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书迷正在阅读:毗狼人、全世界都在我脚下[快穿]、两攻相遇[娱乐圈]、凶案现场直播、豪门幼儿园、重生之大娱乐家系统、末世重生之尸王爱悍妻、萌妻难养,腹黑老公有代沟、氪金系统附身之后[综英美]、[斗罗大陆]论杀手成神的可能性
皇帝坐在床边,忙不迭扶着赵无忧靠在床榻上,“赵爱卿为了朝政废寝忘食,谁知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实在是可恶至极。” “无极宫之徒,穷凶极恶,还望皇上早些处置。免得这些恶徒,不知又要犯下怎样的恶事。”赵无忧白了一张脸,话语间极尽孱弱之力。 皇帝愤然,“朕绝不姑息,但凡京中内外有官员敢涉及此事,朕定斩不饶。” “多谢皇上!”赵无忧轻咳两声。 皇帝望着赵无忧身穿中衣,紧掩着被褥的模样,感觉她就像个纸片人似的。她靠在软垫上,发髻依旧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若不是一张脸白得吓人,倒是与平素所差无几。 然则她平素穿衣特意多穿几件,能让自己看上去稍显臃肿一些。然则此刻未能来得及准备,只是裹了胸微微蜷着身子,是故看上去越显单薄。 “赵爱卿似乎是瘦了不少。”皇帝端详着赵无忧良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赵无忧一愣,“臣这些日子身子不适,约莫是有些瘦了吧!” 皇帝的视线落在赵无忧紧抓被褥的纤纤十指之上,“早前朕怎么没发现,赵爱卿这双手,生得比后宫的女子都要好看几分?”他说得婉转。 “皇上有所不知,微臣自小身子不好,是故长年累月以药石维继,没做过什么粗重的活。福兮祸依之,福祸相依,约莫便是这样的道理。”她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想藏着掖着的心思。 若是她小心翼翼,反倒惹人怀疑。 皇帝点点头,继而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赵爱卿好好休息,那些事儿朕会让人处理的。包括云安寺附近的,朕以后也会让人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扰了夫人的安宁。” “谢皇上恩典,微臣替母亲谢皇上。”赵无忧俯身行礼。 “罢了罢了,你自己的伤还没好。”皇帝轻叹,“听说这次伤得不轻。” 赵无忧低头一笑,“皮外伤罢了,微臣扛得住。” “就没见你扛不住过。”皇帝无奈,“朕知道赵爱卿为家国天下劳心劳力,只不过也该好好的珍惜自己。这朝堂之事还有内阁和东厂,这段时日赵爱卿好好休息。” 赵无忧谢恩,也不多说什么,对于皇帝的嘱咐,都是含笑谢过。看样子自己受伤,倒是惹得有些人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了? 若是觉得伤了身子便是伤了根本,那这些废物未免也太小看她赵无忧了。 蓦地,皇帝突然握住了赵无忧的手,惊得赵无忧的眼皮子陡然上扬,半晌没会过意来。 第396章 定情信物(3) “赵爱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皇帝凝眉望着她。 赵无忧想抽回手,奈何皇帝捏得有些紧,当即赔笑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并非走神,只不过这身上有伤,难免疲乏倦怠。微臣这条命是从鬼门关拽回来的,是故微臣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朕平素倒是没有发现,赵爱卿这手怎么一直都冷冷的?”皇帝凝眉,“可有什么诀窍?” 赵无忧一愣,“什么?” “朕觉得这女儿家的手凉凉的,倒是怪让人心疼的,可后宫的女子惯来抱着暖炉坐在暖阁里,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有时候朕都觉得她们身上的温度不属于自己本身,诚然无趣。”语罢,皇帝轻叹一声,松开了赵无忧的手,“所以朕想问一问,赵爱卿可有什么诀窍?” 这荒谬之论,赵无忧只觉得心中尴尬,她哪有什么诀窍,唯一的诀窍便是身子不好。