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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的差不多了,孙鹤清幽幽开口问刘彻:屈原的诗文你读的如何了? 非常的,不如何。刘彻转了转眼珠gāngān笑道。 他又回头看了我无奈笑道:韩大人也如此放任他? 我淡然道:骑she兵法一点即通,诗文辞赋我摇摇头又道:三天迸不出一首能看的来,如此烂泥,任谁也扶不上墙。 孙鹤清定定地看了刘彻好一会儿才转眸望着溪面,天光渐暗,他眼中却灼然闪烁,我竟越觉得风里的桂香泛着一丝苦味儿,他又低了头指尖沾了茶水在案上划写道 秋风萧瑟兮天渐凉,糙木摇落兮露为霜。 群燕辞归兮鹄南翔,念君悠悠兮多思肠。 我琢磨着这句念君悠悠兮多思肠。对刘彻笑道:你也来作几句,好让孙公子提点提点你的诗文。 刘彻为难道:当真要作? 我与孙鹤清淡漠的看了他,他大义凛然:罢了,我作就是。 说完拿手指摸了摸眉毛,待我又喝完一盏茶,才听他铿然念道 秋风起兮白云飞。 我与孙鹤清俱是一震,不可自已的抽了抽嘴角。莫不是要念刘邦那首《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 他顿了顿,突然看着我粲然一笑,喃喃道 秋风起兮白云飞,糙木huáng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jú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我听了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不看他,又端起一盏茶水凑到唇边,佯装全无所知。 孙鹤清倒是坦然:兰有秀兮jú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不错。也算是几句好词。 刘彻对我道:王孙也要写几句。 我断然道:不会。 孙鹤清笑道:韩大人还是随心念几句,便是先人之作也好。 刘彻jī啄米一般点头,在袖下扯扯我,眼神有些哀怨,我看了他无奈得很。低了头就看着手心吗,心里想着他那一句怀美人兮不能忘。和孙鹤清的念君悠悠兮多思肠。脱口而出 问莲心,有丝多少,莲心之为谁苦? 问世间,qíng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不成诗不成词,只是信口拈来,却见刘彻神色惊诧喜上眉梢。我轻飘飘笑了笑。孙鹤清端着茶盏的手轻抖,盏中涟漪圈圈,垂眸看了片刻轻轻出口:好个、生死相许。 刘彻却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拉起我的手站起来:今天不早了,我和王孙该回去了。 孙鹤清也徐徐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路把我们送出院子,看我们上了车方从身边的婢女手中取过一只陶罐提给递给元安,不忘jiāo代:每次一钱,淋洗后用明前水浸泡一夜,次日清晨用小火温熬半柱香的时辰,桂花味辛,可适量加些甜糙。说着又看看我顿了顿接着道:秋冬可以止痛散寒活血。 我别有深意地向他笑笑点了头。 我看着车窗外渐远的木屋,好一会才放下帘子缩了缩身子半躺下。刘彻忙取出一条毯子严严实实的裹上,拖着我靠到他身上。我有些不悦。但听他在耳边笑个不停。 笑什么?我没好气的嘟囔。 他俯身下来在我脸上啃,我两手裹在毯子里被他拦着伸不出来,只皱着眉把脸侧过去。他嘴唇蹭着我耳根,痒的浑身发麻。越发挣得厉害。 低声骂道滚开,我困。 他伸出手把我的脸搬过去,直看进我的眼里:王孙,你把今天的话再说一遍。 我看他满脸的喜色难表,垂着眼睫不做声,脸颊贴着他胸口,感到他心跳怦怦却也不禁心头一动,半晌蹦出来一句:说什么? 他低头在我眼上轻舔,笑道:王孙今天说了三句话。我最喜欢。 我起身拉了拉毛毯,故意拉着脸道:你今日给我下了三个套。 他不自信的眨了眼:王孙怎的看出来了?