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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心底那般抵触那样的事,没人告诉过她那些事不对,大家都是那么做的,早就觉得理所当然成自然,可她就是不愿如此。 可是那样的思想,无法被任何人所理解,即便是最亲的大哥,听到她说两情相悦后,也只是奇怪的笑:小妹,你在说什么将来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才是真。 当时的许稚没有继续说下去,直到那个儿子有狂躁症的人家上门提亲而哥嫂同意后,许稚才问她大哥:所谓的好人家,便是如此么 大哥没有回答,而许稚已经看到了她以后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只是整个社会整个时代的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能来到这里,她真的该感谢老天。 许稚,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某天,虞延来这里看她,两人吃完饭在楼下散步的时候,虞延问道。 许稚静默一会,开口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哥哥。 虞延惊讶:他在哪里你还记得吗我帮你联系他。 不,不必,我我不想见他。 这意思就是她记得哥哥的信息,只是不想说 我和兄长闹了些矛盾,此生大约无法见面了。成亲之事被提到桌面上来之前,兄长对她也很好,后面发生的事,许稚怨,却无法恨,毕竟,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对不起。 瞧着许稚的眼睛发红,说话也明显哽咽,虞延立刻急了,没忍住在许稚后背拍了拍:你别哭啊,没事没事,你不想跟哥哥见就不见,没关系的。 许稚用力吞咽,把泪意全数吞回去,和大哥不能再见,她是伤心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如果在庆历朝按照大哥的安排嫁过去,她一定不会幸福,到时候,只怕会恨大哥一辈子吧。 只希望大哥一家人,以后过得好吧,她生活在这里,也只能如此了。 虞延后悔提起许稚的家事了,无故惹她难过,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飞快奔过去买了两个,一个塞到许稚手里:糖葫芦,我好多年没吃了,我们一起吃吧。 许稚擦了擦眼睛,慢慢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充斥在口腔里,这种零嘴,在她小时候,几乎算是奢侈品,吃过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她似乎早已不记得味道了:真好吃。 好吃吧虞延一口咬下一个山楂,这个大爷在附近卖糖葫芦好多年了,很有名的。 甜甜的糖浆让许稚的心都跟着甜了起来;虞延,我昨天碰到老周了。 老周在哪里碰到的老周住的地方离这十万八千里。 菜场,他说他来看朋友,买点水果上楼,正好碰到我,我们还说了话。 虞延在心里翻白眼,老周哪有什么朋友住在附近,更别提他从来不是什么带礼物到人家里的性格: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人家,让我帮帮你。许稚举着糖葫芦慢慢朝前走,淡淡的笑着,但我没有答应。 正被半颗山楂噎的吞不下又吐不出的虞延满脸赤红,好容易把山楂咽下去,嗓子都生疼,迫不及待的问道:为什么不答应 我对你喜欢的姑娘都不了解,况且这种事,我来插手不合适的。许稚真正想说的是,我怕我会难过,帮虞延做什么她都乐意,只有这件事,她真的不想去触碰。 虞延在心里狂骂老周,没见过这么三八的男人,眼睛却盯着许稚:不合适 嗯。许稚不敢看虞延的双眼,又咬下一大口山楂表皮的糖浆,想用甜味化解内心升起的另一份苦涩。 已经计划好找时间把老周叫出来揍一顿的虞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他低声在许稚道:如果是你,你会喜欢我吗 许稚的手一抖:虞延,这种事怎么有如果呢 我是说lsquo;假如rsquo;,你会吗虞延盯着许稚的脸,不想错过一丝可疑的表情。 会吗会不会 许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生活的朝代,女子是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喜欢什么男子的,她和虞延认识了挺久,她依赖虞延信任虞延,可是从来没想过喜欢这个问题。 或者换种说法。虞延敏感的捕捉到许稚眼中的茫然和慌乱,心中泛起隐隐的喜悦,你曾说过,你出生的那个地方,男女没有见面就要成亲了。那么,如是现在,我向你提出亲事,你会答应吗 许稚大震,满脸愕然的看着虞延。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真的这么快提亲。虞延解释道,可别把许稚吓坏了,只是说,若是我,你会答应吗 答应吗和虞延成亲可以吗 想想大哥大嫂做主的婚事,再看看眼前认真盯着自己瞧的虞延,许稚脑中闪过无数个问号,她会答应吗 你就把我想象成你家乡的人,只需回答愿不愿意。虞延执着的追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强烈的想要知道许稚的想法,明明决定了慢慢来,不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