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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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地分好车厢,各自休息,阮文山这屋又是一家人,阮笑笑在床上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踢着腿。 “娘,水没了?”阮笑笑掂掂水壶,发现路上喝没了,嘴巴有些干。 “我去吧,你和哥哥在这呆着。”沈月遥心疼刚才丈夫扛行李,拿上水壶就要自己去。 阮文山不放心,穿上鞋子跟着走,“还是我一起吧,你拿着沉。” 沈月遥和阮文山出去接水,听到个声音喊住他们,“真的是你们啊?” 第60章 小团子陪生记 听到声音的俩人转过去,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个熟人,第一次进京探亲路上遇见的乘警,可能是拐卖案件太过于印象深刻,这乘警在后面就认出来俩人身形,看了侧脸就确定了。 “我想着像你们,刚才一看果然是。”乘警年纪也不大,还有些活泼,见着熟人就搭了个话头,上次几人做好事不留名,不要褒奖不要奖金,让他有些佩服。 沈月遥更想问问关于拐卖团伙的事情,“那上次的团伙都一网打尽了么?若是有机密不能说,您就不用说了。” 乘警也没有隐瞒,“没什么机密,这已经公开办案结果了,报纸也刊登了。当时将车上和沿途站点接应的人都顺着线索抓捕起来了,只是这后面更深入的办案我没再听说......直到今年年初,我了解到已经全部落网,是跨省案件。” 跨省两个字让沈月遥一下子心里有心紧,想了想被抱着昏迷的小孩,迟疑地问,“......那些孩子还能回家吗?” 阮文山见她有些动容,伸手拍拍她,“警察同志一定会给他们找到家的,那些人为了减刑也会交待,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是的,后续交待的线索,都有同志们跟进,我们乘警和乘务也都沿途密切注意,确保不会再有漏网之鱼,现在火车站都会有提醒带好孩子的,执勤的人也多了。” 沈月遥最是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一桩交易就毁了一个家庭。 和乘警告别之后,沈月遥和阮文山打水回到车厢里,看两个儿子在上铺安静地看小人书,嫩生生的小闺女在下面抠脚...... “闺女,给爹看看脚怎么了?”阮文山放下水壶,坐到阮笑笑旁边。 阮笑笑有些烦恼,委屈巴巴地开口,“爹,痒痒。” 捧着闺女的小胖脚看了看,阮文山找到这红的地方,用手指拍拍,“是蚊子叮了一口,可能笑笑比较香,它就想亲你一口。” 沈月遥听到这话有些好笑,“是,你闺女最香了,赶快带她拿水冲冲,再把清凉油抹点。” 阮文山捞起小闺女,拍拍她的腿,“走喽,带我闺女洗脚,今年第一个蚊子包!第一个哦!” 阮笑笑被他逗得发乐,咯咯地窝在他臂弯里发笑,上铺的阮青柏探出头,“爹,第一个和第二个有区别吗?” 刚要出门的阮文山停住脚想了想,“没区别吧......” “那你为什么不记着meimei第二个蚊子包?”阮青柏觉得第二个更有意义啊,二比一大。 对面床的阮青松也加入进来开口发言,疑惑地问,“青柏,如果这样,那meimei今年的蚊子包都要记了,可能第一百个才最有意义?一百就是满分了!” 阮文山和阮笑笑同步的哑口无言,为什么要一百个蚊子包? 