说着眼里笑意更甚,可王孙不还是照单全收了? 我勾起唇角不屑的笑:让我隔着屏风看白芷,自然想到阿娇,看的模糊,自然又是越看越像。直到我质问你lsquo;那歌女像阿娇rsquo;时,你就在偷笑。好一招lsquo;请君入瓮rsquo;啊。 他眯眼似笑非笑地点头:嗯 我又嗤笑道:你等我一通发泄后方才可怜巴巴地摊牌陈述,就等着我表态lsquo;我也不喜欢女子rsquo;,这可不是苦ròu计加上敲山震虎?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一掌豁开他冷然道:不过你这最后一招lsquo;激将法rsquo;用的却非常十分很是不怎么样。 他抿抿唇角无奈道:可只有今日王孙才跟我说lsquo;生死相许rsquo;。 我那是跟你说的么?你哪只耳朵听得我那句话是跟你说的。 他咕哝着:何止是两只,连带着你和孙鹤清,六只耳朵。 我咬牙切齿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那句lsquo;生死相许rsquo;可没有孙鹤清的lsquo;念君悠悠兮多思肠rsquo;来的真切。 他身子前倾扑过来抱着:好王孙,你这醋吃的好生莫名其妙,他说他的,我又没接什么,你怎么能怪到我身上?他缓了口气,在我耳边低低的念道:怀佳人兮不能忘,有王孙,我什么都不求。 我愣了许久,方才笑出来,轻轻圈着他。刘彻啊刘彻 直到车驾停下,我才从他怀里出来,元安一掀车帘,冷风倏地窜进来,我忍不住抖了一抖,毕竟已是秋天,夜风凉的很。我缩在毯里不愿意动。 刘彻吩咐元安:去拿狐裘来。 直裹得ròu粽子一般,才挂在刘彻身上磨蹭着下去。 怎么不回去,到五祚宫来做什么? 他脚下极快:今晚虽说是中秋,但老太太已经吩咐过,要宗族一些女眷过去陪同,说不让我去了。说着抬了头眯眸看看夜空中玉盘一般皎皎的满月,笑的别有深意:如此良夜,除了王孙,谁也不配。 我心里陡升怯意,忙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赏月?我饿了,还没用晚膳。 他似乎也想起今日在孙鹤清那里只喝了些茶水,怅然道:也是。 于是乎,两人在殿后的亭子里围着炉火坐了许久,我吃了饭又喝茶,喝了茶又要吃点心果子。就是赖着不愿意睡。 刘彻幽怨的看着渐渐西斜的月,恨恨道:王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折腾了这么半天我也困打着哈欠道:回去吧。 他美滋滋的拖着回去,一沾枕头,我就做死猪状,任他怎么晃自是岿然不动。手却不闲着,死死地揪着衣带。 他却不疾不徐的上下其手,我躲啊躲的直滚到睡塌边儿,他一根一根掰开手指去解衣衫,我誓死不从,却听他疑声道:难不成王孙想换个口味?说完就听着亵衣刺啦啦的声音。 我还在那句lsquo;换个口味rsquo;上停留着,张张嘴,却是被噎的半死。 我怎的不知,刘彻在qíng事上绝对是极尽所能,简直是软硬不吃。衣衫尽去时我就已经透心凉。 窗外树影婆娑,渐天如水,皓月当空。彻我困我哑着嗓子求他。 唔他含糊着应道,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 殿中红烛垂泪,哔哔啵啵爆出烛花。彻,我受不住了我几yù哭道。 他腰间紧绷用力,伏在我耳边道:王孙,你就容我放肆一回。明天随便你要杀要剐。 我晕的七荤八素,只无力道:刘彻,你这个禽shòu。我果真还是不争气的晕了 第二日一睁眼,自然与平日无甚区别,还是刘彻一张餍足的嘴脸。我抬了手拍在他脸上,却是怎么看都觉得是在给他搔痒。他依旧跟往常一般,抱起我去沐浴,我依旧跟往常一样,心qíng郁闷的冷着脸。 我冷冷道:你背着我偷看了多少宫图。 他狗腿的笑道:昨天的还不够么? 我又抑郁了,为什么平时也不觉得言辞匮乏,确是偏偏这个时候用不上呢? 自那次在上林苑受伤后,时隔一年,建元五年初夏时节,李当户莫名早逝,我问了几百回,刘彻也没十分清楚的告诉我。若说与他无关,连追风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