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希望渺茫
在这三天里，方牧恩一直在小心观察，企望能够看到宋家人的踪迹。偏偏事情就是这么怪，明明按照宋青青的说法，宋家小辈隔三差五就会来秘密基地聚会。 殊不知宋家人长期不出现的原因正是因为她。 励城现在已经被方牧晔和陆琛晟搞得满城风雨，各家长辈都把小辈拘起来，生怕他们不知趣碍了这两位已经失去理智的眼。 宋家也不例外，除了在外行走的宋青青的大哥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呢。 也正因为如此，第一次长期在这个地方呆的顾继臣才没有发现仅仅在一楼之隔的地方，别有洞天。 顾继臣觉得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为了讨好方牧恩，对她的看管也放松了许多。最起码她的脚上不再套上那令人发火的脚铐，也有了一定的自由。 最起码，她可以自己在楼下转一转了。 顾继臣的这种自信，给了方牧恩喘息的机会。她一直在暗暗观察地形，打算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跑到宋家那里去。 就是不知道，宋青青还有没有把她的指纹留在门锁上。 她不敢冒这个险。 按照她现在怀着孩子的脚程，从顾继臣布置的屋子下楼、再到对面那栋楼上到宋家的秘密基地，最起码需要二十分钟。偏偏顾继臣现在虽然允许她在院子里稍微走动一下，却几乎是寸步不离。 这让方牧恩根本无从去试一试，所以她非常的焦躁不安。 好在，顾继臣的准备似乎也到了关键时刻，同样很焦躁的他没有发现方牧恩的异样。 在离离开时间还有四天的这个清晨，方牧恩在顾继臣的身边醒来。 同床共枕，是顾继臣执意要求的。在他的思想中，他和方牧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理所应当是睡在一起的。 最开始的时候，方牧恩还会反抗，但是每次反抗都发现顾继臣似乎要从催眠状态中走出来，她也就不能再试探了。 好在她现在怀着身孕，也不知道顾继臣是怎么在自己的脑子里把孩子的存在合理化的，总之他还会顾忌孩子，只是偶尔的动手动脚，没有对方牧恩做出什么再亲近的事情。 这也是方牧恩能忍受到现在的原因。 方牧恩一醒来，就借口要去洗漱拨开了顾继臣的手。 顾继臣也不在意，宠溺地看着她的背影，像个丈夫给妻子交代行踪那样说；“牧牧，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方牧恩一顿，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一个机会了。 “那我今天的散步怎么办？书上说，这个时候每天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否则对孩子不好。” 按照方牧恩最美好的预计，当然是希望顾继臣让她自由活动的。只可惜催眠只是扰乱了顾继臣的精神，却没有降低他的智商。 “我现在陪你出去转一转，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你就在家里休息吧。现在外面太危险，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顾继臣虽然好像是在征求方牧恩的意见，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方牧恩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容置疑。 在内心微微叹一口气，方牧恩选择了顺从。现在看似她把握住了顾继臣的心态，但实际上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哪句话、哪个动作会不会就让顾继臣从催眠中醒来。 一旦他的意识完全清醒，情商彻底回炉，她做的很多事情就很容易暴露出来，到时候无论是方牧恩自己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都危险了。 所以方牧恩很少明刀明枪地反对顾继臣的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能做些什么。 在顾继臣搀扶着方牧恩散步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着隔壁那栋楼。 顾继臣与宋家的人同样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却没有发现对方的原因，除了顾继臣之前基本不在这里长待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两栋楼分别对应着两个门口。顾继臣走大门，宋家人走小门。无论是车子还是人，都很难被发现。 而知道宋家存在的方牧恩，这次刻意走到那个比较隐蔽的小门那里，仿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没有停留就继续散步了。 等到顾继臣走了，方牧恩那剧烈地心跳才敢显露出来。 她还记得宋青青曾经跟她说过，宋家的小辈们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到秘密基地来聚会。刚刚她看了一眼门口的野草，至少有成十天没有人来过了。 这就说明，宋家的人很可能这几天就会过来！ 