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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打出手,家里时常鸡飞狗跳。 不过好在也正因为这样,童年倒也不枯燥沉闷,不似林厌从小就寄养在别人家,想来和林舸感情深厚些也是情有可原。 宋余杭这么想着,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微微俯身下来。 林厌一把捂住了她的唇:“我还是个病号。” 宋余杭把她的手扒拉开:“我知道——” 林厌又捂上去:“你知道个屁。” 宋余杭失笑,挪开她的手:“我是那种人吗?” 林厌点头:“你是。” “好吧,那在你这儿,是就是吧,我不介意,真的。” 她说着,摁住她的手,又俯身下来。 林厌别过脸,紧紧闭上了眼睛,意料之外的吻却落在了额头。 宋余杭恋恋不舍起身:“好了,你该睡觉了。” 林厌磨磨蹭蹭地,看着她穿上外套,即将离去的时候又勾住了她的衣角。 “那个……留下来吧。” 宋余杭一怔,唇角就浮起了笑意,若有所思看着她。 林厌别过脸,嘀嘀咕咕的:“算了吧你还是走吧,免得……” 她话音刚落,被子已被人一把掀了开来,宋余杭拱进来。 “睡觉睡觉,话说,晚上不会有人过来吧?” 林厌往旁边躺了躺给她腾地方,还是没看她,耳根有点红:“不会,管家在门外看着呢。” “那就好。”略含了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 林厌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拿被子罩过了头顶,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干、干嘛?” “甜头,这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留下来的。” *** 次日清早,天还未亮,宋余杭心满意足起身,昨晚闹腾地有些晚,虽然没那啥,不过也占了好些便宜就是了。 宋余杭摸摸鼻子,小心翼翼滑下了床,趴在床边看着她睡梦中的容颜,脖颈上又留下了好多印子,还是有些赧然,微微脸热,替她掖紧了被子。 怎么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知餍足呢,明明也人到中年了。 宋余杭无奈一笑,把吻落在了她的额头,捡起自己的衣物起身离去。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是她,且只能是她吧。 日子一天天流淌过去,宋余杭依旧天天来,偶尔留宿,抱着她一起入睡。 每每这个时候,林厌总会觉得睡觉对她来说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有她在身边,总是会格外安心一些。 林又元也没再来sao扰过她,一切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又仿佛有看不见的风云在汇聚。 等她再好一点,天气晴朗的话林管家会推着她出去散步,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接触到外面世界的时候。 医院里的保镖多了几个生面孔,林厌一一记了下来,并用她过目不忘的本事数着走廊上的闭路电视,以及要转过几个弯拐过几个角才能到医院大门。 她从一开始的只能吃些流食,再到慢慢能用些软烂的食物,肩膀上的伤逐渐结痂好了起来。 南方的冬天来的晚,窗外最后一片枯黄树叶落地的时候,霜降终于来了。 林厌拆了纱布,端详着掌中这根漆黑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棍。 她用力握了握,感受到了久违的力量,微微阖上了眼睛。 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小姐,一定要和老爷撕破脸吗?” 林厌皮笑rou不笑,从锦盒里取了缎布把机械棍擦拭得光洁如新。 “与其打断骨头连着筋,倒不如索性拼个鱼死网破。” 妥协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 林管家从未见她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过,擦干净了机械棍又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在枕边。 “可是……” 林厌抬眸看他:“你究竟站哪边?” 她直言不讳,管家却吓了个半死,忙不迭点头:“自然是小姐这边。” “那不就得了,我交代你的,都办好了吗?” 管家连连称是:“放心吧,小姐。” 林厌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往床上一靠:“你也放心,我给你的钱不会比林又元那个老东西给你的少。” *** 风暴来的比想象中的快点。 林又元正忙于集团年底事务的时候。 秘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林总,不好了,咱们出口的那批货被海关拦下了。” 林又元瞳孔一缩,那批货正是上次和外企代表团谈下来的那批,能不能度过经济寒冬就靠这批货带来的效益了。 “不是早就打好招呼了吗?” “海关验收,硬是说有一批次质检不合格,不给盖章出关。” 林又元额角青筋暴跳:“妈的,谁知道他们的检验标准,一天一个样,再去谈。” “是,这就去。”秘书忙不迭跑出去安排饭局了。 他想了想,掀开茶杯盖子抿了一口,总觉得这事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和怪异感,又把人叫了回来。 “算了,安排下去,晚上我亲自请各位老朋友吃饭。” 席间谈笑风生。 林又元坐在轮椅上也要伸长了胳膊和各位碰个杯,都喝得面红耳赤的。 酒过三巡,终于进入了正题。 “刘局啊,海关那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