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老板喵尾巴一卷，猫眼茫然看过去，等对上季枫望着它直勾勾的目光，觉得浑身的毛微微舒展开，又慢慢绷紧，随之而来的情绪让它冲着季枫喵了声。 季枫觉得心都化了，趁着明天后天都见不到喵喵，又多rua了半个多小时。 老板喵：“……”以前还只rua一百遍，怎么时间越久还越长了？ 季枫周二一大早起来，先洗漱一番，之后把今天明天的份先rua回来，再帮老板喵把浑身凌乱的毛给梳顺了，亲了口，这才抱着幽幽趴在那里懒得动弹的喵喵下楼给了郝秘书。 郝秘书没敢多看，只是怎么觉得老板无精打采的？ 一大早不应该生龙活虎的吗？ 等接到车里，郝秘书和季枫挥手告别，车开动后，郝秘书才看了眼副驾驶上放着的猫包，贴心问道：“老板，昨夜没睡好吗？” 怎么一副萎靡被蹂、躏过的模样？ 老板喵瞥他一眼，又把小爪子放在小脑袋下闭上眼：让你一大早被人rua了一个小时试试看。 郝秘书被老板那一眼看得背脊都停止了：总觉得老板自从被季先生养了之后，性子越来越怪了。 明明季先生很温和的一个人啊，当然，除了时不时会偷亲老板喵。 他都目睹过好几次了。 老板喵：那是你没见过私下里某人看到它就如狼似虎的模样。 季枫这边回去后收拾一番，等到九点，背着来时带的一个背包坐上来接他的车。 左老年纪大了，不方便奔波，好几年前就远离市区住在郊外的山上，离这边有些远，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所以这次过去，会住到琴曲完成为止。 季枫第二世自幼就学弹琴，有近二十年的经验，加上那边孤本以及失传的琴曲多，季枫又是能融会贯通的人，所以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不耽误他明天晚上回来接喵喵。 接季枫的是左老小徒弟的助手，他和季枫头一次见面，除了刚见面打了个招呼倒是没过多交流，只是季枫能感觉到这一路上，这位王助手时不时会通过后车镜打量他。 季枫只当没看到，等到了山上左老的宅子，是个三进出的院子，因为在山上，景色空气都很好。 车一直开进去到了地下车库，季枫和王助手一下车，就有管家在那等着，看到季枫很是热情：“这位就是季先生吧，果然仪表不凡，我是左老这边的王管家。” 王助手看到王管家喊了声爸。 季枫打了招呼，王管家和王助手是父子两，这倒是也能猜到，他来之前史师兄他们已经私下里跟他科普过左老。 除了左老在外的名声外，左家也是世家，不少子嗣都在外做生意，做的还不小，只是左老低调，并未宣扬出去。 只是左老的子女几个对古琴不感兴趣，都没继承他的衣钵，左老后来收了七个徒弟。 四男三女，养到最后也跟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平时他们不住在这里，不过这次季枫被引到院子，就看到好几个人分散坐在那里，看到季枫没起身，只是上下打量一番意外季枫的年轻。 左老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正和人说着什么，听到动静起身，看到季枫眉眼带着温和，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 左老已经八十多，穿着一身唐装，精神矍铄，拄着拐杖被刚刚跟他谈话的中年男子扶着朝这边过来。 季枫抬步走过去：“左老先生。” 左老笑眯眯的：“是小季吧，让你跑一趟辛苦了，我这把老骨头挪不动了，本来是找你帮忙的，却反倒让你多跑。” 季枫对老人家是尊重的，尤其是看到左老不久之后就要寿终正寝，突然明白左老为什么舍近求远放弃这些徒弟找他来合作一曲，是他预感到自己大限已到，想留下最后一首曲子。 季枫眼底更是带了温和和敬重：“老先生客气了，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左老对季枫印象极好，拉着他的手急于和他探讨之前他弹奏过的曲子。 等带着季枫去了琴室，想起一院子的徒弟，笑着摆摆手：“你们一个个也忙，看也看过了，都下山去吧，各忙各的，我这边跟小季谈就行。” 几个徒弟对视一眼，笑着摇头：“老师我们都请了假，还是留在这里帮帮忙。” 左老也没多说，带着季枫去了琴室。 只是等左老等人消失，几人的面色都不太好，想不通为什么老师这次没有选他们中的一个竟然选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人。 季枫对旁人的情绪能感知到一二，他也看出左老的几个徒弟对他的态度，他并不在意这些，尤其是看到左老递给他的第一版的琴谱，就懂了为什么左老舍弃了这几个徒弟选了他。 这是一首返璞归真的琴谱，而左老的几个徒弟，早就在这一行成名很久，这首曲子对他们而言，即使让他们合作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作用不大。 可对左老而言，却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曲，他想尽善尽美达到他最初选择这一行的初衷。 第63章 【二更】 季枫一改来时打算的藏拙, 和左老在琴室待了两天一夜，把左老要合作的琴谱尽善尽美的完善了。 季枫有前世的经验，两人结合这次需要的琴曲相关的剧情, 完成的比左老一开始预期的还要好上数倍。 等最后成曲的时候，左老红着眼，望着坐在古琴旁的季枫, 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 是激动的。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真的能听到这种至空至灵，能让人全身心仿佛都归于山林，与之融为一体的琴声。 他……死而瞑目。 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左老的琴室是经过专门打造的，只要关上门并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是完全隔音的。 