂。 女孩被当作人质劫持,唇色苍白,呼吸微弱,生命悬危。 * 这晚时颜始终有些心事,吃饭的时候走神了好几次。 等回过神来,她发现,晏礼好像也有些不在状态。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看她一眼,却又没说什么话。 时颜放下筷子,“阿晏。”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我能有什么心事,”晏礼笑了,“倒是你,一个晚上看了多少次手机?” “我今天在博物馆碰到个同学。”时颜补充,“小学同学。” 晏礼眸光微收,“然后呢?” “她给我发了所有同学的照片,好神奇,我居然一个都不记得。”她说着“好神奇”,语气却有点儿不易察觉的沮丧和怀疑。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她,软软的白毛衣上浮起一小层光,时颜微垂着头,莫名让人觉得蔫巴巴的。 晏礼忍不住弯唇,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接过手机,目光在照片上扫了一眼,就准确定位到了时颜。 她那会儿个子不算高,站在第一排。五官跟现在相比稍显稚嫩,却明眸皓齿,初具小美人的雏形,穿白色上衣,黑色校服短裤,露出纤细的一双腿,在阳光下耀眼发白。 “很漂亮。”晏礼说。 时颜微微脸红,“谁让你看这个了。这些同学,我一个印象深的都没有。” 跟许真真分别之后,时颜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 发现她对于小学的记忆,只有大片大片的模糊,或者大片大片的空白。她能大致地想起上课下课这些场景,能看见同学们嬉笑打闹,却始终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像旁观他人的世界。 时颜甚至怀疑这些片段都是自己在影视剧中看见,无意中映在脑海中的。 “阿晏,我想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时颜说。 晏礼有些意外。 他下午跟崔医生聊过,想要治好时颜的噩梦,却不想让她想起那段危险的经历。但崔医生给的回答却是,“怕是不行,时小姐会做噩梦,本身就是催眠不当所导致的。如果要消除做噩梦的‘果’,就要找到‘因’。本质上讲,还是需要时小姐克服小时候留下的阴影。” “你在家里见过小学时留下的日记,校服,或者相关的东西吗?” 时颜在等着晏礼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却听见他这样问。 她回忆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可思议,“有……但是照片藏在书桌底下,而且只有一张……” 几个月前回来整理老房子的时候,时颜在书桌底下看到了小学毕业照,当时因为印象不深,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 现在回想才发现,她小学时所有的物品,统统都不见了。 明明以前,书柜里好像还放着奖杯。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的记忆可能是不太好的,”晏礼轻顿了下,声线柔和,“所以你mama才会带你去治疗。” 时颜有点惊讶,“我mama?” 细想又觉得,会做这些的只有傅月宜。按晏礼的推测,她小学发生过不太好的事,傅月宜为了让她忘记,带她去做了心理治疗。 似乎合情合理。 时颜不禁有点毛毛的,咽了口口水,“会是多不好的事情啊……” 绑架,还是抢劫? 一时间,各种社会新闻都往脑袋里钻。 “有惊无险。”晏礼忽然说。 时颜听出了什么,惊讶道,“你知道?” “你忘了,我们也是小学校友。”晏礼弯了下唇,随即神色恢复了正经,“时颜,你想好了,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时颜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嗯,要的。” 他都说了有惊无险,那么就算是再可怕的经历,结果也都是好的。 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何况现在,她还有他在。 * 心理医生姓崔,是个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大叔。 初次见面只是谈心,结束的时候,崔医生让她做好下次过来催眠的准备。 时颜是个很配合的病人,只顾点头。倒是晏礼还跟医生聊了许多,再次治疗时,陪着时颜过来。 之前只在书上或是媒体上见过催眠的神奇之处,时颜没有想到自己亲身经历,会是这样的。 世界好像一下子陷入宁静,却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时颜跟着光点往前走,忽然看见极为耀眼的烈日,视线下移,几秒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她被高大的成年男子勒紧脖子在地上拖行了两步,无力地挣扎着。旁边有女老师惊呼:“快松手!她要被勒死了!”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减缓,她剧烈呛咳,仰起脖子时望见眩目的蓝天,广场上的旗杆闪着刺眼的银色光芒。 头很沉重,手脚也很沉重,似乎连呼吸都困难,她艰难地张着嘴,摇摇欲坠。 只是在上体育课,身体不舒服要去医务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场景? “她中暑了!!” “警|察到底来了没有?!” “你小声点!埋伏着呢,都是死角,打不到。” 像是受了“警|察”两个字的刺激,成年男子近乎失控地晃了晃手里的尖刀,她像个瘦弱的小鸡崽被拎着后退,双眼发黑。 就在这时候,有个男孩子往前走了一步。 显然是跟谁商量好的,另一位面孔陌生,看起来像是老师模样的男人试探性开口,“那个小姑娘不行了,她已经中暑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这样,我们换个人,这个小男孩去跟她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