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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纳第在心里痛骂这个小妮子倒还真的像自己,抠门抠成这样,连亲爹都不照顾,但爱波妮的那种神气,却让他怎么也不敢开口。 也许也不止是爱波妮吧,还有她身边站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汉,像德纳第这么会审时度势的人,自然现在不会找事。 爱波妮又继续道:如果你们住下,就安心住下,明天就把阿兹玛和伽弗洛什交给我,至于楼上的房间,你们也可以出租,继续搞点当年我们在孟费郿的生意。rdquo; 这倒是不错,德纳第在心里想,巴黎来来往往的人更多,在这里做生意比在孟费郿容易多了。 爱波妮意味深长地一笑:很快,巴黎的学校就要开学了,新一批的学生公子哥儿要来了,你想租出去容易得很,我嘛,要为这两个小家伙找点好出路。rdquo; 她说着这样的话,满脑子都是ABC朋友社的学生们,也都快要到了吧? 第59章 贫民窟里一玫瑰(五) 作为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马吕斯middot;彭眉胥感到非常心累。 因为他自从离开了自己的外祖父, 为了省钱搬到一处简陋的住所后, 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一些。 他遇到了他的好朋友们,充满抱负与爱国情怀的ABC朋友们,其中, 安灼拉是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一个。 他和马吕斯自己一样, 也是有钱人家出身, 但他毅然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投身于法兰西geming的事业中。他的性格严肃而庄重,同时又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他那金黄的短发、俊美的轮廓和沉郁的蓝眼睛,只为国家与民族而闪动,若是有哪个姑娘不识趣地向他投来媚眼,那一定是毫无作用的。 这个年轻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利的冷光永远闪耀在最前线。 马吕斯不仅是喜爱安灼拉,他甚至崇敬他, 像是所有朋友里最崇敬安灼拉的格朗泰尔一样, 他也经常在心里感叹,安灼拉是多么美丽的一尊云石雕像啊! 自从加入了ABC的小团体, 马吕斯甚至都快忘掉了自己家庭的纠纷,也忘掉了自己正住在一幢破旧的房间里,直到有一天,他听到隔壁屋子的吵闹,才想起来自己隔壁不知道是住着什么人家。 他现在的二房东老太太听到马吕斯的询问, 才撇着嘴告诉他:他们呀hellip;hellip;先生,我劝您不要跟那家人打交道,他们家就是一个无底洞,黑黢黢的无底洞。rdquo; 马吕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说实话,连隔壁人家的人他都没见到过,这可能跟他总是早出晚归,两家人互相错开了有关系:无底洞?这是什么意思?rdquo; 老妇人憋着嘴:那家的大女儿hellip;hellip;那倒是个好姑娘,虽然天天在外面乱跑,但是品性还是好的,其他事情倒也没有办法。可是她的父亲和母亲,那就有点hellip;hellip;rdquo; 马吕斯从老太太的嘴里得知,那户人家叫容德雷特,他家的大女儿常年在外,弄来收入养活这一家子,她家父亲母亲喜欢占便宜不说,还经常搞点坑蒙拐骗,监狱都不知道进了几次了,剩下家里的一个meimei和一个小弟,要不是大jiejie照顾着,现在早就上街流浪去了。 马吕斯听到这样的苦难家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他们现在又在吵些什么?rdquo; 老妇人回答:爱波妮hellip;hellip;哦,就是容德雷特家大姑娘,这几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没回家,她父亲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不是又没钱了,现在连吃的都买不起了。rdquo;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家爱波妮说了算,那姑娘性子非常刚强,她父亲制不住她,就只能拿别人出气了。rdquo; 马吕斯听了这话,倒是对这素未谋面的容德雷特大姑娘有了一丝好感,能反抗父权的人着实不多,就连他自己,反抗也不是很坚决,现在听到一个女孩能在家里做主,自然有点钦佩。 他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自己剩下的一点钱,交给老太太:夫人,麻烦您把这些钱给他们家吧,既然还有孩子在,不吃饭也是不行的。rdquo; 老太太虽然嘟囔着没必要对容德雷特家人那么好,但显然对马吕斯这种学生哥儿似的仁慈非常喜欢,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马吕斯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因为最近有件事情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就是他的玉秀儿rdquo;忽然和她的老父亲白先生rdquo;搬走了。 那是马吕斯在公园散步时认识的姑娘,他们之间并未说过一句话,可是马吕斯显然已经情根深种了。 他们遗留下的手帕,上面绣着Umiddot;Frdquo;的字样,马吕斯一厢情愿地将它理解为姑娘的名字,他的玉秀儿! 玉秀儿的一切在马吕斯心目中都是完美无缺的,她宛如美神,尤其是一口洁白的牙齿和金栗色的长发,微微抬起眼皮时羞赧又大胆的神色,简直每天都在马吕斯的脑海里徘徊。 他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ABC的朋友们每个人都看出来了,古费拉克为他的狂热与神情恍惚忧心忡忡,而格朗泰尔却第一个察觉到马吕斯是陷入了爱情的狂潮。 安灼拉对此不以为然,马吕斯忍不住向他们抒发心中爱意的时候,安灼拉固然为朋友感到高兴,但却毫无同感。 格朗泰尔大口喝着酒,拍着安灼拉的肩膀:也许得等你在某一天也遇到了这样的爱情,才能体会这种情感。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