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新生
“我没说霍政慧是原配……”下一秒,薛庭似乎从夏晴的话中提取了什么,瞪大眼睛,一把按住她的肩,“你说什么?谁是蓝如歌?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跟什么,薛庭稀里糊涂的。 正在薛庭和夏晴纠结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彻底打开,刚刚为薛绍换好病服的两位帮手,推着仍在昏睡中的薛绍出来了…… 如歌立刻提起了精神,花容惊喜,脸上浮上了笑,拍了拍小轩的脸,“小轩,你爸爸出来了,快去看你爸爸……” 小轩睁开朦胧的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眶,看到前方躺在床上,正在被工作人员推着走的人,立刻从如歌怀里爬了下来,追上去,“爸爸……” 如歌也站起来,追了上去…… 这边,薛庭还在跟夏晴纠结着刚才的问题,“夏晴,你说,到底谁是蓝如歌?”薛庭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夏晴瘪了瘪嘴,瞟了薛庭一眼,“你说,同样是流着薛家的血,绍哥怎么就那么聪明,你怎么就那么笨呢,难道是你爸妈在制造你的时候没用心才制造了你这么个二愣子?”夏晴摇了摇头,口无遮拦的奚落着薛庭。 其实当初,就是薛庭那种幼稚傻傻的样,才让夏晴毫无预备的爱上了他,她这一辈子没多少快乐的日子,甚至不知道快乐是什么,直到遇见了他,让她明白了,有时候傻傻的单纯也是一种福,傻傻的快乐才是持久的幸福。 “好了,别闹了,到底怎么回事?”薛庭抬起了夏晴的下巴,将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我说了,你可不准发狂啊。”夏晴还是有些胆怯的,试探性的看着他。 她了解她老公的脾气,在他面前什么都好说,但要是谁没经过他的同意,动了他的宝贝药,他就六亲都不认了,非跟你闹到底不可。 “嗯,你说,我听着。”薛庭的表情看似很平淡。 “你可真不能发狂啊。”夏晴再一次重申。 “说吧,你再不说,我可真发狂了。”薛庭认真起来。 “就是,那个,我……”夏晴别开目光不去看薛庭,绞着自己的手指,还真有点不好说出口。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薛庭挑眉,疑惑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你。”见薛庭想歪了,夏晴紧张起来,好吧,该说的还是要说,夏晴深嗅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之前的蓝如歌被霍政慧毁容了……” “嗯。”薛庭垂着眼,听夏晴接着讲。 “后来蓝如歌流产了,你知道的,当时我也在场,你知道绍哥到来之前,如歌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她不想带着伤疤面对绍哥,绍哥从来没有爱过她,她要保留在绍哥面前最后一点尊严,在听到绍哥的车声之后,她拉着我的手求我,要我千万把她藏起来,不要让绍哥发现她,我看她哭得那么可怜,我心疼了,正准备打电话将她带走的时候,绍哥出现了,将如歌带走了……” “后来呢,她怎么不见了?”薛庭耐心的听着,问出心中的疑惑,期待夏晴的下文。 “后来,我想想如歌最后那个痛苦难耐,无奈至极的样子,她的痛苦就好像是我的痛苦,一个流产的女人,看着就让人止不住的怜疼,我决定帮助她,恰好帮如歌做手术的医生是我高中的铁哥们,我就求他帮忙,帮如歌转移了医院……”夏晴看着薛庭的脸色,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语,很认真的说给薛庭听。 薛庭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夏晴所指的痛苦是什么,她大概还在为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痛心吧,“那后来呢,你还是没说到重点。”薛庭转移话题,接着问。 “后来,如歌身体好转了,可她不愿出去见人,你想想要一个曾经拥有花容月貌的女人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丑八怪,这谁接受得了,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的药……”夏晴后面的音调明显的小了下来,野性的眼里微微惊怕的觉察着薛庭的脸。 “我的药?那不是一个失败品么,用了那玩意还能有完好的皮肤?你别取笑我了……”薛庭果然激动了,准确来说,他是不敢相信,他的药真能拯救人的面貌? “你错了老公,你试验失败是因为你没有全程关注你的试验品,你只看到了他最初被毁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却没有看到药力的后续发展。” “哦?”薛庭来了兴致。 “你大概自己都忘了,你在药里添加了什么成分,你添加了草本xxx,这是一种修复型的药物,但它的药力迟缓,要慢慢的才能见到效果。” 薛庭不言,只是看着夏晴。 “最初,我给蓝如歌上了药之后,三个小时,短短三个小时,她的脸血rou都模糊了,她疼得大叫,冷汗布满了她的全身,那模样,俨然,被硫酸泼过一般难受。”说着,夏晴的声音情不自禁颤抖起来,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仿佛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疼。 薛庭皱眉,咬唇,深有感受,因为这样的情形,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她痛得在床上翻滚,我惊慌失措,当时真的害怕了,怕自己自作聪明毁了蓝如歌,觉得自己是罪人,可后来奇迹发生了,她痛了整整一个一个星期后,发生了奇迹,那就是她的脸不痛了,只觉得痒,原来是另一种药发挥作用了,正在慢慢修复她的皮肤,修复是漫长的过程,从一开始,脸上全是绷带到最后完全取下绷带历时两个月。”说着,夏晴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突然转过来,激动的揪住薛庭的衣衫,“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如歌新生的面庞时,我那个震撼的程度,心为之一颤,当最后一个绷带取下来,她的脸全然的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美,太美了,比之前还美,尤其是那新生的皮肤,又光滑又水嫩……” 薛庭愣愣的,仿佛没听见夏晴的话,喃喃道,“难道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新生必须先毁灭,是啊,他曾经研制药物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原理,他怎么稀里糊涂的就不记得呢? 可毁灭和新生时的痛苦,除了当事人,又有谁真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