一边的沈月遥笑够了,才开口给儿子讲,“因为先来后到啊,第一个先来的,就记一下,第二个还在路上呢,等到了再数吧。” 阮青柏若有所思缩回床铺,原来蚊子包的意义还有先来后到啊。 门口的阮笑笑却是一脸黑线,我的第二个蚊子包都被安排地明明白白了是吗? 洗过脚后,冰凉凉的水一冲,阮笑笑觉得不那么痒了,坐在下铺用两只脚对着碰,然后比自己哪只脚力气大。 沈月遥检查完儿子们作业,带她去找小月饼玩,“好了,别傻兮兮的玩脚,带你玩......咳咳,看弟弟去!” 小月饼自从被阮文丽听着会蹦出来一个字后,天天被围着让学说话。 阮笑笑进了车厢就听到阮文丽不停地输出。 “月饼,叫娘!” “月饼,娘!” “娘!娘!叫娘!” 沈月遥听得直发笑,“丽丽,你这是谁叫谁呢?” 阮文丽无奈地往下铺一坐,灌了一口水,“还不是教他呢,教十遍说一次,我这嗓子都要哑了。” “着什么急啊,这还没满周岁呢!”沈月遥回手把门带上,坐她旁边,看着阮笑笑去拉小月饼。 阮文丽还真有着急的原因,为难地说,“回家前,我就和闵芳说了,等再回来我就教会月饼说话,这都快到了,我也没教会。” 阮笑笑伸手在扶着床边的小月饼脸前面晃了一下,“弟弟,看我!” 小月饼抬头看着她,像是在思考,“啊!” 阮笑笑晃晃手,指着自己,“叫jiejie!” “节!” 阮文丽揉了下耳朵,拉着旁边沈月遥问,“听着没?好像我儿子说话了?” 阮笑笑嫌弃他说得不清楚,捧着他的脸又说了一遍,“jiejie!不是节,学我,说jiejie!” 过了许久,小月饼有点没耐心,又想打哈欠,手扶着床边,懒懒地小声学着,“姐...” 终于被叫jiejie的阮笑笑高兴地不行,吧唧亲在他脸上,“月饼真棒,太聪明了!” 刘红明在上铺看书,听到儿子真开口了,赶紧放下书接着教,“儿子,叫个爹!爹!” 小月饼很给面子的叫了,开口就是,“姐!” “......”刘红明不服气,继续教,“爹!” “姐!”小月饼说累了,扒着床边想上去,阮文丽直接伸手给他抱上去。 听不到想要的话,刘红明放弃了,继续看书,无奈地说,“得了,是会叫了,就会一个字。” 出去走走活动腿脚的阮红旗和胡老太太刚好推门回来,小月饼见人张口就喊,“姐!” 胡老太太觉得自己幻听了,拉着老伴退出去重新进门,屋里人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都没拦着。 等胡老太太坐下,知道外孙是只会叫一个jiejie,觉得好笑,“以后就跟着笑笑当小跟班吧,就会叫jiejie。” 阮笑笑摸摸小月饼的头,“弟弟,跟班哦!” 夜晚火车晃悠着往前走,过道也没有人再来回走,除了火车驶过的声音,都很安静,晚上只有个两个小站会停一下,锁住车厢门后,关了灯。 阮笑笑窝在沈月遥怀里,睁着大眼睛看床板,就是没有困意。 “还不睡啊?这会停了,趁着平稳,快睡觉。”沈月遥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她。 阮笑笑伸手抱着她胳膊撒娇,“娘,想听故事。” 上铺的阮青柏和过来来睡觉的刘小军,还有另一边的阮青松也没睡,一直小声说着话,现在听到要讲故事也跟着起哄,“听故事!听故事!” 沈月遥只好开始讲故事,笑着说,“好,讲故事,都躺好吧。” 上铺让给孩子们,阮文山在另一边的下铺,转身面相母女俩的方向,胳膊放在脑袋下,“嗯,躺好了。” 沈月遥斜了他一眼,“躺好不许说话。” 车厢安静下来,只有沈月遥一人讲故事的声音,阮笑笑在火车离站之前就睡着了,故事才开个头,等火车晃悠起来,早就在梦里不知道走了几个来回。阮笑笑第二天是被热醒的,脖子后都是细汗,车上有些闷,还不方便一直开门,窗户吹进来的风又不解热。