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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略带歉意的说:“平时你们也很忙,惜时占去了这么对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许笙赶紧说:“没有的没有的,我只是尽身为学姐的责任而已,都是惜时自己的努力。” 林惜时被老爸一言道穿,有些窘迫地说:“什么啊,我带许笙去我房间了。” 林爸爸也不强求她们留下,只是笑着说:“好好好。” 林爸爸与林惜时像极了,不仅是眉眼之间的相似之处,那种与世无争般的宁静气质更是刻到了骨子里。他坐着沙发上,活脱脱地把那张有些老旧的沙发给坐出了山明水秀,世外桃源的感觉。 两个小姑娘来到房间,林惜时把自己的椅子推给许笙,自己则拿了一张平时堆书的塑料折叠椅坐下。 林惜时房间很干净,书架上的书目被分门别类的排列整齐,桌面上的练习册也被放成一摞,用便签条标好了“英语”,“数学”,“复习”,“整理错题”等。 许笙就不是个安稳的性子,她好奇地左望望,右望望,忍不住问到:“惜时惜时,那本书是什么?” 林惜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许笙指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精致的笔记本,镶着好看的花纹。似乎经常被主人翻阅记录,放在了桌子显眼的位置,触手可及。 林惜时有些心虚,她欲盖弥彰地把另一本书盖到笔记本上面,遮掉“初点妆”三个字。 “只是我写的小说而已,都是瞎编的写的不好。”她摸摸鼻子,与许笙解释到。 显然她这么一说许笙更有兴趣了,但人家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强,只好有些遗憾地看了小说一眼,说:“那很厉害啊!” “你看看我,作文永远憋不出来。尤其是文化散文,简直要我命了。”许笙感叹,“我也就充其量写写议论文了……” 林惜时十分配合地接上下一句:“论填鸭式的中国应试教育如何摧毁扼杀年轻一代的创造力与想象力——你的大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许笙笑得自己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你还记得啊。” 林惜时点点头:“肯定啦。” 两人聊了会天,从学习到八卦,许笙似乎什么都知道,时不时能把林惜时逗笑。 直到林mama过来敲门:“饭做好了,惜时带小笙出来吃呀。”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加上许笙这个“外来者”也丝毫不显得突兀,气氛十分的融洽。林mama一直主导着话题,问这问那的,林爸爸更多是温和地笑笑,附和着妻子的话题。不管是天南海北,高谈阔论,还是家里长短,琐碎日常——却是一样的温馨。 饭菜是温热的,咽进嗓子里连带着身体也热了起来。如果硬要许笙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家”的味道了吧:温暖的,令人动容的,想要捧着手间珍惜的味道。 许笙忽然不想回到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只有一个对自己不冷不热外地亲戚的家。她的父母对她很好,几乎是百依百顺,但她时常觉得很孤单。 那孤单通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渗透到了她脑海深处,仿佛存在于呼吸举止之中。这种感觉在她高中时刷SAT准备出国时显得尤为强烈。她与其它同学就像是垂直的两条线一样,在线上某点相交,其后便越行越远,硬生生地错过。 她看见林惜时带着笑,偷偷摸摸地往她碗里夹了块鸡rou,然后连忙解释到:“我mama做的酱油鸡,非常好吃,你试试?” 如果当时在深山中遇难的只有她一个人,许笙想,那她大概会找一个美丽的角落,安静地躺在草地上接受那或宁静或残酷的命运吧。 许笙笑了,将白嫩的鸡rou夹起:“谢谢,闻起来就特别香!” 林mama有些自豪:“诶呀,我做菜都是自己琢磨的,小笙你喜欢就好!” 。。。 晚饭吃完,许笙说什么也要去厨房帮忙洗碗,林mama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进来了。林mama给许笙觉得不同寻常,仿佛她“委身”于这油烟饭菜有些大材小用似的。 她身上处处透着精明能干的气场,连洗盘子都是井井有条,以最快的效率安排洗盘子的次序。林mama的动作太快,许笙简直觉得自己是进来捣乱的,而不是帮忙的了。 林爸爸把许笙的小蛋糕暂且放到冰箱中,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大蛋糕。尽管知道吃的可能只有几人,但他们还是定了一个很大的蛋糕。 蛋糕上面堆满了水果,摆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的样子,中间的巧克力上写着“祝最最可爱的女儿生日快乐”。 电灯被熄灭,明艳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晃燃烧。许笙拍着手,与林惜时的父母一同唱着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惜时和她们一起拍着手,笑容追逐着脸颊边上的梨涡,像是画卷般舒展开来。 “中文的唱完啦,”许笙有些兴奋,“接下来,还有英文版!” 林mama笑她:“怎么,粤语版接着英语版么?” 林爸爸说:“生日歌用不同语言唱两遍,挺好的挺好的。” 许笙开口,嗓子清澈而明亮,像是纽约广场新年的第一道绚丽烟花:“Happy Birthday to you——” 歌声潜入黑暗中,邀请那明灭的烛火舞一曲华尔兹。它们揽着手,贴近彼此,旁若无人地跃动在小小的“舞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