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8章 跟五叔借书 “善书明年就下场考试了，夫子说善书功底扎实，明年考过的希望大呢。” 大周氏这话一落，林李氏心里撇了撇嘴，很想呸她一口，她儿子还是童生呢，明年更有希望中秀才呢。 不过这会心里再生气，林李氏也扯着嘴角道：“那正好啊，明年和我家老五一起考秀才。” “正是呢，娘也这么跟我说，两兄弟在县学，一起读书一起考试最好不过了，善砚是兄长怎么也得帮弟弟才是。”大周氏笑道。 林李氏就想骂一声大周氏不要脸，她总算知道长房那里花钱把林老六送进县学是为什么了，这还不得拖累他儿子。 而且想到林老太太让大周氏送钱过来，林李氏脸色很不好看，朝着大周氏冷笑道：“我家里还有事就不留嫂子了。” 大周氏见林李氏脸色不好，心里就舒坦的很，正要开口却听到外面的林三郎欢快的声音，“五叔回来了，五叔回来了。” 这下林李氏直接撇下大周氏朝门外迎去，“我的儿啊，瘦了瘦了。” 林李氏拉着林老五的手，直心疼的喊着。 “善砚，善书呢？”大周氏也奔了出来问着林老五。 “大伯娘，六弟去同窗家里，托我回来跟大伯娘说一声。”林老五这一说完，大周氏便不高兴道：“你怎么不让他一起回来，他上个月也没有回来，你当哥哥怎么不多看顾着弟弟一些。” 林老五绷着脸珉紧唇，林李氏就不干了，“大嫂这话我可不爱听，善砚和善书又不在一个班，善书不爱回家，你便去问他，何苦找我儿的麻烦。” 说着林李氏再不理会大周氏，拉着林老五进屋，林明诚和林三郎也立马跟了进来。 林明诚以前还小，和这个五叔没多少接触，而且五叔在县学，回来的次数也少，甚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即便回来了，也是家里最安静的人。 “儿啊，别理你大伯娘，你好好读你的书，善书的事你也少管，那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子……。”林李氏念念叨叨着，反正对林善书是很不喜的。 林善书是长房的独苗，不止是林老太太和林族长还有大周氏宠，就是林善书上头的六个jiejie也对着唯一的弟弟宠的很。 以至于林善书的性子鬼憎人恹，也只有长房那边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家独苗哪哪都好，说不好是别人不对。 林老五重重的点头，摸摸鼻子，对于林善书的事情，他也管不了，人家根本就不屑他，更不会听他的劝。 林李氏一见儿子听进去了，脸上也有了笑容，然后就开始诉苦了。 这会林家非常不平静，林老太太弄了这么一出，把林李氏隔应的很，甚至林老二林老三还有林老四心里都不舒服。 虽然他们都是林家的儿郎，可林老太太眼里只有林老大还有林老六，林李氏所出的儿女都入不了林老太太的眼。 林李氏拿出了十两银子免了林老汉的劳役，但其它的三个儿子都得去参加劳役，林老二林老三林老四三兄弟告别了家人就随着村里的劳役工们一起出发。 林李氏带着几个儿媳送别了几个儿子，眼睛都哭红了。 林明诚心里也非常担心，父亲还有叔伯们的身体和生命安全，但这个时候的他无能为力。 读书科举，林明诚心里更加的坚定了，不过他要好好计划才行。 对于林老五回来，林明诚是非常的高兴的，趁此机会，林明诚还在林老五的面前表现了一番。 林老五一看到林明诚把百家姓背的熟练，眼里也有意外的惊喜，还朝着家人道：“爹娘，四郎很聪慧，读书很有天份。” “除了你几个哥哥之外，你几个侄子哪个不聪慧，只是咱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供你一个都不容易了，更不说大郎和二郎在学堂的束脩也不少，我还打算咬牙让三郎进学堂，哪还供的起四郎，再说四郎还小呢。” 林李氏这一番话下来，说的林老五沉默不语，赵氏也是眼光一黯，她自然也知道小儿子比大儿子更会读书一些，但家里条件有限，小儿子还小，大儿子六岁了，所以赵氏也偏大儿子一些。 林明诚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半分的怨言，而且也不愿意去跟林三郎争的。 