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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风曾年说不清楚,不过幸而风歌没有提不嫁的事情,那才更头疼,只是旁边这个侍女还是不要弄进宫中才好。 风曾年走了,也下了禁令,特地再派了人守着院子,除了打水送饭侍候的侍女进出,其它一律不准外出,也放了话,侍女们不必再给小姐捡花瓣。 风曾年要好好想想这桩头疼的事儿,现下先民冢即有战事,冬末时,正是年关交替,便是风歌进宫与国君婚时,不能乱,更不能有什么意外。 院子里一时变得冷清无比,风歌在廊前寻得一片碎纸,看来是方才侍女没有收拾干净的,无不叹息:“可惜了,我这脑壳还没记清呢。” “南无,你还记得看的那些么?” 无声。 果然侍女也只是晚膳时送了来,其余时候院里便只等她们两个,入了夜连灯也是南无撑的。 风歌以前身边都是有阿禅陪着,阿禅没了时,她发了好些日子的呆,后来南无来了后,便天天让侍女捡了花辦让南无撒来看。 再后来时扮着公子哥儿出去见了番世面,玩了些日子,性子也变得更为野些,再又有了画本儿便见天儿地折磨着里边的新鲜物事,如今都没得玩,就更没了意思。 南无在旁边倒是一始即往,见天暗了便掌个灯,见她往外走便提了小灯笼跟在旁边。 夜里风大些,白色的花瓣从枝头掉下来便显得分明些。 今日的花瓣没来得及扫净,地面铺着厚厚一层,风歌提了裙摆踩上去软软的,略微有些凉意,南无不与她说话,她只好自己一个人说:“爹爹说我要是嫁给池羽,就要做池羽的女人,那是什么意思呢。” 和相府里那几房妾室般么,也是独住着一个小院,几个女人一见面嗓调就会自动变个样,冷嘲热讽。 她提着摆,转头来看南无:“有什么不好吗?” 不就是从相府小姐,变成王妃给人供着养着的么,女人不都这样的么。 南无仍是没有说话,几瓣跌开的花砸在她的肩上,缀得白白几抹。 风歌伸手去捻那几瓣花,叹了口气:“问这些东西令我觉得自个真是笨,要是我有娘亲就不会这么笨了,她会教我怎么做人家的女儿,怎么做人家的女人,怎么做王妃。” 就像当言说的,相府的女儿古怪刁钻,蛮横任性,府中侍奴见了无不瑟瑟发抖,出行路人退避三里,后院小妾个个都被她修理过。 幸而被国君娶了,也算是为民除害,寻常男子谁敢娶她这么个女人,无良无德更是腹无诗书,又不知礼义。 “世上的人真复杂,我喜欢做便做了,不喜欢便不喜欢了,为何总也要扭捏作态,隐忍不发。” 风歌从地上捧了一抹花瓣起来,盯着里边多是白色,杂着少许的粉,怔怔盯了会,然后歪头于南无看着说:“就像这花中粉色,虽然扎眼,可它本来就是这么个不一样的东西。” “嗯。”南无应了一声,然后就见得眼前风歌纱袖一震,把那捧白里夹着少许粉的花瓣向上抛了去,一时合着风,细碎的花瓣就打着旋在她们头上,裙边,和周身慢慢落下。 又再是想想了,父亲那句,池羽的女人,风歌脑中便想到什么,转头来看着南无:“南无是风歌的女人。” 南无身子便怔了下。 风歌不懂这其中的深意,可她走南走北,去的地方多了,听得多了,还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便是两相好合,枕上交欢,夫妻随唱。 没穿鞋的一双脚还是在落了的花瓣中细细走着。 园子很大,每棵树都护理得极为周到,花期频繁,每走几步,她便自个从地上捧起好些往空中抛。 只这样玩着,也慢慢乐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中微微晃漾,又是迎着风小跑起来,忽地尖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静静远跟着的南无手里灯笼掉在地上,急急奔过去,环住倒在地上的人身,面色也白得很。 刚要将人抱起来时,脖子便被勾住,眼前人原本半闭着的眼睁开来,嘻嘻地看着她:“南无,应我。” “嗯。” 站起来时,人儿便抱在了手里,紧紧捂在胸口。 风歌搂着她的脖子:“南无,不要回屋,就在这里。” 我喜欢这些花,白白的,还有些粉的,黄的。 南无就静静地站着,手放不开,觉得把这么小的人儿捂在胸口暖暖的很舒服,她一双眸子看着怀里仍是眯着眼嘻着脸的人。 风歌的手便在她脖子上一下一下地打着圈圈,然后便慢慢又到了唇上挑弄着她的上下唇,往齿间走。 抿唇时,小小的指儿就调皮地钻进口中,挑住了舌尖。 小人儿偎过脸,咬着她的脖子,亦又是拿舌细细挑着,呼吸声渐重起来,至她耳际时已是半喘地叫她的名字:“南无。” 未应声,只被咬住耳垂时,喉头不自觉地呃了声,手上抱着人儿的力道也再是加重了些。 . “你还记得画本上的那些么?” 风歌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若即若离,又慢啃着腮边便到了嘴角,上次那里被她印了个唇印儿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这次的力道还要重些,风歌吮着她的唇。 南无脑子好像空了似的,胸口如此堵着个东西,让她的嘴唇不自觉地跟着动,就是想要再紧一些,再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