这两天除了由王管家送进去吃食之外, 两人没受到打扰。 七个徒弟终于等到左老和那个季枫从琴室出来已经是周四的早上。 他们看到老师从琴室出来，双眼因为熬夜发红，可精神却极好, 那股子精神气，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七人对视一眼, 虽然不甘心, 可毕竟是老师选的人，他们除了心里不舒服之外，也不敢做什么。 左老还要后续调音找人处理原声, 加上耽误季枫这么久, 他也过意不去。 季枫主要是想喵喵了，本来以为昨晚上就能回去，谁知道多耽搁半日，不过他昨天已经和郝秘书通过电话，郝秘书那边知道他有要事, 自然没意见等他回到酒店再约时间把喵送回来。 左老知道季枫还有事，就吩咐王助手送季枫回去。 至于报酬，还要等那边接收琴曲之后。 季枫对报酬这些并不怎么在意，他环顾一圈看了眼左老的七个弟子的面相，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左老的选择，左老大概是最了解这七个徒弟的人了。 他不愿意提前说，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王助手送季枫下山的途中，一改之前的公事公办，攀谈起来：“季先生这是直接回c市吗？” 季枫坐在副驾驶上，他从后车镜扫了眼王助手，尤其在他印堂上一扫而过，面上看不出表情：“不回，还有事。” “需要我帮忙吗？”王助手声音温和，像是很热心要帮忙一样。 季枫拒绝：“不必了，是一些私事。” 王助手也没继续追问，等送季枫到酒店外，已经过了十二点，季枫目送王助手离开，才抬步去了柜台办理入住手续。 等到了三楼房间，他先一步走到窗户旁，撩开一些窗帘，看到一辆和王助手开的一样的车重新停在酒店外。 不多时，王助手重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开车离开了。 季枫若有所思，他刚才看过王助手的面相，有牢狱之灾。 可他并没看出王助手出事的缘由。 而且，这一段与他命格不符，那就是中间多了一出意外。可王助手出事的缘由他不能看出来，王助手既然能被他看出命格那就不是第三种大富大贵的命格，除非，王助手入狱跟季枫有关。 想到王助手开车送他回来时截然相反的态度，季枫想了想，改了要先把喵喵接回来的打算。 只是这么久没见到喵喵，着实惦记。 好在季枫有准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毛茸茸裹成一个毛绒球的黑毛团子。 显然是由毛给团成的。 这是季枫每次rua下来喵喵的毛收拢起来弄成的。 见不到喵喵，睹毛思喵也好。 季枫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出现让左老的徒弟不满要借王助手的手给他一个教训，只是等傍晚他去酒店的就餐区吃饭偶遇到一个意外的人时，季枫显然没预料到。 来人像是刚吃完饭要回去，与朝里去的季枫相对而行。 对方戴着帽子口罩，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从外面来看，完全看不出模样。 只有一双眼，瞧着极为出色，能预见到口罩下的一张脸应该是不错的。 男子擦肩而过时，走了两步，像是认出季枫，“意外”回头：“季先生？” 季枫停下步子，回头，上下看了眼男子：“你是？” 男子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飞快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又拉上去，眼底带了意外：“我是贺嘉啊，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季先生。季先生还认识我吗？我是黎哥的发小贺嘉，之前你们去四合院看我们演戏，我在剧中演男二的。” 季枫淡淡笑笑：“原来是贺先生，当真是巧。贺先生怎么在这里？听段导说你们剧组还没结束拍摄。” 贺嘉也笑笑，像是遇到熟人格外的热忱：“剧组还有两天才结束，不过我是男二，昨天就结束杀青了。本来想着多留一天明天再回c市的，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季先生。季先生来这里是？就你一个？” 季枫面上看不出情绪，有种疏离感却也很客气，没说左老的事，只说来京市办点事，过两天就回去了。 “我一直在剧组听黎哥说起你，不行，这么巧遇到了，怎么样也得见见黎哥，黎哥还有两天也杀青了，季先生要不在京市逛逛，这里我熟，我来当导游怎么样？我们等黎哥杀青一起再回c市？”贺嘉笑起来眼睛里仿佛带着光，给人一种脾气很好也很好相处的感觉。 尤其是此刻只能看到上半张脸，笑起来，和黎彦淮有些相像。 不是模样像，而是那种笑起来的弧度眼神像。 季枫第一次见到贺嘉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贺嘉在模仿黎彦淮。 更何况，贺嘉之前一直想除掉黎彦淮，甚至不惜给黎彦淮身上放了东西。 这段时间贺嘉一直没出手，没想到倒是打算对他先动手。 看来……是之前在剧组自己拉了黎彦淮一把救了他这才让贺嘉连他也记恨上了。 刚好季枫也想知道贺嘉之前给黎彦淮的人设摆件中的符咒到底是谁帮他的。 贺嘉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季枫，据最近的调查这个年轻人独来独往性子很冷，就算是玩得好的刘允等人，最近也没常见。 性子太独，可也因为如此，动起手来，反而更容易。 一想到之前在剧组差点就成功了，他望着季枫那张模样俊美的脸，听到他同意这两天和自己一起等黎彦淮，贺嘉眼底带着笑，可口罩下的嘴角却勾着嘲讽阴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