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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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他,他腰间都坠着那个淡青色荷包。 或许可以再做一个更精致的,把它给换下来。 毕竟她上次做的荷包的确很一般。 韩濯缨打定主意后,就立刻行动起来。白天教导公主,晚上回家认真做荷包。 有过之前的经验,这回上手容易许多。 她想了想,决定采取“避短”的方式,也不绣花样,只力求针脚细密不出差错。 果然,不绣花样就容易许多了。 这天临近晌午,太子殿下再一次来到瑶华殿。 彼时,六公主正窝在藤椅上歇息。像往常一样,小姑娘用帕子遮盖着眼睛,闭目养神。 ——她因为身体原因,每日按时用膳,既然还不到时候,那就先等着。 韩濯缨则在欣赏院中的秋海棠。 大片大片的秋海棠,美不胜收。然而谢泽的注意力却是在看花之人身上。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衣裙,立在花丛旁,显得人比花娇,端妍明媚。 谢泽也不让人通报,径直走入院中。待看到眼前美景后,他愣怔了片刻,才缓缓走了过去。 听到极轻的脚步声,韩濯缨下意识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他。 她不自觉唇角弯弯,笑意融融望着他,盈盈的眸子像是掬了一泓清泉。 指一指六公主,韩濯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纤长的食指竖在唇边。绛唇小巧红润,纤指细长白嫩。两相对照,白的愈白,红的愈红。 谢泽眸光轻闪,他冲她招一招手,示意她近前来。 韩濯缨悄悄瞥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六公主,放轻脚步向谢泽走过去。 “给你。”谢泽也不出声,只做了个口型,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细长的小匣子,“是对耳坠。” 他亲自挑的,他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信心。 韩濯缨环顾四周,见宫人内监不在近前,稍远一些侍立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也没看向这边。她就接过盛着耳坠的匣子,看也不看,直接塞入袖袋。 谢泽失笑,有意压低了声音:“我想看你明天戴。” 他们离得很近,他说这话时,仿佛跟她咬耳朵一般,眸中却满是期待,像是暗夜里的星子一般。 “嗯。”韩濯缨脸色微红,以气声道,“我也有东西给你。” “什么?”谢泽眉梢轻挑。 韩濯缨从怀中取出新做的荷包,本来是要大大方方递给他的。可是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人们常用荷包传情,神情里不自觉地便带了一些娇羞。 “我这回做的,比上回强多了。” 谢泽闻言翘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嗯,情意也不同。” 他接过荷包,细细端详,果然感觉比上次的要精致一些:“我想让你亲手给我戴上。” 韩濯缨尚未回答,就听六公主慢悠悠地问:“皇兄来了啊?女傅怎么也不叫我?” 小姑娘已经掀掉了盖着眼睛的帕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女傅和兄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女傅和皇兄站在一处,竟莫名的和谐般配。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还没赐婚,不过也快了。咦,好像有了初吻。感谢在20200628 23:51:04~20200629 23:1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啦啦啦、陌小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宁 60瓶;西瓜北 19瓶;潼冉 16瓶;梓曦 10瓶;江湖初熏 5瓶;雪之耳环 2瓶;姬十七、婷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甜蜜 看着小姑娘纯洁而好奇的眼神, 韩濯缨心虚之余,隐隐有些紧张。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拉远了与谢泽之间的距离, 尽量神色如常:“想着你在休息,所以就没叫你。” 谢泽唇角微勾,看向六公主:“是孤怕扰了你清静, 特意叮嘱了女傅低声。” “哦,这样啊。”六公主看看这个, 看看那个, 略微偏了头,心想,嗯, 没看错, 果然还挺般配。 她缓缓站起身,想了想,慢吞吞道:“该用午膳了,皇兄留下来一起吧?” 