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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将军在意的是这个……”乔琬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会儿忽然一拍手道:“那妾身倒有个法子,既能不损殿下之威,又能不叫人议论殿下。” “什么法子?”陈修禾问。 “咱们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领罚不就好了?” 陈修禾呆了一下,喃喃重复:“没人的地方?” “对呀!你看这样一来除了几个执行的人,别人就不知道这回事,也就不会议论殿下的不是;就算他日这件事被人知道,那你也大可以告诉别人你当日领过罚了,殿下仍旧是言出必行的。” 陈修禾皱着眉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在哪儿领罚对于保全殿下的威望而言都一样,但在辕门外被众人看见肯定会打听他受罚的缘由,这样说来眼前这位郡主所说的方法似乎确实更好。 再者这位郡主都指出了他在辕门外受刑是全自己名声坏公主名声,他要是还坚持不就显得他之前劝谏公主说自己是为公主好的话很虚伪吗? “那你说去哪儿?”陈修禾依旧是一副冷酷不高兴的表情。 乔琬放眼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们前面对着的是邑奉道,而两侧和斜后方则有一些小山丘,跟武昆山脉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土包。现在正值春天草木生长的时候,山上植被覆盖不错。 “就那边吧,怎么样?”乔琬指着两座营寨外的一处小山丘道。 陈修禾直觉有些远,可是营寨中到处都是人,而以他的级别又没有单独的营帐,不能在他自己的营帐中受刑…… 只稍一迟疑他便接受了乔琬的提议,跟乔琬二人重新回到辕门前。 乔琬对那几名士兵说了要去外面行刑。那几名士兵虽然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但见郡主发了话,还是答应照做。 几人说话间恰逢岑穹带了人从外面回来。 “哎,郡主来了。”岑穹远远瞧见乔琬打了个招呼。 跟乔琬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不拘礼节的,因此岑穹也没刻意问安,只待离得近了才下马抱拳行了个礼。 “岑将军好久不见,你们这是刚打了仗回来吗?”乔琬瞧见岑穹所率人马里有几人身上还带着血迹。 岑穹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了眼道:“都是敌人的,不碍事。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征西王被咱们堵在邑奉道急得慌,大队人马调集不动就总派些千百人的小队这里sao扰一下那里突袭一下想找突破口……” 岑穹这一年里剿匪有功升了一级,现在手底下有五千人,可以自己带队扎营,营寨跟骆凤心这边隔了有十余里。 此番他刚应对完一波征西王的偷袭,主力人马遣散回营,自己带了百来人来这边跟公主殿下汇报情况。 “原来是这样……妾身想去那边山上转转,照岑将军这么说恐怕还不□□全,可不可以借岑将军的人用一下?” 岑穹被乔琬这句“妾身”差点惊掉了手里牵着的缰绳。 在渝朝,“妾身”只有内宅女眷们才这样谦称自己,像那些出仕的女官们是不这样自称的。 乔琬嫁给了公主,按理确实应该这样自称,可是她出身御史,加上公主从来不管她这些,所以她一直没怎么守过这个规矩,跟外 人说话也一直是以“我”来指称自己。 其实“妾身”也好,“我”也好,甚至还包括公主、皇子、皇帝、皇后的各种自称并不是一成不变,在非正式场合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说的“我”。 只是“妾身”跟“我”这两个不同的用语给人感觉稍有些区别,“妾身”乍听之下总会让人联想到弱女子,而“我”就不一定了。 岑穹认识乔琬快两年,几乎没听乔琬用过“妾身”这个词,今日忽然换了称呼装起了柔弱肯定有坑!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郡主威胁恐吓的,也还记得当初郡主跟公主是怎么一起收拾不听她们话的常风老哥的。 他在人群里搜索了一遍,很快锁定了这次即将被整的苦主——一位非常年轻的后生老弟,看他的表情岑穹就想到了当初傻傻的自己。 少年,你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岑穹心里给那位小老弟点了一排蜡,动作上却十分麻溜,三两下就给乔琬点出五十余号人。 “郡主您看这些够么?不够就把我的人全带去,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去。” 乔琬要去的那座小山丘在岷州军的几座营寨之间,没可能遭遇符州军的袭击,哪怕有哪个营站岗放哨的兄弟打个盹儿大意了,最多也就是摸过去两三个哨探,几十人足够对付了。 岑穹摸不准乔琬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因此没敢把话说死。 “不用了,就这些人。”乔琬对岑穹说完又笑着对岑穹的手下道:“辛苦几位大哥了,走吧。” 这次跟着岑穹来这边的都是岑穹的亲信,其中一小半是见过乔琬的,剩下没见过的见自己老大对这位郡主如此尊敬,自然也都知道该拿出个什么态度,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乔琬带着陈修禾等人来到了目的地。 “就这儿吧。”她选了片树叶茂密地上又相对开阔的位置,一改之前和和气气地模样,指着陈修禾假意困惑地问负责行刑的那几名士兵:“他先说的多少军棍来着?二十是不是,给我摁住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