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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空旷仿佛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静静失语了一瞬,却不知道为什么。

    面前一亮,它们穿过廊道进入了另一个巢厅,静静把头扭了回去。

    昏黄之中,两个守卫在前,它们排成一列顺着巢壁爬动,往前爬时如果迎面碰到其他的虫,列首的守卫C就会和对方的头须咔哒咔哒地打几下。静静看到大多数虫长得和守卫一样,也有几只像虫哥,还有更不一样的,但都一掠而过。

    这个巢厅和上一个一模一样,只是更安静,窸窣声少得多。

    它们在许多虫的注目礼下进入了又一个廊道,黑暗让静静揪心,但也让她松了口气。

    她不太喜欢被很多人盯着看。

    静静小声问虫哥:还有多久

    虫哥很快回答:三塔。

    啥玩意儿

    静静想了想,说:那还要过几个这样的大厅

    这次虫哥停了一下,似乎在计算,然后它说:八个。

    有点远啊,时间上来得及吗

    鉴于之前的经验,静静直接采用了另一种说话方式,太远了,来不及,你爬快一点好不好

    虫哥干脆地回答:好。

    这么近的距离下,直接传导弱电信号也不会有信息误差,虫哥通知了一下前面的守卫,三只虫在廊道中停顿一瞬,似乎在调整什么,很快,它们再次爬起来。

    这一回,静静简直就像坐在全方位敞篷的法拉利上了。

    mama我要飞起来了!

    她紧紧抓着虫哥的须,擦过脸颊的潮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这个世界的氧气不是很充足,类比地球的话,就好像在青藏高原上,静静剧烈活动一会就喘得厉害,现在因为被举得高高的又迎着风,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顶风闭着嘴,静静用力呼吸着,眯起的双眼只能分辨出光影,两三个巢厅迅速掠过去,她根本看不清东西,耳边好像夏天坐在开窗的车上,虫鸣夏蝉一样一阵有一阵无。

    好憋。

    不行了,再不离开迎风面她要死了。

    虫哥好像能听见静静的心声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劳动人民想吃饱饭还是得靠自己啊。

    静静在疯狂打脸的风里艰难转过头,深吸口气大喊:索西斯!

    虫哥的颈迅速伸展,相叠的鳞甲抻开,有静静两个大的头凑到她旁边,从身体里冒出一串咕。

    把我转过去,对着你!

    好。

    虫哥的触须卷巴卷巴,很快静静就面朝着它了。

    虽然后脑勺凉飕飕的,但离开迎风面,静静呼吸起来顺畅多了。她扎在头顶的小揪被吹开一部分,整个头跟狗啃得一样,好在这个世界没人会在意这个。

    但是当转过来以后,静静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胯部正好对着虫哥右下方的眼睛。

    这个问题转过去也不好使,转过去对着虫哥眼睛的就是她的屁股。

    所以说它为什么要把她举这么高

    等下,好像是她自己提议的。

    静静想了想,对虫哥说:你把我放低一点好不好她稍微了解一点虫哥的性格了,于是很快地补充具体细节:低到我的头能对着你的眼睛。

    虫哥迅速回答:好。

    静静马上就被拿低了。

    静静注意到一件事,似乎对承认了关系的角色,虫哥不太会反抗带有命令或者请求意味的话。

    真是个好战士。

    虽然和虫哥面对面,但对着它的眼睛并不尴尬,因为虫哥并没有看她。它四只眼睛中,下面两只在看面前的地,剩下一只朝上扫视天空,还有一只在巡梭四周。

    视线不相交的眼眸让静静觉得有点恶心,但她知道这只是自己人类感情那部分的刻板印象。

    可以看360deg;的眼睛才是好眼睛!

    虫哥的等离子臂刃收在胸前,像武士交叉背在背后的长刀,只是色泽更绚烂,尖端漆黑,中段则渐变到暗紫色,最末端是深蓝,和虫哥臂上的甲色融为一体,刃背上还有不规则的花纹。

    在有光的地方,它们甚至能折射出不同的光泽。

    弄这么漂亮到底是为啥,一点不实用,太漂亮了上战场不是给当靶子打吗。

    静静观察了虫哥一会,低头看了看表,发现虽然秒表还在疯狂走字,但现在的时间却比之前慢了。

    嗯

    在不紧张并且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静静对时间的流逝是比较精准的,她确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世界的时间带难道是变化的吗

    意识到可能有时间差,静静有点懵。

    她去过的大部分世界,在外部观察,或者内部旅行中都被证实了,是和地球一样的自转球体。无论世界内部自身生成了什么样,时间永远是时间,宇宙永远都是那个宇宙,它荒凉,静谧,无情,更重要的,它只容纳球体行星产生智慧体。

    静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知道这是个规律。

    而银河系中那个小小的蓝球和其他大家相比,转得可是相当慢,这导致了静静的时间流速比其他世界的人慢得多,经常她的一个小时,是其他世界的一天,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