谢泽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将视线转向了韩濯缨。 然而韩濯缨并不看他, 她目光微转,只看着不远处的秋海棠, 藏在衣袖下的手却悄悄摆动了一下。 谢泽微微一笑,只当没有看到。他略一颔首:“嗯。” 六公主喜欢热闹, 又对这个皇兄素有亲近之情, 听他应下,当即眉眼弯弯,扬声吩咐宫人摆膳。 他们兄妹说话,韩濯缨自不好提意见,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谢泽并不急着入内用膳,而是当着六公主的面,大大方方:“韩女傅,孤这里有个荷包,可否帮孤给戴上?” 韩濯缨心头一跳,下意识去看六公主。 六公主有点懵,她瞥了一眼皇兄手里的荷包,又看一眼神色古怪的女傅。见其久久没有应下,她重新将视线转向了依然气定神闲的皇兄。 她身为公主,金枝玉叶,更衣梳妆皆不用亲自动手。皇兄让人帮忙佩戴荷包,也不奇怪。 可韩女傅不是宫人啊。 说实话,六公主觉得皇兄这个请求有那么一点点突兀。但毕竟是一家人,她看不得他尴尬,就也看向女傅:“女傅,要不,你就帮皇兄给戴一下?他可能不太方便。” 韩濯缨瞪了谢泽一眼,眸光流转,嗔意浅浅,却冲六公主笑了笑:“好。” 她蹭蹭蹭几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拿过荷包,低头认真给他佩戴。 她的手碰到他腰间时,谢泽的面色不易察觉地一僵。他垂眸,悄悄说了一句什么。 六公主离得稍远一些,并没有听见。 韩濯缨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三十七天。” 她怔了一瞬,很快意识到他这“三十七天”指的是他们一个半月的约定。 他竟是在计算着日子吗? 她脸颊微微发烫:“系好了。” 谢泽视线自她微红的脸颊移开,一本正经:“多谢女傅了。” 六公主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尽管这两人并没有特别亲近的行为,可是方才女傅帮皇兄佩戴荷包时,她竟感到了一些奇异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流淌。 她素来慢,说话慢,做事也慢。等到用膳时,她才醒悟过来,哦,这是暧昧。 用膳之际,六公主留心着。可能是她先入为主了,还真觉得皇兄和女傅不言不语,却自有默契。 待皇兄起身离去,宫人内监撤下残羹冷炙。六公主想了又想,悄声问:“女傅,你有没有觉得皇兄对你不太一般?” 韩濯缨眼皮跳了跳,不置可否:“有么?” 见女傅本人似乎没察觉,六公主也就有了一点点怀疑和不自信:“可能有那么一点?我,我也不确定。” 韩濯缨笑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六公主细细叹一口气,心头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她觉得就是很般配啊。不说别的,单说身高、容貌、气质,两人站在一处,俨然是一对璧人。 怎么偏生当事人,就没有感觉呢? 见六公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韩濯缨悄然松了一口气。 谢泽要忙的事情极多,尽量每日抽出时间来见一见她。六皇妹在侧,虽然惊险刺激一些,但到底是不够尽兴。 这让他不由地暗暗遗憾。 他刚一回到东宫,长寿便迎了上来。 匆匆扫了一眼,长寿就注意到了殿下腰间的新荷包,轻轻“咦”了一声。 谢泽唇角微勾,将身子微微一侧,大大方方任其打量。 “殿下换了新荷包?”长寿好奇地问,“韩女傅赠的?” “不是她,还会是谁?”谢泽回答得理所当然。 长寿点头:“也是,不可能是别人。不过这非年非节的……” 谢泽睨了他一眼:“非年非节,便不能赠送荷包了么?” “能!”长寿立刻改口,“当然能!这毕竟是一番心意啊,什么时候送都是一样的。” 谢泽这才满意了。他略一思忖,问:“上次让你们查的事情……” 说到正事,长寿迅速收敛了神色:“殿下,四殿下这几日都在宫中养病,并无任何异常。” 四皇子生病一事,谢泽也知道。皇帝怕他被过了病气,特意叮嘱过他,不用前去探视。是以他只派人过去了一趟。 谢泽沉吟着问:“还在养病?病得很严重么?” 老四生病的时间很巧,宋家长女出事以后,他好像就病了。但并无任何证据表明这两者之间存在着联系。 “应该无大碍。”长寿忖度着回答。 谢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继续盯着。” 皇帝虽然不让别人去看视老四,自己却得了空,亲自去看看。 四皇子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显然已经许久没睡过好觉了,身上却有着nongnong的酒气。 齐贵妃就在他旁边默默垂泪。 皇帝前来探视,看他这模样,不免有几分心疼:“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 四皇子双目幽深,并不说话。 “生了病还喝酒?”皇帝面带怒色,“酒有那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