虽然林三郎现在没有那么爱学习，更贪玩一些，但对于孩子来说这很正常，只要林三郎去学堂，就算以后考不了科举，但能读书识字，也不至于做文盲。 想到这里，林明诚觉得去华山也不错，他还小，先学武，锻炼身体也好，而且华山也可以读书的。 再者林明诚想进城里看看，林家村离县城远，要翻两座山才到县城，不说他了，家里除了五叔之外，其它人都没去过几回县城。 “五叔，我要去华山学艺，可是我也想读书，我已经会认好多字了，五叔可不可以借我几本书，我带去看。” 趁着林老五还在家里，林明诚跟林老五讨书，想带几本书过去看看。 林老五对书是非常爱惜的，而且他也抄了几本书，若以前林明诚问，林老五肯定不愿意给的。 但谁让今日知道林明诚有读书的天赋，林老五爱惜之下，便也大方的给了林明诚三本书。 《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 林明诚眼睛发亮，这几本书他以前也有读过，也是上辈子小时候爷爷给他启蒙的，到现在都能朗朗上口。 不过他现在要温故知新的同时，也要学习更多的知识，这会林明诚朝着林老五道：“五叔，我能常给您写信吗，要是不懂的，我可以写信跟五叔请教。” 林老五迟疑了一下，朝着林明诚道：“若不然四郎别去华山了，留在家里吧，五叔回来也能教你。” 林老五觉得有些可惜，这念头一出，林明诚也觉得不错的，上学堂要花费，家里负担不起，可林老五若能教他们最好不过的了。 可惜林老五和林李氏一提，林李氏是坚决反对的，“四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明年要考试，如何能因为四郎他们耽误了。” “四郎，别去打扰你五叔。”赵氏忙劝着小儿子。 林明诚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虽然林老五小小年轻就已经是童生了，但听说考秀才挺难的，且十里八乡的有功名的人没几个，林明诚不知道林老五的水平怎么样，不过却是打心底都盼着林老五能考中秀才的。 第9章 进城 林家村门口，林明诚还有拴子和振锁等几个孩子由着五太公亲自护送去华山。 他们这几个也是入了五太公的眼，也是得到了家人同意了才得以跟着五太公离开。 拴子和振锁是非常可惜虎娃没能一起来，虎娃的村长的孙子，家里只怕着虎娃读书，不希望虎娃去华山。 不过村里人一听说只要通过了华山的考核，入了华山，就可以在华山学武艺，还由着华山养。 可以说，村里不少人家都动心了，甚至求到了五太公这里。 但世上哪这么便宜的事，华山又不养闲人，也不会白养人，最后入了五太公的眼就只有林明诚几个。 “四郎，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是那里不好你就回来吧。”赵氏挺着个大肚子万分不舍的和小儿子说着，心里非常的纠结，却也认为儿子能去华山也是个出路，对未来也好。 林明诚看着亲娘的大肚子，点了点头，“娘，你要照顾好身子，再给我生个弟弟，在家好好的等爹回来，不要担心我。” 林明诚的话一出，赵氏眼里的泪都已经忍不住从眼眶里溢出来了，泪流不止，“我的儿啊，是娘没用。”不然哪舍得小儿子离家啊。 赵氏才送走了丈夫去劳役，现在又送走了小儿子，心里万分的难过。 林明诚掏出帕子给赵氏擦眼泪，古代没有纸巾，林明诚就给自己弄了一块小手帕随身带着，为此赵氏笑说他投错胎了，穷讲究。 赵氏摆手没要儿子的小手帕，自己拿着衣袖拭泪，然后一看到儿子小小的脸蛋，这一离开家在外又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又想到去服劳役的丈夫，眼里又想哭了。 林明诚叹了口气，朝着赵氏转移话题道：“娘，三哥呢，怎么没看到三哥？” 他醒来的时候还看到林三郎呢，现在却没见人了。 “别管他，他老闹着要跟你去，娘也没找他来送你。”赵氏这会心思都不在大儿子身上了，反而担心离家的小儿子在外过的好不好。 林明诚也知道林三郎的小心思，不过家里是不可能同意的，而且他这一离开，家里已经同意林三郎上学堂了。 “娘，你告诉三哥，让他好好读书，把我那一份也读了。”林明诚吩咐着赵氏。 