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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身子虽弱,但终归身为一品皇妃,自当克己律人,辅佐皇后娘娘约束六宫。”苏清婉回道“不想今日却恰巧碰上有人欺瞒圣上,意欲狸猫换太子!” “什么?”皇帝皱眉“此话怎讲?” “舒才人压根不曾有身孕,却欺瞒陛下,假装有孕,同时暗中遣其心腹于宫外寻找适龄孕妇,意图瞒天过海!”苏清婉也不绕弯,直截了当。 “你胡说!”舒才人骤然起身,死死的盯着苏清婉“你这是嫉妒我有孕,故意编排我!” “今日陛下在此,正好也断个公正,瞧瞧本宫是不是在编排你。”苏清婉冷笑一声,而后吩咐道“将人给本宫带进来!” 皇帝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婆子押着一个妇人进来,那人甫一进门,舒才人就变了脸色,不自主的攥紧了桌角。 “陛下,前些时日,丫鬟说榴花开的正盛,妾身又想着太医嘱托要多走动走动,便动身前去御花园赏花,不曾想在惜缘阁外瞧见此人鬼鬼祟祟,便自作主张拿下,却不想此乃舒才人姨母。”苏清婉稍作停顿,瞥了舒才人一眼,只见后者已是面色煞白“本宫好生疑惑,不知舒才人姨母缘何入了宫闱,又是为何不敢走正门,偏偏要在惜缘阁外四处走动?”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此人!”舒才人稳住心神,开口反驳“也不知淑妃娘娘从何处寻得此老妪冒充我姨母,仅凭此人在我惜缘阁外转悠便可栽赃陷害于我,淑妃娘娘未免也太血口喷人了!难不成,我在上清宫外拿下一名男子,就可以说娘娘私通外男了吗!” “休要混说!”穆落落一声怒斥。 “舒才人说的是。”苏清婉抬手制止了穆落落,朝着舒才人微微一笑“若本宫今日不是万事俱备,又怎会贸然来这惜缘阁?来人,呈上来!” 舒才人慌乱的瞥了皇帝一眼,却见后者面上不见半分怒意,反倒是安下心来,且看苏清婉预备做什么。 “妾身在拿住此人后,也不敢相信此乃舒才人姨母,故此特意遣人去她在京城的宅子,果真搜的如下信笺。”苏清婉摆摆手,堇青将手中托盘举过头顶,跪行至皇帝面前“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拿起信纸,草草的瞥了几眼,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竟直接将纸摔在了舒才人脸上:“你待如何解释!” 舒才人被劈头盖脸的打了个措手不及,待纸纷纷扬扬落地后,方才颤颤巍巍的扶着肚子蹲下捡起来,几眼过后,也不敢起身,顺势跪在了地上:“陛下!陛下,这不是妾身所写!妾身不曾与人有暗中书信往来啊陛下!妾,妾身寄回家的书信,都是走的官道,一来一往陛下皆是清楚的,这信,这信定然不是妾身所写!定是这老妪遭淑妃迫害,与她合起伙来诬陷我啊,陛下,请陛下明鉴啊!” “舒才人这话说的可就奇了,本宫好端端的,何苦来的诬陷你?”苏清婉轻笑一声“再说,这白纸黑字的,分明就是舒才人的笔迹,何来诬陷一说?” “陛下偏爱柳体,我自打入宫,便为了迎合陛下,苦练柳体,无论何时何地,但凡提笔必是柳体,这个陛下是清楚的!”舒才人攥着信纸,微微发抖“陛下您瞧瞧,写此信之人用的分明是楷体!又怎么会是我写的!” “舒才人平时,确实跟朕学习柳体,如今也略有小成。”皇帝沉着脸,看不出喜怒,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偏向舒才人。 这舒才人,到底是何处得了皇帝青睐,能让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庇护,穆落落忍不住抬眸,瞥了舒才人一眼,而后又垂下眼眸,满腹疑虑。 “舒才人向来勤学肯练,这一点,本宫着实佩服,只是舒才人说自己但凡提笔必是柳体,这一点怕是欺君了。”苏清婉倒是不在乎皇帝的态度,再度摆摆手,堇青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信纸“这封信,是舒才人寄回家的家书,这上面的字体,如果本宫没有看错,用的大概是小篆罢?舒才人不是说,自己提笔必柳体吗?” “我…”舒才人一时语塞,无从反驳。 “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宫里,贤妃jiejie可是写得一手好楷体,好巧不巧的,舒才人又在紫华宫住了许多时日,难不成,就不曾向贤妃求教?如果不成,不若将贤妃请来对峙?”苏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才人。 “你!”舒才人正欲反驳,没想到苏清婉却突然转了口风。 “罢了,若单说字体,确实是立不稳脚跟,就算不是舒才人亲笔,也可以是丫鬟代笔,不足为证。”苏清婉往前走了半步,进门至今,一直站着,竟有些吃不消了“还请陛下详细瞧瞧您手里那封信,那可是舒才人向娘家求助的书信,也正是这位姨母进京的缘由所在。” 皇帝将书信从头到尾的看下来,目光晦暗不明,狠狠的将信纸排在桌面上,桌面上一应器具皆是一震。舒才人也被骇的一哆嗦,险些掉了魂。 第67章 了结 “妾,妾身…”舒才人在脑中迅速回忆自己在信中所写的内容,不出片刻便找回了心神“那段时日,分明是太医说妾身此胎不稳,隐隐有滑胎之兆,妾身心下惶惶,生怕保不住陛下子嗣,这才写信求助娘家,以求有什么民间偏方能保住腹中胎儿,半分未提及要娘家人进京!也不知娘娘从何处得出,这老妪是我姨母的!当真的空口白牙,泼的一手好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