方牧恩紧紧盯着对面那栋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只有看着那里她才觉得有一丁点的希望。 希望宋家人能够在这两天过来，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她留在门上的痕迹，最好是宋青青能够发现她。 但是这一切的几率都太渺茫了，因为顾继臣今天出门的原因，就是去和那个组织做最后一次对接。 现在励城已经被方、陆两家的势力封城了，励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通往城外的每一条大道小道都设置了拦路关卡。 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每一个可能性都被堵死。顾继臣一个人走还有点逃脱的希望，但如果带着一个孕妇，那基本上是插翅难逃。 可顾继臣付出这么多代价的目的就是带着方牧恩远走高飞，怎么可能抛下方牧恩一个人逃跑呢？ 为了能够夺得一丝生机，顾继臣不得不掏出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来诱惑那个唯一能够背着陆家做事的情报组织……u盘。 这个u盘里，存放着十几年前陆家还没有完全洗白的时候做的账本。 虽然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要拿这个做文章，还是大有作为的。毕竟，现在u盘里涉及的大多数人，都还活着，甚至有些还身处高位。 顾继臣能够得到这个u盘也是机缘巧合，他在搞垮了方家之后，全面接手方家所有财产，这个u盘被放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方老爷子的书柜上。 这些资料都是方老爷子付出极大代价才收集起来了，应该是要用来对付陆家。偏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毫无准备地就住院，然后极快地走向死亡。 所以这份资料，就连方牧晔都不知道其中的存在。 如果不是顾继臣拼命想要找到方家残余势力以及在瑞士银行的存款，这个看起来只值几十块钱的红色u盘说不定还真的被他忽视了。 现在，这个u盘就成了顾继臣通关的利器。 今天顾继臣出门的目的，就是带着u盘里的一部分资料交给那个组织，以证实他手中东西的真实性和自己的诚意。 为了方便掩人耳目，顾继臣没有带他那个显眼的面具，而是用一条围巾围住了自己的脸。外人远远看来，除了觉得他跟个女人一样打扮之外，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印象。 就这样，顾继臣光明正大地走上励城最繁华的街道。 看着来来往往不断搜查的彪形大汉，顾继臣几乎敛不住嘴角的笑容。 看看，看看，这就是被所有人都吹上天的陆琛晟与方牧晔？他顾继臣就算被弄成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手底下就剩下两三只小猫，也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把陆家、方家的天搅成一片浑水！ 当然，顾继臣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够成就这一切，主要还是因为陆琛晟与方牧晔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没死。灯下黑，让顾继臣逃过一次又一次。 但谁让他运气好呢，老天爷就帮着他！ 这样想着，顾继臣走进一家咖啡馆。递给迎上来的侍者一枚牌子，侍者就面不改色地将他带到了二楼一个很隐秘的小包间。 包间里，等着顾继臣的赫然是兰锦瑟！ “你怎么才来？”兰锦瑟的口气非常不好，她要甩开方牧晔安排跟踪她的人废了多少劲儿，多一秒种就是多一份危险。 顾继臣对兰锦瑟的态度不以为然，他将围巾卸下，露出了满是烧伤、疤痕的脸。 这种整张脸没有一块儿平坦的地方的样子，让兰锦瑟看了多少次都恶心得紧。 “说吧。”兰锦瑟原本不想出来的，但是这个自称是c先生的人却说要告诉她一个有关方牧晔为什么不爱她的天大秘密。 就算知道其中可能水分很大，兰锦瑟还是忍不住过来了。这就是一个傻女人的悲哀。 顾继臣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好像指甲划在玻璃上那样让人烦躁，“兰小姐，想要我从这里得到消息，你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吧？” 兰锦瑟的心像是小猫挠一样，一下，一下，痒痒的。 “我知道你想要离开励城，我在方家残留的势力都给你，到时候他们看守的道路任你通行。怎么样？” 兰锦瑟显得很大方，当然她不得不大方。除了真的想要从顾继臣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之外，还有就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方牧晔对她的防备。就算那些人不暴露，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方牧晔给查出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来换取这个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