沈月遥只好拿着湿的帕子给她擦擦脸和小背心外露出来的rou乎乎的胳膊腿。 “再多待一天就好了,咱们下车回院子去洗澡。”沈月遥也不习惯夏天在车里捂出一身汗,给闺女整理好,又吃了早饭。 阮笑笑嫌弃热,就靠着窗户吹风,正好阮青松从上铺下来,看她没有玩的,就拿出绳子,和她翻花绳。 之前花绳是阮笑笑唯一的玩具,总和哥哥jiejie还有萧逸一起玩,花样都一清二楚,手指也灵活。 阮青柏不甘寂寞,哥哥和meimei玩,他就在旁边支招。 “meimei,,上翻!” “不要,我要往下!” “meimei,别听青柏的,你自己来。” “......” 沈月遥听着几个孩子的声音,心里好笑,“我去叫小军,你们一起玩,省的三人翻绳还闲着一个。” 沈月遥去隔壁把刘小军接过来,又去叫阮青梅和阮青河,给孩子们都放一个屋玩,让阮青河带着,自己拿着毛线去和胡老太太一起打毛衣。 孩子们凑在一起,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阮文山拎着在小站台买的一包花生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一屋子的孩子,招呼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吃花生。” 这花生炒的有咸味,剥开还热乎着,嘴里都是干脆的香,几个孩子抓了一些放桌子上,先剥开再分。 阮笑笑想伸手剥一个,被阮青松挡了回来,“meimei,有点热,我给你剥。” 剥开的花生,细细地去掉外面一层皮,阮青梅先喂了一颗给阮笑笑,“meimei,慢慢嚼着,不可以吞。” “嗯嗯,jiejie吃!”阮笑笑嚼着嘴巴里的花生,感觉有些盐焗的味道,咸咸的,但是很脆。 阮青河数出来花生的数,给每个人平均分了,阮笑笑握着花生,觉得自己人小,吃不了这么多,“给哥哥,给jiejie,给哥哥......!” 每个人都分到几粒,阮笑笑只留了三粒,小口地咬下去。 阮文山送了一圈花生回来,看着几个孩子都拿着花生在吃,摸出来兜里剩下的,给他们分,“不能吃多,会上火。” 阮笑笑摆摆手,不再吃了,指着自己小米粒似的牙学阮红旗的语气说话,“牙不好!” 逗得人发笑,阮文山掐着她的小下巴,看了看长的小白牙,严肃地说,“嗯,不好,以后少吃糖就好了。” “不行!吃糖的牙长地好!” 阮笑笑连连摇头,指着另一边给他看,我牙好,你不能剥夺我吃糖的权利。 被鬼灵精的小闺女逗笑,阮文山戳戳她的梨涡,“糖也不能多吃,吃坏了,就满口洞,到时候笑笑是没牙老太太咯!” 火车上的时间都在吃和睡中间度过,孩子们玩在一起,大人都是看书或者找些活干。狭窄的车厢里,也活动不开,下车的时候,脚踏在地上只觉得舒畅。 先到门口去放下行李,松松腿脚,活动下僵硬的身体,一行人就往家里回,倒车到院子门口,都已经一身的汗,阮笑笑的头发都有些湿了,头发帘都被撇到两边。 开了院门,一行人进屋放行李,不需要收拾什么,放在柜子里,再把带回来的一些杂物放在一边以后有空再收拾。 阮文军力气大,先把水打出来倒盆里,男孩们就在院子里冲洗,然后换上衣服坐在回廊凉快。 屋里的阮笑笑被按在盆里,沈月遥先给她洗澡,等给阮笑笑洗好了,擦干净放在一边,自己再稍微洗一下,这盆水等着阮文山来倒。 “这个!”阮笑笑指指阮文山从沪市带回来的豆绿色小裙子,又凉快又好看。 沈月遥也觉得可以,给她套上,又把蘑菇头扎出两个小辫。 “走吧,去院子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