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是天道爸爸最爱的崽!、侯夫人、火腿送进去了,鸡蛋还在外面敲门[nph]、绝色小夭(古代NPH)、(H)老师你好、文野乙女 小黄漫画家春崎春日与她没用的男人们、画皮妖、帝师有喜了,孩子是谁的、分羹(1v2)、花翦时光(完)
方才海月去库里领发香煤回来,闲说了几句。 不知道怎么的,老爷今儿发了好大的火儿,说太太病重,是因为院里有个老mama得了能过人的病,隐瞒不报,害得太太受苦。 好么,太太院里不管是陪嫁来的老人儿,还是积年的嬷嬷,得脸的大丫头,要么驱逐到庄子里受苦,要么几个钱贱卖给人牙子,要么一顿大棍鞭子…… 其实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到底有没有那么个得病的老mama,谁知道?知道也不敢议论。 盈袖越发烦闷,府里议论她和老爷是非的闲话,其实大多是从太太院里出来的。老爷今早这么做是什么缘故,为宽她的心?让她好好养胎? 可这么做,能堵住别人的嘴么,岂不是欲盖弥彰,越发让人觉得他太偏袒她了? “大奶奶,想什么呢?” 赵嬷嬷端着杯兑了水的蔷薇露,笑着坐到绣床边,将杯子递给盈袖:“听哥儿说,这东西极金贵,是什么大食国买来的呢,香气扑鼻,味道粘在衣裳上,十日都不散呢。” “不想喝。” 盈袖强扯出个笑,推开水杯。 赵嬷嬷也没强迫,孕妇害口,吃不下东西正常。 “有个事要给你说,你听了准高兴。” 赵嬷嬷把水杯递给一旁立着的荷欢,抓住盈袖的手,轻轻地摩挲,笑道:“你哥哥治理曹县有方,王爷没口子地夸,原本要给你哥赏两个侍妾,咱们老爷替你哥回绝了,说你哥不是贪色之人,为人清廉,换个别的赏罢。 王爷听了这话,将自己戴了多年的玉佩解了下来,派人送给了你哥。这不,你又有了身子,老爷高兴之余,私底下给你哥置办了不少良田铺子,为避人口舌,全都寄存在莲生的名下。” “其实没必要,老爷对我们梅家已经够好的了。” 盈袖颔首,淡淡一笑。 吃人最短,拿人手短,不论魏王还是陈砚松,都不是善茬,但愿哥哥能处理得来。 正闲谈间,外头传来阵窸窣脚步声,陈南淮回来了。 丫头们将帘子挑开,陈南淮低头进来。 他由青枝伺候着,脱了披风,净了手,提着食盒,笑吟吟地走向绣床那边。 “今儿感觉怎么样了?” 陈南淮满面的春风,笑着看了眼赵嬷嬷:“呦,您老也在呀。” 他坐到床边,手附上盈袖光洁的额头,发觉盈袖躲了下。 “怎么了?” 陈南淮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手冰。” 盈袖掩唇,咳嗽了两声。 “呦,我忘了刚从外头回来。” 陈南淮赶忙将双手按在脖子上,往暖捂,方才的不舒服登时烟消云散。垂眸间,看见盈袖腿上倒扣着本诗集,原本想唠叨她几句,别太费眼睛,转而又乐了: “看这个好,以后生的闺女和你一样,都有才情。” “嗯。” 盈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微笑。 马上就要离开洛阳了,忍,千万忍着。 “我今儿不亮就去了春一醉,等了一早上,才买到贵妃鱼,还热着呢,你赶紧尝尝。” 陈南淮给海月使了个眼色。 海月会意立马打开食盒,从砂锅中舀出一碗鱼羹,给大爷端到手里。 “这鱼羹里没有刺,用十几种秘料熬制而成,特别补身子。” 陈南淮轻轻地搅动着勺子,舀了些,给盈袖送到口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好香啊。” 盈袖没有把嫌恶表现在脸上,眼前一亮,做出很欢喜的样子,将鱼羹吃了下去。 “香就多吃点。” 陈南淮大喜,赶忙满满舀了一大勺:“你若是喜欢,明儿我再去买。” “这也太麻烦了。” 盈袖将鱼羹咽下肚,确实美味,若是放在以前,她兴许还能吃碗泡饭呢,可而今她看见陈南淮,只有恶寒和恶心。 “我不太舒服,你,你赶紧躲开。” 说话间,盈袖推开陈南淮,趴在床边,大口吐了起来,将方才吃的鱼羹全都吐了。 “怎么又吐了。” 陈南淮轻轻地拍打这盈袖的背,心疼极了,忙让丫头们端来漱口的清茶。 “现在怎样了?” “没事。” 盈袖摆摆手,虚弱地躺回到软靠上,看着陈南淮歉然一笑:“真对不起了,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思。” “你这丫头,说的这是什么昏话,夫妻间哪有对不起的。” 陈南淮让青枝赶紧把鱼羹带下去,他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她向来都是这么通情达理,总会顾着别人的面子和情绪,即便吃不下,也要强迫自己去吃。 陈南淮隔着被子,轻拍了拍盈袖的腿,叹了口气,亦歉然一笑: “是我的错,让你有了身孕,不然不会受这么大罪。” 听见这话,盈袖越发恶心了,这回是真吐了,吐到搜肠刮肚,只有酸水。 “怎么又吐了?” 陈南淮简直心疼得手足无措:“不是已经把鱼汤端出去了么。” “你身上有味儿。” 盈袖扭头,捂住口鼻,极力地避开陈南淮。 “我身上有什么味儿啊。” 陈南淮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儿,抬起胳膊,闻自己身上,不仅如此,还让荷欢、青枝和海月过来闻。 “没有啊。” 陈南淮简直哭笑不得。 “有。” 盈袖一个劲儿吐。 “我闻见了,鱼汤和香料,冲得人脑门疼。” 陈南淮恍然,一跺脚,皱着眉头埋怨海月:“谁让你昨晚上熏瑶英香来着,不长眼的东西。” “又不是奴,明明是……” 海月立马闭了嘴,心里又气又酸。 还能怎么样呢,全陈府上赶着宠大奶奶,她只能给大爷背这个锅。 “是是是,是奴错了。” 陈南淮板着脸,训斥了屋里立着的三个大丫头,说大奶奶如今有孕,香啊粉儿的一定要慎重用,若是害她动了胎气,一定不饶。 “你瞧这些蠢货,就要随时敲打敲打。” 陈南淮剜了眼三个俏丽的大丫头,轻抚着盈袖的背,让她吐得舒服些。 “你怨她们作甚。” 盈袖大口喘着气,趴床边,有气无力道:“我想喝点酸的,你能不能弄些来。” “行!你等着。” 陈南淮得了命令,立马起身出去置办。 等那人走后,盈袖终于松了口气,感觉心口的憋闷感也少了很多。 她躺回到床上,厌烦地将诗集推到一边,闭着眼沉默不语。 过几日荣国公夫人寿宴罢,就能去曹县了,忍忍,回娘家后,自有哥嫂给她主持公道。 寿宴…… 盈袖心忽然跳得很快,耳朵也莫名有些热,想来能见到左良傅吧,届时寻个机会,给他说一下自己的打算。 几次接触下来,那个男人,对她好像真的很上心…… * 院中 陈南淮疾步匆匆地从上房走出来,猛地停下脚步想回去问问盈袖吃什么酸的。糕点?汤?菜? 不妨头,后面一直跟着的青枝和他撞了个满怀。 “哎呦,小心些。” 陈南淮连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瞅了眼青枝手上提着的食盒,用袖子拂了拂自己的下裳,皱眉道: “没长眼睛么,仔细把汤弄我衣裳上。” 青枝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加上是家生奴婢,父母在陈府是管事,是有几分体面的。她也没给陈南淮好脸色,嗔道: “大爷好没意思的,在奶奶跟前吃了瘪,就把火儿发在我们身上。” “胡说八道什么,我吃什么瘪。” 陈南淮瞅了眼上房,抬臂,又闻了下自己,咕哝了句:“我真的臭?” “您可是一天洗两遍身子的主儿,哪里就臭了。” 青枝掩唇一笑,蓦地想起雅容小居的表小姐。 大爷如今在梅氏跟前像孙子似的,鞍前马后地跑腿,可怜表小姐,多少个夜里通宵难眠,以泪洗面,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