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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做什么?” 其实马文才一早就嗅到了祝英玄的打算,战友五年,他就是再傻白甜也明白过来,祝英玄这人是好心,却绝不是什么乱好心的圣人。 若当真如此,此刻他们就不是在燕京城的大殿中,而是在九泉之下的阴曹地府了。 “搞基建啊,咱们这么多张口,北方被糟蹋这么多年,这群毛子管打不管教,天天可劲地薅羊毛,你瞧瞧这精神面貌,像样吗?” 得了,间歇性圣人病发作了。 马文才可不喜欢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铁枪一挥,就去练兵了。 两人相互信任,托付后背,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谭昭弯了弯唇,心情很是不错地灵力传信给在大南方搞思想建设的虞韶山神,这五年足够虞韶混成有头有脸的思想家了。 至少小山神卖相好,又套了个隐世家族的背景,混得都跟献之少年差不多了。 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山神也该回来发光发热了。 就像谭昭描述的那样,北方沦陷几十载,礼崩乐坏的严重,当然这对谭昭来说却不是一件坏事,建立一个规则有时候比改变规则要稍微简单一些。 要打仗,先有粮,粮哪来?种呗。 关于农田水利,谭昭只能把控大方向,他准备找个人接受,找来找去,居然发现梁山伯是最好的人选。 梁山伯确实有点儿迂直,这性格就不是当官的料,却是个做实事的好科研人员。 早三年前,红罗书院的课业就已结束。 祝英台学足了知识,不愿回乡屈就婚嫁,听说兄长在北方搞事情,居然就要北上。刚好梁山伯官途受阻,他又担心英台安危,便相携而往。 后来陆陆续续的,祝家人都北迁,顺带接上了梁母,除了祝英齐在极南方的军中效力,其他人都在燕京城聚首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梁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 有时候谭昭都佩服对方的这股傻头傻脑。 连梁山伯都有了工作,祝英台有点急,便找到了七哥,坦诚自己的意向,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性的祝家大小姐了,军旅两年,她再不懂事,就太不应该了。 “英台,你准备女扮男装一辈子吗?” 祝英台有些错愕,她张了张口,觉得其实这样也可以,但她心底深处却传来了拒绝的声音,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委屈自己去女扮男装,她是女子就这般可耻吗? 在七哥面前,她足够的坦诚:“不想。” “那就回去换上女装,你是我祝英玄的meimei,即便猖狂些又如何!”谭昭说得非常轻松,就像是在说什么世界上最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样,“如今北方虚空,你既然想要学以致用,不妨组个女子学院,又或者组个女子军队,但凭你的心思。” 祝英台:……我七哥今天肯定有两米八。 “谢谢你,七哥!”祝英台难得雀跃得像个孩子,冲上去抱了一下七哥,这才兴冲冲地跑去写企划案,属于她的事业,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于是第二日,新上任的水田司司长当机了一整日。 如果有人走近,还会听到类似“英台居然是女子,居然是女子,不行,我不能称呼女子的名讳……”这样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纠结。 也幸好,没人听到。 就在北方轰轰烈烈地搞建设时,南方开始动乱了。 这动乱的源头,还是谭昭的老熟人——五斗米教。 北方在解放农奴的时候,南方在搞事,北方在读书种田的时候,南方在搞事,北方突然搞起了什么科举,对士族寒门统一条件录官之时,南方……还在搞事。 “他们不累,我都替他们累了。” 谭昭打了个哈欠,一场科举搞下来,虽然成果不错,实在是令人精疲力竭。 果然,不称帝是正确的选择。 “祝英玄,你到底什么时候称帝?我的枪都等不及了!”马文才很爱惜他这柄枪,毕竟这是他一点点自己打出来的,虽然有祝英玄的匆忙协助。 “再等等,不远了。”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不远了。” 马文才:他咋就那么不信呐。 事实证明,狼来了这种话,是总归会兑现的。 科举制度实行的第一年,只录取了不到百人,而这百人之中,士族占据了百分之六十,这还是因为谭昭开设了旁科的把控。 凭学识取士,公平合理。管你祖上三代是谁,你爹是谁,你祖父是谁?要当官,得凭真本事。 谭昭等了这群新科进士足足三个月,才开始发难,当然发难前,请容许他登个基。 一朝称帝,谭昭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迅速往下掉,秉承着能苟一时是一时的原则,他登基的第一条旨意不是大赦天下,而是……禁五石散。 直接撰写进律法,吸食五石散者不得入朝为官,且有诱导买卖炮制者,处以不同级别的牢狱之灾。 当然也不是一棒子打死,倘若成功戒除,便可再登朝堂。 此条律例一出,所有人都觉得非常不合理。 作为第一天上任的新皇,某人堂而皇之地开始将锅推给自己的小马甲,称寒食散贻害百姓性命,毁人身体,乃是上苍的旨意,神仙曾与他测验良石,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