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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后者的捧起油桶,触须一下都缩回去,喷口缩小到包住金龙鱼的倒口,将桶翻转了过来。

    和女王不同,虫哥的食道似乎没有隘口,不到一分钟,油像被倒进下水道一样静谧的消失掉了。虽然见识过女王的食量,但第一次正经见到虫哥吃东西的静静还是被惊到了。

    牛逼啊!

    虫哥四只眼睛不同步地频繁眨动,油倒空后,他喷口的触须全部出动,探进里面刮勺一样刮干净了里面的最后一滴油,接过空桶时静静看了下里面,说真的,干净的像被洗洁精涮过。

    变化出现得很迅速。

    连第二桶都没来得及拧开,虫哥喉咙上那个喷口紧缩回去,他收起的等离子刃缓展开,高举后猛地扎进地下,触须顶住地面,多足全部立起来,尾刺笔直地朝上指着,浑身发出轻微的喀喀声。

    全展开的虫哥极为高大,阴影笼罩,静静头顶的部分正是他受伤的前胸。那块焦黑的组织肌rou外露,静静仰起头,睁大双眼看着他紧实的肌群迅速收缩变化,原先破碎老化的生物甲翻长更新,美丽的蓼蓝色重新灌注到触须中。

    焦黑的肌群翻出新rou,虽然没有长好,但之前无力更迭的一切都快速焕发出生机来。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桶花生油。

    他们的生活,贫乏到只要一桶花生油就能治疗外伤。

    血液像雨水一样洒落下来,溅在地上,形成一条淡蓝色的小溪,慢慢蜿蜒到洞口,顺着壁流下去。

    静静仰头看着这一切,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他的触须。

    五指尖轻触,而后手掌跟上,最后轻轻收紧。她的掌心感受到了强而有力地勃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勃动带来一种感动,那感动莫名所以,似乎在本性之中,似乎她天生就会因为生存而感动。

    生机这东西,是何等值得人为之而哭泣啊。

    头顶的巨口张开,它发出一声长吼,音色却并不愤怒。那大概是活过来后的第一声感慨,静静微笑地的想着。

    而与此同时,通译器忠诚的发挥作用,翻译了这句吼声。

    爽!!!

    静静:

    喂,把她的感动还回来。

    死鱼眼着放开了虫哥的触须,静静哒哒跑了回去,把小凳拖出来,坐得靠他远了一点。

    她跑远的行为引起了虫哥的注意,他收起外张的口器,低下头颅,伸长上身,朝静静凑过来。

    呃轻咳一声,静静尽量自然地后仰头,又提起一桶说:这里还有,你要喝吗

    虫哥喉咙上的喷口立刻张开了,黑色褪到只剩触须尖尖才有一点,剩下的部分又变回了金黄色。

    要。

    抿嘴笑了一下,静静把油桶递给他。

    喝掉第二桶的虫哥看起来明显好更多了,但伤口并没有进一步缩窄,静静猜这部分就需要那个容器才能治好。

    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虫哥张开口器把地上破掉的皮吃了下去(静静在第一秒就转开了头),然后又吐出一些半固体的东西,重新堆在那里。

    静静好奇地看着他把关节全部打开,卷成一个回形躺进去。

    土褐色的半固体慢慢将他吞吃掉,只剩下头颅露在外面,茧逐渐形成,缓缓地开始蠕动。

    当虫哥把自己安置好时,静静正坐在他喉咙边上,给他唯一露出来的一根触须递薯片,投喂的行为似乎让虫哥很开心,他的身体中不断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像在撒娇的猫咪。

    静静随手投喂着,看了眼表,又朝外看了看,对面的洞里也有这种土褐色的茧,她想起来刚落下来时碰到的东西。

    所以说这个东西就是疗养仓了。

    但是她记得之前碰到的是全封闭的啊,为啥虫哥的可以露出头

    手指忽然被缠紧,指缝间有点痒,静静回过神,发现食指上卷着虫哥的一根小须须,它细细的尖正在她指缝中间扭来扭去。

    啊有点可爱

    静静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木木地看着它,可脑子里慢悠悠地打了个转,她忽然一个激灵抽回了手指。

    等、等一下,这个行为换成人的话,虫哥就是在舔她的手指啊喂!

    静静不可抑止地脸红了。

    你你干嘛她有点结巴地问。

    似乎因为她抽回手的行为,虫哥有点委屈,半空中那个小须须伸直到最长,尖尖朝她动来动去的扭着,希望她抓住。

    他直白地回答道:想让你看着。

    这个直球堵得静静半晌才能说出话,她低着头捏一块薯片的边,拒绝去看半空中那根金色的须须。

    我又不是没有看你

    刚才没有。

    张了张嘴,静静发现自己完全词穷了。

    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吗还是说虫哥真的比之前见面的几次要粘人了他们不是没有很强烈的个体独立意识吗现在这种快看我快看我的撒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静静在心里疯狂吐槽,又拆开几包薯片不断塞给虫哥,似乎希望他就这样闭嘴。

    然鹅并无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