难不成,要皇帝的后宫都挤进一群病秧子,如此一来一个个后妃面色苍白,身子冰凉。 赵无忧轻叹一声,“皇上说笑了,只要皇上一句话,诸位娘娘想来都愿意走出暖阁。手凉只能说明微臣的身子不太好,着实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可以,微臣倒是宁愿每天都暖暖的,不至于这般畏寒怕冷。” 皇帝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便也没有再纠结什么。 反正赵无忧这手虽然生得好看,可他也摸过了握过了,倒也圆了这份心思。此刻又没有喝醉酒,脑子里还算清醒。 “那朕先行回宫,赵爱卿可要好生将养着。”皇帝起身。 赵无忧俯身,“恭送皇上。” 皇帝回眸望着伏跪在床边,面色苍白的赵无忧,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些怪怪的,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宫里住了太久,对宫外的一切都心生怪异吧! 思及此处,皇帝轻叹一声,抬步朝着外头走去。 走到门外,皇帝又回头瞧了一眼敞开的房门。 小德子压低了声音,“皇上,您怎么了?” “朕怎么觉得这尚书府里总出事?”皇帝蹙眉,“难不成是赵爱卿身子不好,以至于尚书府内阴气太重?这可不行,回去之后朕得让道长想想法子。” 小德子笑道,“皇上仁厚,实乃大邺明君。” 皇帝自然是喜笑颜开,“你这张嘴啊,朕早晚得给缝上,光捡好听的说。” 走出尚书府,皇帝犹豫了一下,这都出来了,要不要去东厂看看?转念一想,皇帝又黑了脸,好像是生了闷气,快速钻进了銮驾里,冲着外头道一句,“回宫。” 小德子眼珠子一转,便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拂尘轻甩,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起驾回宫。” 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奚墨的眼睛,这些年他跟着赵无忧,也算是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瞧着皇帝这副模样,估摸着是念及了东厂的那位。 思及此处,奚墨快速转回。 “公子,皇上走了。”奚墨俯首。 赵无忧靠在软垫上,眸色凉凉的,“没去东厂。” “是!”奚墨颔首。 赵无忧揉着眉心,“这是吃不着天鹅rou,干脆眼不见为净呢!” 奚墨敛眸,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外头一声闷响,急急出门。乍见云筝跪在门外,奚墨面色一紧,“云筝?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身子不好,公子准你歇息,你就不必来了。” 云筝跪在外面磕头,“奴婢给公子请安。” 屋子里是能听到云筝的声音的,赵无忧面无表情的敛眸,没有吭声。 云筝还是伏跪在地,没有起身。她自身也有伤,虽然养了两日有些好转,然则终究也是伤的不轻,毕竟还是穆百里下的脚。 奚墨无奈进门,朝着赵无忧行了礼,“公子,云筝不肯回去。”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掖好被角,“让她进来!” “是!”奚墨俯首。 云筝进去的时候,一张脸苍白得厉害。瞧着赵无忧躺在床榻上,整个人虚弱至极的模样,更是微微红了眼眶。奚墨退出去,不敢在屋子里待着,去外头守着。 扑通一声跪地,云筝泣声,“奴婢谢公子不杀之恩。” “杀你做什么?是我自己出了岔子。”赵无忧轻叹,“起来吧,你自己身上也有伤,一直跪着也不能改变什么。” 云筝落泪,“是奴婢思虑不周,是奴婢未能” “罢了!”赵无忧打断了她的话,“我让你起来,你便起来。” 云筝愣了一下,起身拭泪,“公子的伤,可有好些?奴婢问过了温大夫,说是、说是挨了两刀,如果不是公子福泽深厚,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倒不是福泽深厚,只是隐约觉得有什么在护着我。”赵无忧嗤笑两声,“你呢?” “奴婢很好。”云筝红着眼眶,担虑的望着赵无忧。 