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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溯眼里的泪摇摇晃晃差点因此砸下去。她呜咽了一声, 埋在她脖颈, 呼吸带着轻微颤栗。 饶是三年,也怕了分离。 生离与死别常常被放在一处, 可见生离的痛与死别是不分伯仲的。陷在热恋的少女遭遇无情拆散,咬着牙还要证明她们情比金坚。 jiejie离开的那晚,崔溯赤着脚站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面上无悲无喜,心里却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块。 人都回来了, 天大的喜事,她不想哭, 可jiejie那句低沉的叹息飘进她心口, 掀起旧日沉甸甸的情愫。一时间, 她便果真成了坠在枝头的成熟鲜果,摇摇欲坠。 湛榆的手轻拍在她脊背,忍不住去嗅她的发香。怀里的人是真的, 存在发间的香是冷的,她再次扬唇笑了出来:“好想阿溯啊。” 崔溯受不了她说想,忍着泪吻过去。 三年不曾亲近,两人似乎都含蓄了不少,那吻如蜻蜓点水,如猫爪挠过柔软的毯子,如落叶浮在平静的湖面,一点点的,谨慎虔诚满含情意地将疏离驱散。 唇瓣相贴,湛榆惬意地阖上眼。温柔细致地描摹那美好的唇型,矜持着,耐心地,仿佛把时光拆作了细碎零件,不厌其烦又自得其乐地开始了唇上旅行。 一次次的逗留,未曾深.入,唇与齿的亲密邂逅。气息交换,凭着本能的习惯,多少还是受到了时间的影响。 这个吻绵长纯情也生涩,有种初吻的清甜浪漫。 良久,崔溯慢吞吞地睁开眼,笑着轻声说了句‘喜欢。’ 再喜欢不过了。 “我喜欢身上有jiejie的味道。”情话缠绵甜腻腻的,却完完全全是她说的出来的。 她十八岁就敢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献了出去,到了二十四岁,很多不懂的,都在漫长的等待里想明白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 揪着她领口,崔溯弯了弯眉:“要不要?” 湛榆很是意动。舌尖抵在上颚,她犹豫再三,终是狠心道:“眼下我还是兰之,不能在你这留太久。” “那又如何?只要我想,你想留多久都行。” “那样不好。”她从床上坐起身,崔溯没拦着她反而顺手扶了她一把。 湛榆顺势揽她入怀:“我的女人怎么能够和‘外人’有染?传出去名声不大好听。不说别人,我自己都觉得别扭。” “是吗?”崔溯笑吟吟看她,手指不安分地绕着她长发:“才三年,jiejie给哪儿染了这么多臭毛病?” 被说臭毛病,湛榆噎得不轻。好在对待女朋友她有的是温柔耐性:“我的意思是,阿溯只能是我的。” 受够了分别的苦,每时每刻都想要占有。她如此,崔溯何尝不是?她能说出刚才那番话,纯然不想和jiejie分开。 她眼睛低垂着,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大不了我去和爷爷说,他都肯同意你回来了,若我执意和你在一起,他老人家管不了许多。” 说到底还是翅膀硬了,脾气也硬了。 湛榆摇头:“我和爷爷是君子之约,就是要毁诺,怎么能让你去说?” 她不肯让步,崔溯也没办法逼她:“那你就还是兰之,我还是崔总?” “嗯。” “jiejie好固执。”她笑得开心:“固执有固执的好,如果不是固执,jiejie哪里会心甘情愿等我三年?” 抱着她胳膊,崔溯想起一事:“你把美瞳摘了可好?jiejie为了骗我做了那么多伪装,倒真是处心积虑。不给看脸,看双眼睛总行吧?” “行。那我中午来时记得摘了。” 敲门声已经是响了三遍了。偏偏房间里的人恍若未闻。崔溯害羞地亲了亲她的脸颊:“jiejie别动,我给你穿好衣服。” 她不说湛榆还未发觉,之前衬衣被人解开了扣子露出雪白香肩,眸光轻瞥,她含笑地点点头:“嗯。” 年少就在一起,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如今这身子完全长开,喜欢和好奇都属正常。阿溯想和她肌肤相亲,她也想。阿溯好奇她的身体,她也…… 湛榆指尖动了动,时间赋予美人的恩泽,她也想细细看尽。 成年人的生理反应,食髓知味后的贪恋渴求,并非圣人,实乃人之常情。 玉白的指节温柔划过衣领,解开的两颗木质扣子尽职尽责地封锁了如雪的肌肤。崔溯流连地望了眼,便是衣角都为她抻平:“jiejie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湛榆起身,搂了她的腰安安静静抱了会,牵着她的手走出隔间。 助理唯恐大小姐真得做出对不起爱豆的事来,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门砸得哐哐的。霁尘雪难道不该是洵太子的吗?怎么能看上不知哪窜出来的小白脸?! 小白脸都进去多长时间了!十五分钟!门再不打开,她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好在,门开了。 崔溯冷漠如斯地坐在窗前,柔嫩的手端着白瓷碗,一时竟分不清是她的手白,还是那瓷碗。 房间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彼时的助理恨不能有个狗鼻子再来双火眼金睛,她不客气地瞪了湛榆两眼,想识破她到底是哪来的男狐狸。 好端端的美少年怎么就想不开当工具人呢?大小姐就是再喜欢你的身子,你也是工具人呀! 她恨铁不成钢,看来看去,庆幸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她可以单身,她粉的CP绝不能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