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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他伤的太厉害,再添一个伤口又如何?反正已经是蚤多不痒了。 他吸入了过量的毒烟,连七窍都在流血。 大颗大颗的血珠从眼中溢出,将这世界渲染成鲜红一片。 他见着督主抱起船舱里的李安歌跳入水中,这才微微放下悬着的心。 一把利剑从身后刺入,贯穿了他的心脏。 看来,师父的仇,他是没办法报了。 二档头神情恍惚,再也无力支撑自身的重量。 冰凉的湖水自四面八方涌来,二档头只觉得自己在缓缓下沉。 若是自己当初不曾净身,如今和李安歌,是不是就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意识朦胧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初夏,年幼的李安歌扎着两个小髻,穿的如同一个年画娃娃般朝他跑来。 二档头缓缓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世界,最终陷入一片昏暗。 * 李安歌只觉得小腹似乎有铅块在坠,疼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朱唇早已被贝齿咬的没了血色,秋月般的脸上,也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安歌,安歌!” 督主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如今却惊慌失措的如同一个毛头小伙。 莫非是李安歌吸入了太多毒气? 督主目色一凌,握着缰绳的手更用力三分。 北辰帝以往也时常作死挑衅他,可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让他愤怒。 不论是以督主的身份,还是以大皇子的身份,他都没办法再继续容忍北辰帝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了。 李安歌的身子本就不适,在马背上被这么一颠簸,顿时觉得越发疼痛,似乎连身子都要散架了。 可她知道,若是督主是为了快些回到东厂,好给自己请太医,便一直咬牙隐忍。 联想起这几日的嗜睡,还有若有若无的反胃,以及此刻小腹的坠痛,李安歌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府中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李安歌眼前发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小腹中涌出。 鲜血流淌,染红了二人的衣摆。 督主本就是个人精,只是这几日关心则乱,这才显得蠢笨了些。 他看到眼下的情形,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 “北辰小儿!” 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充血,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他的第一个孩子…… 就这样,没了。 李安歌面如金纸,气息越发微弱, “我定要手刃北辰小儿,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督主揽着李安歌,也不知是在对她许下承诺,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直痛的汗血马疯了般的朝东厂跑去。 新仇加上旧恨,北辰帝欠他的诸多东西,他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第39章 督主,夫人有喜了(完) 北辰七年, 正值除夕。 李安歌的身子早就好了大半,但是因为流产, 身子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每次只要稍稍吹风着凉,小腹就会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她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 披风的衣领和袖口处,用雪白的狐狸毛点缀了一圈,越发显得她粉雕玉琢,眉目如画。 李安歌立于檐下,看着灯笼在夜风中轻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督主的性子就越发阴郁了。 虽然督主待她仍是温柔似水,但她却清楚的明白, 督主眼底的阴霾,一天比一天深沉。 督主对于那个死去的孩子耿耿于怀,并对北辰帝恨之入骨。 督主, 一直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檀香,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快要入夜了, 督主怎么还没回来?”李安歌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 神色有些担忧。 “夫人别急,奴婢早就派人去打听了。”檀香忙笑道,“夫人也知道, 近日朝中事物繁琐,督主许是又被陛下扣住了。” 李安歌闻言,兀自盯着灯笼发呆。 听闻镇江水坝决堤, 足有三个多月了却还没修好,灾民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这本就是一件焦头烂额的大事,偏偏内阁的诸多大臣也趁此机会上奏参东厂,首辅大臣更是与督主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这个除夕,过的注定不平凡。 “夫人怎么这般盯着烛火发呆?伤眼睛的紧。”李安歌的眼前一黑,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督主。 听上去,他的心情似乎极为不错。 “夫人的手好凉。” 微凉手被督主紧紧握住,精致威武的飞鱼服被解开了一个扣子,将李安歌的手放入怀中取暖。 “我只不过是稍微发了会儿呆,那里就这么严重了。”李安歌莫名安心,笑着摇了摇头。 玛瑙做成的耳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在白皙纤长的颈间投下一串绯色的投影。 督主的眸色微沉,朝着那诱人的耳垂咬了上去。 李安歌惊呼。 “夫人的身子可好了些?”他含着那块软rou舔舐撕咬,声音低沉暧昧。 李安歌只觉得身子发软,止不住的往督主的怀中靠去。 “好、好多了。”她轻颤的答道。 自那件事以来,督主就未曾与她圆过房。 因此被督主这么一弄,两个人的面上都染上了难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