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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 打扰一下。”女人开口了,虽然脸蛋漂亮,但面色是不苟言笑的, 就连声音也是冷冷淡淡, 可又让人觉得清澈动听, 如清泉洗石。真是个矛盾的漂亮女人。 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 施凝薇继续说道,“我有一个重要的朋友现在急需Doctor White的复诊,可以的话,我能买下诸位今天的挂号位吗?我愿意出三万一挂号位的价钱。”施凝薇扫视众人面上表情,虽然她人冷淡,但毕竟混迹商场多年,早练就察言观色的本事,只一眼,她便大概看出众人的情绪,三万块一挂号位的高价心动的人还是很多,但也有部分人流露出不爽、不满的目光。 这世上自尊心强且仇富的人还是有的,施凝薇不想少部分意气用事的人煽动其他人,在诊所发生吵闹事件,给黎晚秋口中医术高超、但脾气不大好的Judy·White不好印象,所以她连忙弯下了腰,柔和口吻恳求道,“我的朋友她真的很需要Doctor White。我知道大家来这也是一样的需要Doctor White,用钱买断各位的挂号位实属抱歉,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三万一挂号位的赔偿,我的人也会立刻送各位去往附近知名医院,不会耽误各位病情,头笔治疗费用我也可以负责垫付。希望大家成全!当然,如果非Doctor White不可的我也不会勉强。抱歉,打扰诸位了。” 诚恳说完后,施凝薇才又抬起头。虽然脸蛋依旧冰冷冻人,但那眼睛可能因为牵挂朋友病情而楚楚动人。看来她的朋友真的很需要Doctor White。 三个西装大汉是施凝薇信任的贴身保镖,虽然戴着墨镜,木然着脸不露一丝表情,但他们依旧是惊讶的。跟了施凝薇这么多年,他们哪里见过他们家漂亮可人,骨子里却骄傲冷硬的老板这样低头弯腰恳求过人? 候诊间的人也是惊讶得面面相觑,以为又是一个自以为是想拿钱砸人的暴发户,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真诚,而且开价也不低。这对于只是一些小病小痛,在哪里看都差不多的患者和随同家属商量了下便同意施凝薇的开价,拿了钱便在施凝薇的安排上被专车送去别的医院。 人的趋从心理来自本能反应,所以有几个人带头,坚持不被金钱“言秀惑”人越来越少,最终几个一开始扬言今天不见Doctor White绝对不走人的“钉子户”,冷静客观分析利弊后也开始动摇,最终离开了他们的座位。 顺利送走候诊间众人后,施凝薇拿到了挂号位,一会后,她也如愿见到了黎晚秋这些年来的主治医师Judy·White。 其实来找Judy·White之前,施凝薇也让人调查过她,资料显示她40多岁,但见本人,施凝薇还是有些小意外。因为本人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亦或者身为医者更注重养生或者保养吧。 Judy·White身穿白大褂,茶色及肩短发自然微卷,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下巴尖翘,身材凹凸有致,是典型的美国白人。 “听说你买断了候诊间那些挂号位,所以我今天的病人就只有你一个咯?”虽是典型的美国白人,但Judy·White中文发音却相当地道。 施凝薇微微一笑,歉然道,“用这样的办法见到您实属抱歉。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施凝薇。刚刚一共十二位病患,将他们劝离而导致贵诊所的损失我也会以五万一位的赔偿金弥补。” 这话让Judy·White挑高了眉,但她并没有因空手套到六十万而感到开心,而是看了施凝薇名片一眼后冷然道,“怎么?施董以为钱能买到一切?” “自然不能。”知道对方是位颇具“个性”的权威医生,施凝薇说话一直注意着分寸,“劝走本该属于您的患者导致贵诊所的损失,我觉得做出赔偿是理所应当的。赔偿和买是两个概念,自愿做出赔偿是我对贵所、对Doctor White您的一番诚意以及尊重。” “呵呵。”Judy·White冷笑一声,不愧是商人,真会说。这就是那个施凝薇么……Judy·White眸色微沉,似在思付什么,片刻后她才开口,“行吧,你患了什么病,有病例吗?” “我没有患病,实不相瞒,我想请您给黎晚秋检查下,她最近会频繁短暂性失明。您之前一直是她的主治医师,我希望您能及早给她复诊,我不希望她出事。”施凝薇这一番话又让Judy·White挑高了眉,“黎晚秋?她这样的大人物会把病情隐私告诉你,而你又愿意为了她花大钱来见我。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我们是朋友。”施凝薇中规中矩地接过话,“不知道您明早有没有空?我们约个时间,我会带她过来。” “其实你既然知道我是黎晚秋的主治医师,那么作为VIP客户,你想见我根本不需要通过挂号,可以直接走VIP通道。三十几万打水漂,不太值哦,施董。”Judy·White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将“人傻钱多”四个大字打在施凝薇的脑门上。 施凝薇微微蹙眉,要不是听黎晚秋说Judy·White因为生她的气而拒绝给黎晚秋复诊,施凝薇也不会单独先来找人。她希望自己先给黎晚秋铺好路,再带她过来。施凝薇没有因Judy·White的冷嘲热讽动怒,而是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您生她的气,拒绝给她复诊。” “呵呵,是的。”Judy·White背手踱步到施凝薇身边,而后又是一笑,“政客、豪门、影星,说实话,任何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样,都是病患。我有我身为医者的自觉和责任心,我一样希望我的病人有身为患者的自觉和对自己负责的心。但黎晚秋没有,她的眼疾原本不严重,多加休息会慢慢康复,但这几年她多次违背我的医嘱,经常劳损自己的眼睛,现在终于开始恶化。既然她都不爱惜自己,还看什么病?我有那个时间陪她瞎耗,还不如多给几个需要的人看病。您说呢?施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