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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床,找张木匠打造一个也可以,暂时用小孩家的也不是不行,床单被褥都是在供销社里买的新的。 和赵家约好的时间还没到,正好雨下的大,弥生就不去做生意了,专心的在家里办这些事。 这场雨足足下了七八天,只在中间停了个一两天,等了这许久,约定的时间都到了,弥生拿着钱过去了。 那家人和赵守成是很远房的亲戚,也是他们赵家剩下的唯一一门亲戚,两家的屋子离的很近,只是赵守成家屋子上的瓦都碎了好多片了,看上去凄惨破败。前几天谈条件的时候还一脸垂涎假笑的赵家人却忽然变得语气冷淡,眼神躲闪。 守成说不想跟你走了,你先回去吧。rdquo; 他们抵着门,把弥生他们往外面挤要说是别的原因,弥生还有可能信,但是要说是小孩不愿意跟她,这就是假话了。 当时他有多高兴,通过眼睛都送给弥生了,晶晶亮亮的。 弥生被推了一个趔趄,跟着的村支书也差点被晃倒,气的她的火气就直接起来了。 她不会说话,自然也就毫不废话。 双脚灌注灵力,朝着他们家的木门一下下的踹过去,结实的木门被清晰的刻上了一个个的脚印,挂住锁的门鼻直接从门上掉了下去,半扇门歪斜的挂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赵家的人惊叫,弥生不管他们,径直的循着小孩的气息到了屋内。 他们的房子相邻,但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赵家的父母去世的一年内,无人照料无人垦荒,院子里只要有草覆盖的地方就有草,草多引蚊虫。飞舞的蚊子团成了一团黑色的雾。 秋雨淅淅,屋顶破砖烂瓦无人修理,满屋子都是潮气,地上放着几个瓦罐,看来是用来接雨水的,只是可能是是几天都没有倒了,水满了,满屋子乱流。走近屋内,潮湿的情况却没有比屋外好上多少,屋子里破瓦的缝隙里在不停的滴水。 满屋子都是湿的,像是下了一场小小的雨,满屋的湿湿的霉味都挡不住。小孩在床上睡觉,这么多人吵嚷,竟然都没有吵醒他,弥生担忧的走近,发现小孩的呼吸非常的沉重,嘴唇苍白,落了满满一脸的汗。 探手去摸,额头冰凉,不像是发烧的样子。身上的被子半盖未盖,露出一条腿,裤腿卷的老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几乎有十厘米,外面敷了些黑乎乎的草药,草药的汁液站的到处都是,为了防止他的腿到处乱动,他们用麻绳把小孩的腿绑在了床脚。 绳子勒的稍微有点用力了,细瘦的脚背被勒的有点泛白了,凄惨的近乎残虐。 弥生怒火中烧,一把薅过赵家当家的那个男人,把他按在小孩的床前,她巨大的手劲让那个男的挣脱不开。 弥生想说话,非常想说话,但是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怒极的嘶嘶声。 那男人吓的都要尿了,急忙的道:小孩摔到了很正常,自己就能好了,我们用的还是上好的草药呢,我们是怕他乱动不利于伤口于愈合才把他绑起来的,你看看,早就不流血了,还是很有效的。rdquo; 弥生却不听,眼睛里的光近乎嗜血,她揪着男人的领子越揪越紧,男人已经快要窒息了,喉咙里发出一阵尖咳。 好声好气的做这个时代的人,愿意遵守一切的规则,但是他们都要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既然伤了她在乎的人,也就不要怪她下手无情。 弥生身上的威压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几乎就能要了命,可即便是她并没有外放气势,在场的人还是被煞到了,竟然就让弥生这么把孩子给带走了,村支书心有余悸的跟在后面,还在想,这个王秀元生起气来,还真的是吓人啊。 义村离县医院近,弥生赶紧把孩子抱去了县医院。 刮伤整整缝了十一针,同时小腿的腿骨还有一定程度的裂伤,需要打石膏和静养。 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弥生带着包扎好伤口的小孩回了庄子,因为骨头有伤,不能动,所以基本卧床。 只是村子里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说是不知道哑巴发了什么财,不仅仅把村支书的大梁钱给了,整整三十块呢,而且她现在还要收养一个孩子? 真有钱。 人在穷的时候大家都同情,可是当这个你一直同情的人忽然变的富有了之后,那股同情就变了味道,不自觉的就酸起来了,可是人家虽然哑,但是什么事情都办的面面俱到的。 给当初替她盖房子和接济她的人的家里的孩子买了点吃食,加起来也不少钱,赵村的人骨子里面还是善良的,虽然不得劲一会,但还是能坦然面对了。 只有郑家,或者说只有郑家的那几个孩子心里不平。 郑爱林九月的时候就没有再去上学了,在叔叔家里,不仅仅是要照顾meimei,还要下地干活,家里的家务也是她做的,曾经被娇宠的上天的小公主,现在也开始干起活来了。 就连三儿,以前很爱哭的,东西不好吃是绝对不会吃的,现在抱着几天前的饼子都能吃的香。 婶子说,小女孩瘦点好看,不要吃那么多。于是她吃的越来越少,干的活却是越来越多了。 在西河的河滩上割点草给家里的羊吃的时候,她闻到了河对面她曾经的继母家做饭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