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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仙拍板,“就她了,让她过来。” 老鸨见她似乎颇为豪气,更赔笑道:“客官,今晚是花魁第一次出场,客官若是对她有意,到时便一起竞价,价高者得。” 说罢,老鸨犹豫了下,还是吩咐人领着她们去了桌子坐下。 白绵绵上次就没太听懂她说的,眼下月仙跟那人所说更叫她迷惑,不由新鲜道:“月仙,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月仙吃着桌上的点心,径自饮起酒来,“看便是了。” 月仙顾自喝酒,只等着那花魁出来。 她心中抱着打算,今日定然要让白绵绵这傻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兔子长些见识。 至少让白绵绵知道,这洞房,远非两个人进了房间那么简单。 她要叫白绵绵在旁坐着,让那花魁自行演示演示。 起初确实是这样想,可渐渐地,等那着急上火的劲头下去了,月仙又禁不住有点后悔起来。 真若让那花魁演示,那是给白绵绵开眼,还是污眼啊? 这么一想,月仙望望白绵绵,刚要说点什么,那厢白绵绵见她视线投来,抿抿嘴道:“好了月仙,你别劝了,我要知道你要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对不对?”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白绵绵也不想瞻前顾后,让月仙扫兴,再者说,她瞧这地方好像也挺有趣的,形形色se的人在这里走来过往,实在是新鲜,难怪月仙说带她来长长见识。 白绵绵托着腮,一副好奇样子打量着四周,手上不断往嘴里丢着剥好壳的糖栗子,看上去很是怡然自得。 月仙打量她这副模样,一时犹豫,要出口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坐了有一会儿工夫,白绵绵忽然见到不远处一溜姑娘排了一排,有个客人从中挑了一位,剩下的便又四散开。 未被挑中的那些个姑娘,里头有好些神情颇有沮丧,尤其是其中穿桃红色薄纱衣的一位姑娘,简直都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白绵绵瞧她样子无助,便在她路过身边时,轻声叫道:“姑娘。” 那姑娘今儿一天都没揽到生意,这会儿有人主动唤她,她抬头一看,那客官端的一副秀气又好说话的模样,忙就在白绵绵身边坐下,殷勤地给白绵绵泡了杯茶,娇滴滴问道:“客官,可是要奴家伺候?” 白绵绵看看月仙,没明白这伺候的意思。 月仙咳了声,道:“就是陪你喝茶听琴的意思。” 那姑娘由着她们怎么说怎么是,只要能做成这笔生意就行,当即就笑得花一般冲白绵绵点头,“客官,便让奴家伺候你吧。” 白绵绵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冲她笑,一时心软,便对姑娘点点头。 反正一块儿喝茶听琴么,又有什么了不起,权当交个朋友好了。 这么一想,白绵绵坦然得很,你来我往地跟姑娘攀谈起来。 那姑娘见她言语间毫无秽意,起初倒也心怀着几分孺慕,不与她谈什么风月,而是当真如朋友一般,谈起一些平常事情。 可渐渐地,她心里到底有些着急起来。 毕竟她还要做生意的,光这么斯文地谈下去,这客官哪会留下她呢,得给这客官一点“甜头”才行。 这么一想,姑娘动动脑筋,端茶给白绵绵时,有意打湿了她的前襟。 陡然衣裳湿了一片,白绵绵下意识站起身来,桃红姑娘立刻跟着站起来。 “对不住,客官,是奴家的不是。”桃红姑娘一脸慌忙地拿手绢擦着白绵绵脖颈和锁骨那一片,手指有意无意地从那皮肤上轻轻擦过。 白绵绵听着这道歉,也没多想,冲她道:“我自己来便是。” 桃红却很是着急似的,也没有停的意思,拿手绢不断为她擦拭,跟白绵绵贴得很近。 “姑娘,姑娘。”白绵绵叫了两声,她都没反应,无奈之下,只好捉住她的手。 桃红抬起脸来看她,样子有些羞怯,“客官,不如到楼上我房里去换套衣裳吧。” 白绵绵摇头道:“不必了,也没有湿得太厉害。”说罢便要坐回原处。 桃红表面点头,心思却未歇,借着转身的工夫,忽然叫了一声,佯装要摔倒在地。 白绵绵连忙拉住她,“你没事吧?” 桃红借机偎得更紧,脸上笑得甜甜的,要抬眼不抬眼,一副想看白绵绵又不好意思、欲语还休的样子。 白绵绵只道自己是救人,可眼下她二人这场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十足的暧.昧。 只见桃红身子半弯被她拦腰揽着,两手抓着白绵绵的肩,脸上红晕隐现,头还微微侧着点,似乎很是害羞。 怎么看,都是个你有情我有意的模样。 留香馆外,贺离看着这一幕,怒火一下子席卷了整片心田。 第106章 贺离一连问了许多家铺子,都没有白绵绵昨日看中的那只鎏金别鹤发簪,心下无法,最后干脆当场画了一副图出来让匠人赶制。 匠人见她出手阔绰,自然是全力而为,紧赶慢赶,到了傍晚的工夫,也总算是把东西赶制了出来。 贺离在铺子里挑了个上头印有小兔子图案的精致木盒,吩咐道:“就装在这里头。” 匠人应了一声,一边动作小心地把东西往盒子里放,一边道:“这位妻君可当真是用心,又是定制发簪,又是准备了这么些礼物,你夫人真真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