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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远立在昏暗里,一回头,正好撞进萧姝的双眼,她眼眸中微微泛着光,宁谧又柔和。 这让他有些惊讶,这么艰苦的条件,他一个大男人过来后一个多月才适应,而萧姝从小就娇养着,养成了娇纵又挑剔的性子,在北京就嫌这嫌那的,可现在她居然没流露出一丝嫌弃鄙夷的神色。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 两人这样站着也不是事儿,傅致远压下心头的古怪感,从床头摸出一张粮票,轻咳了声说:我送你去老乡家吃个饭。 见萧姝不吭声,他继续说:吃完饭,你就在老乡家借宿一晚。 他的语气算得上温和,腔调斯斯文文的,说的话却不讨喜。 这是不欢迎她的意思咯! 萧姝自顾自地坐到床上,揉了揉酸软的脚踝,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眼,我好累,现在走不动了。 见傅致远幽幽地盯着她,她咬着唇,声音有点儿委屈,我今天走了五六十里的山路。 傅致远皱了皱眉,转头点亮煤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她那张标致的小脸,现在冻得隐隐发红,眉眼透着淡淡的疲惫。 他的心忍不住软了,可一想到她这次来的目的,他马上硬起心肠,语气不容置疑,我去找公社领导借个骡子。 太麻烦了,我就住这儿吧。萧姝绞着小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半嘟着,模样娇俏又可爱。 这里没炕,窗户又透风,还只有一张床,晚上睡觉会很冷,你受不了的。傅致远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了几句。 你都受得了,我怎么就受不了萧姝偏偏不依,气鼓鼓脱了鞋蜷在床角,背对着傅致远,不肯看他。 傅致远感到头疼,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明明以前在家里,她都不爱和自己说话的,整天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傅致远心底涌出一阵无力感,恰好外头有人叫他,他就出去了,半只脚还没跨出门槛,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低声嘱咐她,柜子里有被子。 萧姝确实有点冷,她撩起眼皮朝外瞟了下,见屋里没人了,才下床穿鞋,打开柜子的门,将一床半旧的被褥抱到床上。 正要合上柜门,她的目光落在最里头压着的一件黑色毛衣上,毛衣的质地很好,花纹看着也很精致,和周遭的摆设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呵,这件毛衣可是曾晓萍一针一针织的,原小说中是这俩人定情的信物。 萧姝若无其事地将毛衣放回原处,捋了下发走到门外,看到傅致远站在路边,正和老乡说话。 老乡听到动静望过来,见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有些摸不准,只好迟疑着问:这是 傅致远面露犹豫,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萧姝就会和他谈离婚的事,可现在... 萧姝却笑盈盈地迎上来,自我介绍着:老乡您好,我是致远的老婆,刚从北京过来的。 傅致远微怔,心头堵得慌。 老乡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立刻笑得皱成了一团,竖起大拇指变得花样儿地夸:首都来的呀,好好好,和傅老师多般配... 萧姝礼貌地笑笑,偏头看了傅致远一眼,那目光清清淡淡落在他脸上,他心头猛然一跳。 送走老乡,两人进了屋,破门才合上,萧姝脸上的笑霎时淡了。 我在衣柜里看到件毛衣,还挺好看的,你怎么放在箱底不穿她语气淡淡的。 傅致远冷淡地回她:天冷些再穿。 萧姝心底一阵冷笑,却仍耐着性子问:是你朋友送的吗针法可真厉害,我在北京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毛衣。 她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轻颤着,小表情别提多无辜。 不是。他眼皮子都没抬,放下那个藤箱后,将桌子移到凳子边,勉强凑成了一张床,又抱起床上原本那条薄被,然后吹灭煤油灯,躺下了。 屋里黑黢黢的,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是其他女人送你的傅致远闭着眼,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 他睁眼看向她,却只能看到斜倚在床角的那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嗯。鬼使神差的,他这样应她。 萧姝猛然跳下床,堵在他面前,难怪你一直让我出去住,原来是怕被我发现你和其他女人来往傅致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甜糯的嗓音里透着nongnong的哭腔,压抑的抽噎声随之响起。 娇小的身影慢慢蹲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傅致远眉头紧皱,伸出双手去捞她,却只捞到满手冰凉的眼泪。 他只好圈住她,给她抹了几下眼泪,哑起嗓子安慰:别哭了。 萧姝伏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骂着:傅致远,你混蛋!你没良心!又不甘示弱地昂起头,娇声娇气地问:那个女人比我漂亮比我文化高比我了解你 傅致远哭笑不得,你脑袋瓜子都在瞎想什么那毛衣是我上次救了学生的命,他妈非要送我的,我原本不想要,后来领导批准同意,我才收下的。 解释完他就后悔了,明明萧姝随时都会开口谈离婚的事,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了她就会信吗 这样想着,他松开了她,淡淡地说:去睡吧。 两人各自躺下没多久,傅致远迷迷糊糊听到一声惨叫。 他睁开眼时,看见黑乎乎一团缩在藤箱边,声音颤抖着说:致远,有耗子!屋里有耗子! 傅致远点了煤油灯,萧姝立刻跳到他身边,一手紧紧抓着他,一手握着小半个白面馍馍,杏眼中蒙了层水雾,致远,我怕,你陪我睡。 傅致远没说话,掌着煤油灯在四个屋角找了好久,却没看到半个耗子的影儿。他困惑地放下灯,立刻被她吹灭推上了床。 萧姝盖上被子,将小半个白面馍馍撕成条,塞到了他嘴里。 我饿了,你也饿了吧。她甜甜地说。 嘴边也有股甜甜的味儿,分不清是馍馍的,还是她指尖的。 两人并肩躺着,傅致远有些睡不着,时隔一年多,身边忽然多睡一个人,他不太习惯了。 偏偏萧姝翻了个身,将小手搭在他胸口,小脑袋枕在他肩颈处,她的碎发拂过他的鼻尖,痒得让他受不住。 傅致远推了推她,她小猫儿似的蜷着,安安静静的,压根不回应,他只好作罢。 他叹了口气,睁眼望进那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他才终于睡着了。 傅致远是被外头的香味刺激醒的,他捂紧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披衣开了门。 才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萧姝蹲在他平时做饭的角落,两只柔嫩的小手利落地折干树枝,边添到灶下,边鼓起腮帮子使劲儿吹。 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黑印子,她却没注意到,只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抄起锅铲在腾腾冒热气的锅里翻搅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