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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上了缪之清背对着她的肩头。一室寂静之中这举动就好比平地一声雷,缪之清着实被吓到了,身体给出诚实的反应,陡然大晃了一下。 “缪缪,你失眠了吗?”为避免再次吓到缪之清,马休的声音逐渐从小到大,让对方有个适应的过程。 “嗯,”缪之清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马休的休息,所以安慰道,“你快睡,我已经有点困了。” “骗人!”没想到马休一点也不领情,伸手穿过缪之清的颈窝,搂着她的脑袋顺势把她整个身体带向面对自己的方向。 四目相交...... 窗帘一定没有阻隔全部月光,否则缪之清怎能看到黑暗中这家伙如同黑曜石般璀璨却又深邃的眸子。 马休深深地注视着她,霸气十足也温柔似水,多么矛盾的存在……她给她的永远是儿童世界里的嬉笑玩闹,成人世界里的雪中送炭。 缪之清抿起薄唇,喃喃低语:“我怕终有一天你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马休用嘴唇轻轻碰了碰缪之清的额头,是最温情的告知,我就在你身边。 缪之清懂了也笑了,将心事和盘托出:“晚上,我在整理梦曦电话里提到的那几个未竟的课题。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能延续初心,但我想给这段求学的经历画下一个对我自己来说满意的句号。” “那是好事呀,我支持你。”缪之清贴在马休怀里,马休说话时胸腔发出的震动清晰可辨。 缪之清想,马休身上就是有这么一个宝贵的品质,认定一件事就能一往无前、百折不挠。 但对于缪之清来说,重新拾起这些学术研究却有太多不确定性,她迟疑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这三年间浑浑噩噩的我不止心散了,早年垒下的数学根基也已经斑驳不堪。更何况,我知道我应该尽快规划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而不是做一些徒劳无功,耽溺于过去小小成就的事。” 缪之清的话有些深,马休不能完全吃透她内心的不安和隐忧,但她轻拍着女神的背,节奏和缓,凭着自己的理解爽朗道:“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其实你这些理想和现实的矛盾的根源在我。” “怎么说?”缪之清微微仰头,下巴蹭到马休的前颈,让她咯咯直笑。 “你怎么回事啊?”谈着正事都能傻笑起来,缪之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芳心纵火犯”。 “嘿嘿!你刚才碰到我脖子了,好痒呀~~~”马休掐着小甜嗓娇娇地说着,“都说怕痒的人疼媳妇儿呢。” “这句话形容的好像是男人吧。”缪之清不解风情道。 “缪缪,你好死板哦,一点不知道灵活变通~~~用在同性伴侣也是可以的。”马休打算把矫揉造作贯彻到底了。 缪之清受不住她的跳脱,推了推她的肩膀:“别打岔,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的烦恼根源在你?” 马休包住她微凉的小手,撩起衣服下摆把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肚腹前取暖,这才安心继续开口道:“这事我是你前辈。我还是小透明那会儿,我觉得我和你这样风靡学校的大才女差着十万八千里。缪悦小丫头来了之后撺掇我勇攀高峰,我就去啃你那些数学难题。但我压根儿不是那块料,结果可想而知......” “哼,”缪之清难得直接表现出傲娇来,“你这是在暗讽我们之间仅仅三年就风水轮流转了?” “媳妇儿你说的这什么话嘛……”马休知道她不是真这么想,所以语气松弛道,“我只是作为深有体会的过来人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彼时的我和现在的你都陷入了同样的误区。成为对方的爱人就必须要在事业上和对方旗鼓相当?” 缪之清质疑道:“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吧。许多夫妻就是因为经济地位悬殊最后才分开的。” “我觉得这只是表象,”马休想了想继续说,“深层次的应该是他们眼界和胸怀的差距越拉越大。” “嗯,这我赞同,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抓紧追赶你的脚步。毕竟某人现在可是家喻户晓、年收千万的动漫公司老总了......”缪之清语气凉凉,手上更是恨恨地拧了拧马休肚皮上的软rou。 “嗷!!!”马休夸张地痛呼让缪之清有些心疼地收手,转而轻揉慢抚了两下。 马休不高兴地撅嘴:“人家不都巴望着找我这种人靓钱又多的霸总么?你倒好,还嫌弃上了。当年我是穷学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我身无分文还妄想吃天鹅rou?” 缪之清被这戏精的遣词造句气笑了:“我还真有点怀念从前的你,刚认识那段腼腆害羞,招人喜爱。” “什么呀?那是我的黑历史!你不会更喜欢那时候的我吧?” “嗯,那时候我们分明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可和你说话我觉得很自在。可能就像你说的吧,我们的思维层次比较接近。” “就是就是!学渣和学霸只是外皮而已,其实我们的思想境界高度重合!所以你不觉得现在的我们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契合嘛?我们可以聊生活趣事,也可以谈人生抱负。不在于话题的浅显还是深刻,而在于分享心情的是那个对的人。” “你......”这一连串马氏哲学让缪之清听出了人生导师的味道。 马休得意地抖着小眉毛,她那是真人不露相,没点阅历和底蕴,她能走上人生巅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