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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然一笑,“这有何害臊?奴婢说的,不及太太和先生亲热的万分之一。” 说完,秋狸便趁热打铁,“那太太想吃点什么?奴婢立马安排下去。” 提到吃,刘蝉脸上的笑淡了淡。 尽管知道这次与傅爷相别,不再是要等一个多月,直到春节才能见着,但是刘蝉的心中依旧积郁。 这些郁气里有对傅芝钟离开的不舍,对傅芝钟的依恋。 也或许有些其它的什么东西。 刘蝉顿了顿,他摸刘菊方的手都停了下来。 “去给我备一碗小米粥,一碟腌黄瓜吧。”刘蝉卷了卷自己散下来的头发,随意说道。 秋狸闻言立即俯身行李,应了下来。 她走到门口时,刘蝉突然又喊住了她。 “秋狸,你途中去七太太那儿一趟,”刘蝉半虚着眼,漫不经心,“就说我看七太太才来府上,许多事情都还懵懂,想邀约她明日午后来我院中,我给她说道说道。” 秋狸愣了一瞬。 传话这件事,刘蝉的目的很重要。 如果刘蝉是想来个下马威,来秋狸自然是会端着姿态。而如果刘蝉真就只是想拉拢关系,那秋狸也会和七夫人的丫鬟,一口一个meimei相称。 于是,秋狸问道,“不知太太是怎样态度?” 刘蝉懒懒地瞥她一眼,“目前而言,当然是照顾的态度。” 秋狸有些奇怪,前些日子,刘蝉对七夫人的敌意可不做假,怎么这一下又变成“照顾的态度”了? 还只是“目前而言”。 但是她做丫鬟这么多年,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什么是不该问的。 “奴婢清楚了,太太且放心。”秋狸干脆利落地行了个礼后,闪身离去。 刘蝉一向是放心秋狸做事的。 他看着秋狸走远,有些倦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 刘蝉把团成球的刘菊方抱在怀里,改侧躺为平躺,翘着腿等秋狸回来。 他的脚型好看,就算裹上了厚袜子,也能看得出他脚踝至脚背流畅又优美的曲线。 像天空里展翅南飞的燕雀一样。 而不似这边刘蝉的放松惬意,另外一处庭院里的李娟雅,要紧张许多。 亲自客气地把刘蝉的大丫鬟送走之后,李娟雅便一直六神无主地坐在沙发上。 她手边还有一卷才看了一半的书。 本来李娟雅还读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想要今晚挑灯夜读,但是现在她的心思全然不再这上面了。 李娟雅抿抿嘴,在心里万般不解。 这位六太太刘蝉,唤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次刘蝉张乖肆意的模样,终还是给李娟雅留下太深的印象。 她在心底里多少还是憷他的。 李娟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前方,她现在心神不宁,两眼空空,直到身边的丫鬟,给她添上热茶,她才回过神。 “小鱼——”李娟雅喊了声府上给她配的大丫鬟。 她来南国来的匆忙,一个贴身丫鬟也没带,只得依靠府上给她分的大丫鬟。 小鱼行了礼,低声问,“太太有何吩咐?” 李娟雅轻咬自己的下唇。 她断然不敢贸然拿府上夫人姨太太问一个下人,毕竟小鱼非她自家中带来,有没有二心还难说。 这点计较,李娟雅还是有的。 她沉吟片刻,拐弯抹角问,“方才那个六太太的大丫鬟,名唤什么?” 小鱼答道,“回太太的话,那位jiejie名唤秋狸。” 李娟雅点点头,又问,“你……可知晓有关这位婢女的事情?” 小鱼偷偷看了李娟雅一眼,有些忐忑。 “回太太的话,小鱼来府上仅一年有余,所知不多。”小鱼小声说。 李娟雅嗯了一声。 她看小鱼面容稚嫩,年岁不大,来府上不久也算正常。 李娟雅把自己身边的书收好,端起茶杯,状似闲聊模样,“你也无须紧张,我只是问问——毕竟我来这傅府不久,所知的事情甚少。” 小鱼诺诺应了声“是”。 她也不敢质疑主子什么。 “自奴婢来这府上,便是知晓秋狸jiejie的。”小鱼说,“据奴婢所知,她原是是先生先母的小丫鬟,后因能干被先母喜爱,赐名秋狸,是谓机灵可爱。” 小鱼说到这儿时,李娟雅发现她神情中有些羡慕。 也是,被主子赐名,对下人而言,尤其是祖祖辈辈都侍奉一家的下人,本身就是一种表彰。 小鱼回忆了一下,又继续道,“老太太去后,秋狸成了府上掌管丫鬟的女管事——听一些jiejie们说,秋狸jiejie做管事时,铁面无私,很得先生的信赖。” 李娟雅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这个六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居然是这般的来头。都做上管事了,那这秋狸是如何又成了六太太的大丫鬟的? 小鱼像是看出来李娟雅的疑惑似的,接着说,“后面六太太入府时,先生便亲自将秋狸配给六太太,做六太太的大丫鬟。” “这些就是奴婢知道的全部。”小鱼行了个礼。 小鱼说完了,李娟雅久久无言。 她端着茶杯抿了一小口。 李娟雅心里还如何不明白。 这秋狸,在刘蝉身边不仅是个大丫鬟这么简单,她更是傅芝钟对刘蝉偏宠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