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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晚上想听你唱戏,你看看,选段戏唱给本宫听。rdquo; 是。rdquo;他答应下来,略微有点迟疑。 骆音看出来了,便问道:你可有什么想问本宫的?rdquo; 他抿了下红润的唇,清泉似的声音流淌:hellip;hellip;淼居,可还有些人?rdquo; 就你一个。rdquo; 荀皋愣了下。 骆音往嘴里扔了个晶莹剔透的葡萄,笑着说:现在就你一个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dquo; 荀皋半晌才道:草民惶恐。rdquo; 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反应很慢,什么都要思索半天,回答中规中矩,可一身气度又不像是寻常人。 骆音把桌上摆在玉盘上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递到荀皋面前:给你吃。rdquo; 荀皋顺着那紫色的葡萄,看向了端着盘子的那双嫩白的小手,指盖粉嫩,极为健康可爱。 他赶紧接过,道谢。 骆音弯起眼睛,极为开心,抬脚轻轻晃悠一下,裙角翩跹。 有小厮弓腰轻轻走进来,在骆音前面跪下,先是诚惶诚恐地低头吻了下她的鞋尖,然后才低声说:公主殿下,陛下想请你过去,有一事详谈。rdquo; 骆音耷拉下嘴角,突然没了精神,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不是特别情愿:本宫知道了。rdquo; 小厮保持跪下的姿势,磕了个头,悄无声息地走了。 把本宫的披风拿来。rdquo; 侍女领命去,拿了件素色的披风。骆音披上之后,便朝御书房走去。 荀皋端着葡萄,怔怔地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幸而公主去的方向有小厮走过来:荀公子,公主说您可以先去偏殿休息,晚膳也会派人来给您送过去。您安心准备晚上的小曲便是了。rdquo; 荀皋在外面,多是听到别人叫他姓名,或是那戏子,亦或是用戏中角名来替代,少有人正正经经摆出尊敬的样子,称他为公子rdquo;。 他有些受不住,便忙道:我知道了,多谢。rdquo; 他又下意识望望那个或许之后会改变他很多的公主的离去方向,哪怕什么都看不到。 骆音一路走去,侍卫奴才和婢女皆弯腰退在一边。她一路疾步,推开了殿门,身后的随从关上门,屏息走到一边。 骆音看到那个笔挺的身影,叫了声:皇兄。rdquo; 她一贯不叫他皇上。 在她的意识里,他们之间,更亲近的,是兄妹关系,而不是君臣之别。 骆淮转过身,一身华贵的白色上,绣着一只张扬的金龙。跟骆音一样的桃花眼里,黑玉般的眼珠子深邃沉稳。 小音,你来了。rdquo; 皇兄叫我来,是有何事?rdquo; 看他紧缩眉头的神色,像是风雨欲来之兆。 她心里隐隐猜测到什么。 骆淮说了句:大安国很快就要到夏季了。rdquo; 她点头。 骆淮犹豫片刻:淳妃身子有孕,国师推测说,极大可能是个公主。rdquo; 骆音无力地笑了下:这些皇兄早就同我说过。大安国一直以来,只能有一个公主,而圣女,只能从公主当中选拔。新的圣女已经来了,旧的hellip;hellip;依皇兄的意思,是不是应该舍弃了。rdquo; 不是的。你是朕的meimei,永远都是。rdquo; 皇兄,我知道你是个好国主。rdquo;所以你不能当个好哥哥。从十六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命运。rdquo; 她把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我表面多光鲜亮丽,本质上只是一个求雨的工具。你对我多好,就说明你待我有多愧疚。我为皇兄,为苍生,何人为我?在你的立场上,别无选择,而在我的立场上,我亦如此。所以,可不可以允我,度过没有负担的四个月呢?还是皇兄你,觉得有第二条路,才叫我来的?rdquo; 小音。rdquo;他叹了口气:朕对不住你。母妃早早病逝,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自从朕得知这个消息,朕就拼命找破解之法,可是朕无能啊。rdquo; 他不敢去看她,仍是做了早已在心中拟定千万次的决定:这四个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rdquo;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复,骆音也算不上有多失望,屈膝告退,陛下,您已经当好一个仁君,不必再求当好我的好兄长。rdquo; 她走出殿门,抬眼望见天空,已笼上蒙蒙的灰。 侍从小厮奴婢们一无所知地跟在后面。 她在仰头看着云端,无奈于自己可笑的命运,他们在后面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麻木顺从。 每个人似乎都是如此,有自己的轨道,有自己的卑微。 她轻轻开口:回静心殿。rdquo; 她是大安国最尊贵的女性,被众人簇拥着,气势浩荡地回殿。只有她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殿里,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工作。 骆音侧头问侍女:荀皋呢?rdquo; 在侧殿。rdquo; 用晚膳了吗?rdquo; 厨房正在准备。rdquo; 那行,吩咐厨房多加一个碗一双筷子。rdquo; 是,公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