赵无忧面色苍白,不过这脸上倒是没有往日里的憔悴之色,而是多了几分温和,“那便继续吧!” 眉睫陡然扬起,云筝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忧,“公子,奴婢、奴婢” “你不愿吗?”她问。 云筝泪如雨下,“奴婢不敢再拿公子做赌注,这一次已经是命悬一线,若、若还有下一次可如何得了?奴婢宁死都不愿再让公子受伤,还望公子收回成命!” 语罢,云筝跪在地上磕头,“请公子责罚。” 赵无忧面无表情的揉着眉心,“云筝,你跟着我十多年,算是与我一道长大的。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莫再说这样的胡话。” 云筝抬头,面上满是泪痕,“公子?” “不过是挨了两刀罢了,我又没死。”赵无忧扭头看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该走的路都得走一遍,你才知道这黄泉路长得什么模样。若是畏首畏尾,我这赵家门第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云筝,在我这里没有退缩二字,也退不得。生或者死,你自己选择。你也算是跟着我一场,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我给你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第397章 定情信物(4) 云筝行了礼,“奴婢明白。” “去领罚吧!”赵无忧敛眸。 “是!”云筝垂眉顺目的退出了房间。 门外,奚墨一愣,“如何?” “公子原谅我了。”云筝只留下这句话,便去了刑房。 二十棍对成年男子来说,也算是重罚,何况是云筝这样的弱女子。好在人人都知道云筝是赵无忧身边的随婢,下手的时候也是留了分寸的。否则这二十棍下来,云筝非死不可。 饶是如此,她也被打得晕死过去,最后是被人抬回房间的。 含音得知赵无忧遇刺,险些就此死去,对无极宫更是恨到了极处。若不是她自己身子孱弱,此刻必定已经冲出尚书府,势必要那些狗贼死无全尸。 不过温故提醒含音,这赵家的老丞相要回来了,若不想给尚书府惹麻烦,还是不要恣意妄为的好,免得到时候丞相一发火,想必连赵无忧都保不住她。 含音想了想,觉得也是在理。 说起来这赵丞相还是自己的公公,她的确该安分守己,免得到时候赵无忧不好做人,当了夹心饼干。听闻这赵嵩赵丞相极是厉害,杀伐决断从不犹豫。虽然是文官出身,却能行武官之雷厉风行,可见断断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能扶持当今圣上,弑兄夺位登上大宝,又岂是简单的角色。 京城里一扫之前的阴霾,如今倒是有些喜庆之色。宫里头失去了两位皇嗣,是故不能大肆cao办,但该有的喜庆氛围还是有的。再加上千岁府已经督造完毕,在原来提督府的基础上扩建和修葺,就等着月底的时候九千岁娶千岁夫人风风光光的入府。 这半月光景,穆百里隔三差五的爬墙头,总是夜入而来,日出而归。时日久了,便是赵无忧都觉得自己是招惹了某只山精妖怪,以至于玩了一通聊斋。 她有时候也想着,穆百里这一次是不是认真的? 若然是逢场作戏的虚以为蛇,那自己岂非输得太惨?被他循循善诱,一味的泥足深陷。可越是这样想着,脑子越是满满都是他。有时候,已然到了疯癫的状态。约莫是初恋最是迷人心,这懵懂的豆蔻芳华,未经人事不谙悲欢离合之苦,是故便觉得甘之如饴。 宫里头如今平静得很,宫外头倒是热闹非凡。 雪兰站在偌大的门庭之前,仰头看着匾额上的“千岁府”三个字,只觉得跟做梦似的。她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只不这右手是再也无法复原了。 王少钧跟在雪兰身后,“你若不愿” 还不等他说完,雪兰骤然回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说过,你敢乱嚼舌根,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闻言,王少钧不敢吭声。 她能容他跟着来千岁府已然是不易,他再敢闹出事来,就别怪她不客气。这千岁府内,喜气洋洋的,到处是红绸,到处是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