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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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问问,简衍吗?”穆百里凉飕飕的开口。 赵无忧顿住脚步,“你敢动他?” 第315章 她醉了(1) “本座有什么不敢?”他口吻凉薄。 她回眸看他,眸光冷厉无温,“穆百里,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唯独一样,别碰简衍。他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你我的恩怨无谓连累他。” “你很在乎他,这便是关系。”穆百里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看着她,“赵大人可曾想过,你动雪兰的时候,终有一日本座也会让知道,什么事心痛的滋味。” “雪兰姑娘是千岁爷的心头好,我会请皇上赐婚,不会再为难她,满意了吗?”她敛眸,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黯然,转身之后再也没有回头。 穆百里站在那里,眸色幽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心想着她大概是去找简衍了。他一句话,她便提心吊胆,如此担心简家儿郎,还真是情真意切。 如果她没有这一身官服,估计这般年岁,早已嫁给简衍为妻。这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生得男才女貌,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心头这样想着,穆百里便觉得莫名的焦躁,总觉得有东西在心上爬来爬去的,让人不痛快。他不痛快,他就得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隔着大老远,陆国安也能察觉到来自穆百里身上的戾气,光看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陆国安便知道自家爷生气了!生了大气! 穆百里越平静,这心里头的怒气就越盛。 陆国安想着,完了完了,这会真的要完了。心下揪了揪,陆国安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赵无忧本来是想去找简衍的,她也着实担心简衍,生怕穆百里会对简衍下手。可转念一想,这是皇宫,穆百里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对简衍不利,否则便是扫了皇帝的兴致,来日追究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 简衍毕竟是简为忠的儿子,这简为忠如今又是瀛渠清淤的功臣,皇帝还等着论功行赏。 “公子?”奚墨不解,“怎么不走了?简公子就在外围,走两步过了这道门便是。” “你去看一眼,我回席上去,出来太久难免会教人起疑。”赵无忧掉头便朝着宴席而去。 奚墨先是一愣,而后环顾四周,心头便也明白了少许。毕竟是宫闱重地,是该避避嫌的。 回到席面上,皇帝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见着赵无忧回来便冲着她招手,“赵爱卿,你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说着,伸手便将怀里的美人推了出去。 赵无忧敛襟,端起自己案上的杯盏缓步朝着皇帝走去。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赵无忧笑得温和,“微臣身子不适,不宜饮酒,只能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愿吾皇万岁,国祚绵长。” 皇帝笑了,“赵爱卿莫要扫兴,朕今日与你庆功,你岂能滴酒不沾呢?你的身子,朕是知道的,来来来,咱君臣二人也不贪杯,你只是陪朕高兴高兴。” 小德子已经奉上了酒盏,赵无忧有些犹豫。她的身子刚刚有所好转,温故叮嘱过,实在不宜饮酒。常人饮酒伤身,而她饮酒无疑是在慢性自杀。 可皇帝是君无戏言,谁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拂逆皇帝的意思? 端起酒盏,赵无忧若无其事的笑道,“在喝酒之前,臣有本奏。” 