赵氏看着儿子小大人的样子不由笑了，“娘知道了，家里你就放心吧，你三哥要是不好好读书，娘打断他的腿。” 林明诚却也知道赵氏是管不了林三郎的，即便赵氏想教训，林李氏和小李氏也不同意。 这么一想，林明诚又皱了皱眉头，心里还真担心林三郎被纵坏了，当下朝着赵氏点了点头，想细细地交代，但到底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年龄所以没再说了。 赵氏忍不住用手弹了弹小儿子的头，见五太公那边要催着要走了，便对着儿子道：“四郎，快去吧，别让你五太公等久了。” 那边林振锁的亲娘也是拉着林振锁一直哭着，家里没钱给林振锁读书，而且华山能帮他们养儿子，林振锁的爹毫不犹豫的同意林振锁去华山，甚至还扬言林振锁要是进不了华山回来就要好好收拾林振锁。 至于林拴子那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亲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孤伶伶的跟在五太公的身边。 坐上牛车，林明诚心里涌起了离家的不舍，他伸长脖子四处的望了望，没看到林三郎，这心里多少有些失望的。 “坐好，走咯。”五太公喊了一声，牛车夫就吆喝了一声朝牛挥起了鞭子。 牛车缓缓离开，赵氏和林振锁的亲娘还在远远地挥着手，牛车上的几个孩子眼睛都红了。 林明诚本来也没有那么伤感的，但看着林拴子和林振锁那抑制不住的表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鼻酸了。 林明诚身上就背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一套衣服一双赵氏给他纳的鞋子，还有吃的，衣服里缝着赵氏私下给的一小串铜板，有三十文。 这是赵氏的私房钱，林明诚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一路来牛车悠哉悠哉的翻山越岭，除了山还是山，山道上弯弯曲曲也坑坑洼洼一路颠簸着并不好走，也幸好是晴天，要是雨天更麻烦了。 昨日林老五就回县学了，这会林明诚进了县城也没有去找林老五，只是看到路口的林三郎时瞪大了眼睛。 “五太公，四郎，拴子，振锁。”林三郎灰头土脸的朝着大家咧嘴直笑。 “三郎你怎么在这里？”五太公不可置信。 牛车夫也是族人，按辈份林明诚也得叫一声阿丑叔公，这会看到林三郎也是吃了一惊。 “五太公，我一早从家里跑出来的，好累好饿好渴。”林三郎样子很狼狈，却也麻利的跑上车。 林四郎忙把水袋递了过去，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饭团，林三郎一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 五太公这会已经无语了，朝着林三郎喝斥出声：“胡闹。” “五太公，我也要去华山。”林三郎缩着脖子道。 这会五太公也是犯难的，都已经出到县城了，想把林三郎送回去哪这么容易，而且耽误行程。 “正好善砚善书都在县学，一会送你过去，你乖乖跟你叔回家。”五太公道，林家不同意，他是不可能主做主张带林三郎去华山的。 “五太公，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华山，要是华山不收我，我再跟五太公回来，五太公，求您了。” 林三郎可怜巴巴地朝着五太公祈求着，林明诚也是没有想到林三郎会来这么一出的，怪不得一大早就不见人，原来跑到这里等着。 “三哥也太大胆了。”林明诚这会都为林三郎的大胆惊到了，六岁的男孩子从村里翻山越岭到县城，万一遇上什么事那真危险了。 “我是跟着村里人身后出来的，才不会有危险。”林三郎倒是很自豪，本来今日想偷偷跟车的，但正好遇到村里人徒步去县城，林三郎就跟着了。 “这么说村里有人到县城了，是谁？”五太公想着遇到村里人让人顺带把林三郎送回去。 林三郎赶忙闭紧嘴巴，林明诚道：“五太公，我们先去县学吧。” 第10章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