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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叶久的笑容带着几分疲惫,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后自封母亲的丁攸,消失在间隔的楼梯口处。 赵凌挡住了想要追上的丁攸,表情严肃,“这里并不欢迎您,我觉得您还是离开比较好。” “可是、我”,丁攸的表情几经变化,低垂的眉眼中透出一种压抑的厌恶,像是探出头的老鼠一样试探性地开口,“你们是GAY吗?” “我想这个和您没什么关系”,赵凌对叶久之外的人本来叶久没多少耐心,此刻丁攸眼神中的那些负面情感更是激怒了他,他压下那份不耐,公事公办的口吻开始称述,“对您礼貌,不过是尊敬您的半份血缘,要是您想要知道我会怎么处理闹事的客人,大可一试。” 丁攸被赵凌的态度吓得缩着脖子,嗫喏着不敢开口,手指伸向叶久扔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 “我要是你的话,是不会有拿走那张卡的勇气的”,一道女声从店的门口传来,不尖锐,甚至还带着几分平和,只是语气中含着的讽刺意味,让丁攸彻底臊红了脸。 “院长。”赵凌朝着推门而入的叶朝梅点头示意。 叶朝梅穿着一身绣着碎花的暗金色的过膝旗袍,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簪着一根檀木发簪,眼睛落在赵凌的身上的时候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你去陪久久吧。” 擦身而过的时候,赵凌听到了叶朝梅压低声音的一句警告“你最好已经准备好理由了,我可不会轻易被你的好意蒙蔽。” 赵凌对于叶朝梅这句警告只当是没有听见,冲着她笑了一下,把舞台让给叶朝梅,径自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现在,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叶朝梅优雅地坐在叶久刚刚的位置,仰着脸看向那个一脸落魄的丁攸。 “你是?”丁攸干巴巴地问道。 “怎么?你想欺负我的孩子却不知道我是谁?”叶朝梅靠坐在椅子上笑得怡然,右腿翘在左腿膝盖上,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膝盖上,像极了从古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 丁攸看着叶朝梅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被扔在隆冬的暴雪里,寒意彻骨。 通向二楼的楼梯间有些窄小,但是在叶久重新整理后,灯光的照明比起以前好了一点,脚下的木制地板,不管怎样放轻脚步,都会露出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动。 相较于一楼开阔而简洁的空间布局,二楼则是被几个房间安排得明明白白,最里面的房间则是放着一张可以折叠的床榻,以供职工午休小憩。 赵凌路过杂货间和备用的洗手间,都没能看到叶久的身影,他走向最里面的房间,果不其然看见叶久坐在靠着窗户的单人沙发边上,支着下巴盯着窗外的路灯。 叶久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赵凌,“她走了?” “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了”,赵凌坐在叶久边上的沙发扶手上,拥住他的肩膀,轻拍着叶久的后背,放缓了语速,“在想什么?” 叶久倚在赵凌的怀里,耳边传来的是赵凌心脏的鼓动,他突然转身把自己的脸藏到赵凌的怀里,低低地笑了一声,颤抖着的肩膀看着像是常人哭泣时候的样子,“我在想,今夏的烟花应该会很漂亮吧。” “恩。”赵凌轻轻应着,手指摩梭着叶久的头发。 叶久的发丝柔软,此刻在赵凌的指尖倒是顽皮得不行,不时从他的指缝间冒出头来,就像是主人压不住的千愁万绪。 “樱花的花季好像过了,只能等明年了”,叶久的声音带着一丝压不住的哽咽,像是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哭泣的理由。 “好,明年我和你一起去”,赵凌的声音极尽轻柔,手下的动作一轻再轻,护在叶久腰上的手却用了几分力道。 “还有······” 叶久的声音沙哑难辨,赵凌隔着薄衫感受着叶久的泪水染湿的一片,轻拍的手没有停下,只是不断地应着“好”。 过了一会,叶久轻拍着赵凌的手,示意他先放开自己,赵凌不肯放松力气,叶久继续拍了几回,赵凌才放松了一些,只是仍然不肯放开。 叶久在赵凌的怀中艰难地把自己的头扬起,隔着泪眼,在赵凌的唇边落在浅浅的一吻,一触即离,快到赵凌以为就是一个没醒的梦境。 叶久的眼圈通红,眼泪垂在眼睫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犹如被冲刷干净的水晶熠熠闪光,他笑着一如往日的模样,“谢礼。” “我的久哥哥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赵凌的话含混在两人的唇齿间。 窗外洒进的阳光正好,就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只是梦中的两人却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叫人错了时间,辨不清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丑奴儿》) 第30章 加糖咖啡 “真期待啊,今年的烟火。” 那是叶久哭累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也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回答,只觉得自己周遭都陷在云里,以及一阵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赵凌抱着睡着的叶久放到一侧的折叠床上,手指划过叶久凌乱的发丝,看着叶久不安地紧蹙的眉头,像是安抚做噩梦的孩子一般,轻拍着叶久的背,直到他睡得平稳之后,才走向楼梯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