皇帝端着杯盏的手微微一滞,“有什么事,赵爱卿还是等上了朝与诸位大臣商议便是。如今这是宫宴,实在不宜” “不,皇上,这是好事。”赵无忧笑道,随即有人上前将一卷红纸送上,“京城内外的百姓有感君恩浩荡,特意修了万民书感恩君王,瀛渠清淤,利国利民。皇上,万民赞颂皇上乃是旷世明君!” 皇帝当即放下杯盏,小德子高高兴兴的铺开红卷,这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看得皇帝是眉开眼笑。可这眉开眼笑过后,皇帝的面上微微一紧。 皇帝是一心得道成仙,却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相反的,皇帝其实很聪明。 他不会傻到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曾经的错误。皇帝无错,永远都不会有错。想当初为了芙蓉渠与瀛渠清淤之事,皇帝算是重责了赵无忧,还让赵无忧挨了板子。 如今这万民书到了自己跟前,他若是受了便等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当然,如果他不想承认错误也无妨,唯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错误都归咎在夏家身上。 当初是夏琼芝撺掇自己修建芙蓉渠,如今皇帝想要独善其身,而又被万民赞颂,就得让天下人都觉得,昔日是被妖妃祸国,而非皇帝自己本意贪图享乐。 皇帝望着万民书,心头感慨万分,不过这样一来也正是说明了赵无忧这一心为国的天下大义。如此大义之人,必定会对朝廷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文武百官皆下跪行礼,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笑,反正他没错,错的是夏家的女儿。这样一来,夏季兰的提议便只能胎死腹中。皇帝想着,夏家女子是再也没脸提议,恢复夏家的位份了。 无奈之余,也多了几分省事。 “多赖卿之cao持,才有大邺的国运长隆。”皇帝笑着举杯,“来,朕敬赵爱卿一杯。” 赵无忧不好推诿,当下杯酒下腹。除了云筝的梨花酒,赵无忧还从未喝过别的酒。如今这喉间guntang,灼灼如烈火焚烧,真当难受。她轻咳两声,面色涨得微红。 “微臣不胜酒力,请皇上恕罪。”赵无忧俯身。 “无妨,坐朕身边来。”皇帝借着酒劲,邀赵无忧同坐。 赵无忧抿唇,百官在场,她推却不了,只能依言落座。刚刚坐定,抬头便看见回归原位的穆百里。 一杯酒下肚,赵无忧便觉得腑脏里如火燃烧,她的呼吸都变得微促起来。 皇帝借着朦胧的酒意去看身边的赵无忧,“赵爱卿这是怎么了?” 赵无忧勉强一笑,话语间略显有气无力,“回皇上的话,只是有些醉了罢。” 一旁,皇后笑得有些暧昧不清,“皇上,您瞧着赵大人,在朝堂上可谓是兢兢业业,能一人独挑大梁。可到了这酒席间,怎么一杯酒就扛不住了呢?皇上,这赵大人一定是推诿,不肯喝。” 第316章 她醉了(2)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微臣岂敢推诿皇上,微臣实在是”赵无忧深吸一口气,瞧着皇后娘娘递来的那杯酒,眸色微冷。 皇后笑道,“皇上敬了赵大人一杯酒,那本宫也该敬赵大人一杯才是。赵大人,肯不肯赏脸呢?” 当着皇帝的面,赵无忧不断咳嗽着,面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当即端起了杯盏,“臣是皇上的臣子,皇后娘娘身为国母,臣自当先干为敬。” 其实这杯酒,皇帝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赵无忧咳得这般厉害,脸色着实不太好。 赵无忧当着皇帝的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皇帝的脸色也跟着不太好,扭头便狠狠剜了皇后一眼。皇后是真的没想到,赵无忧会这么爽快,方才不还是推脱一番吗? 转念一想,便知道是赵无忧给自己的一个教训。 瞧瞧皇帝的眼神便能明白,皇帝此刻对自己的愤怒。后宫不得干政,她虽然贵为皇后,却当着皇帝的面,如此对待皇帝的宠臣,难免 “赵爱卿觉得如何?”皇帝关慰。 赵无忧摆摆手,一张脸乍红乍白得厉害,“臣并无大碍,皇上放心就是。”身上一个战栗,脊背上微微渗出了薄汗。 风一吹,这酒劲紧跟着上来。 穆百里不紧不慢的上前,长身如玉站在赵无忧跟前。 赵无忧抬头望着他,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手中的杯盏。穆百里这人必定是不怀好意的,所以此刻他只会落井下石,而不是施以援手。 “皇上,赵大人与臣在云华州,同舟共济治理瘟疫,臣一直没能跟赵大人把酒言欢。如今趁着皇上也在,臣想着外头的流言蜚语,说臣与赵大人惯来不睦,臣敬赵大人一杯,以散外头的流言蜚语,以正起名,不知皇上以为如何?”穆百里毕恭毕敬。 皇帝点点头,“这倒是”回眸望着赵无忧,“赵爱卿以为呢?” 赵无忧勉力撑起身子,徐徐站了起来。男人喝的酒,惯来酒劲醇厚,所以她从来不沾,只喝云筝酿的梨花酒。然则现在已经两杯酒下肚,再来一杯,怕是有些扛不住。 且看现在,她便已经摇摇欲坠。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端起杯盏的时候,笑得何其凉薄,“既然是千岁爷的美意,我岂能不知好歹。”她面颊泛着迷人的绯红,可唇瓣却泛着少许苍白,一双眼眸带着冰冷之意。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赵无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即跌坐回位。 皇帝慌忙扶了赵无忧一把,“赵爱卿没事吧?” 赵无忧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东西有些漂浮,理智倒还是清晰的,就是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这大概是醉酒的缘故,她这辈子还没真正的醉过一次。这半熏半醉的滋味,也说不上难受,只是有些恍恍惚惚。 “多谢皇上!”赵无忧慌忙抽回手,躬身行礼。 皇帝微微一愣,这赵无忧的手怎么这样柔软?冰冰凉凉的触感,竟比后宫那些妃嫔的手,都要来得舒服。借着微光,借着酒劲,皇帝眯起眼睛仔细瞧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自己平素里有多忽视了周遭的美景。 一双手滑如凝脂,白若羊脂白玉。 赵无忧扶额,许是真的醉了,晕晕乎乎的只是犯困。她不再理会所有人,坐在皇帝身边阖眼歇着。耳边嘈杂不息,吵得她有些脑仁疼。她皱眉阖眼,腹内灼热,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好像有些云里雾里。 风吹得酒劲上脑,她揉着眉心不说话。 穆百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骨节分明的手,轻执杯盏,斜眼去看那醉醺醺的女子。清光中,那一袭素衣的女子,单手扶额,面色白里透红。 白如凝脂的手,在微光里竟泛着剔透之色,格外精致美丽。 他不经意的勾唇,啜饮杯中酒。却在触及皇帝的眼神时,心头莫名一窒,陡然握紧了手中杯盏。想了想,穆百里对陆国安使了个眼色,陆国安当即退下。 陆国安又不是傻子,爷一直盯着人家赵大人,这份心思还用得着猜吗? 不多时,歌舞起。 入耳便是异域风情的曲子,透着一股快节奏。 赵无忧勉力抬头,这调子可不像是大邺皇宫该有的。如此音色,倒像是风月场所该有的欢悦与靡靡。视线有些模糊,赵无忧眯了眯眼睛,终于看见舞池中,那身着大红舞服的歌姬。 舞姬翩翩起舞,大红舞服随风摇曳。这舞曲不是大邺宫闱所有,这女子也不是大邺之人。轻纱蒙面,仍可见深邃的眼睛,不似中原人。 赵无忧晃了晃脑袋,模糊的视线里隐约觉得这人有点像、像雪兰? 她没见过雪兰跳舞,却跟雪兰有数面之缘,是故眼前这个女子无论是从体态还是身段,都像极了雪兰。可转念一想,这雪兰是穆百里的心头好,怎么可能让她在皇帝跟前抛头露面呢? 皇帝对雪兰的心思,就算赵无忧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个大概。 这丝竹管弦之声,听得赵无忧的脑仁更疼了。躬身朝着皇帝行礼,赵无忧气息奄奄,“皇上,臣不胜酒力,身子不适,暂且告退。” 皇帝的心思,早就从赵无忧的手上,转移至台上女子之处,当即准了赵无忧,“去吧,好好歇着!” “多谢皇上!”赵无忧勉力撑起身子。 奚墨位份低微,不能进入御花园伺候,所以赵无忧得自己出去。踉踉跄跄的,她连走路都觉得脚软。好不容易走出了众人视线,一个踉跄已经跌坐在地上。 地面寒凉,可她是真的没有气力起来。 早知道要喝酒,平素就该锻炼锻炼酒量。奈何这不争气的身子骨,着实也不敢喝酒。她干脆在地上坐着,双手撑在地面上,低头垂眸。她觉得呼吸都是热的,有那么一瞬,好像身子也开始着火。可是风一吹,她又冷得直打哆嗦。 蓦地,温暖的感觉从脊背处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件外衣,从上至下的覆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