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微风
你若是那无尽天空，我便是那和煦的微风，在你的怀里奔跑，追随着你的脚步，永不停歇。 莫南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床头柜旁边相框，照片是他的父母的合照，而照片上写着的这句话，是他母亲写给他父亲的情书中的一句。 莫南虽对父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但是父亲对这照片和把母亲给他写的情书保存的完好，临走前还把这相框拿在手上。 想到这莫南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闪过一根细丝似的，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很重要，却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越想脑袋越空。 砰砰砰，他的卧室房门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脑回路。 他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开了卧室门，和尚站在门口，莫南实在是不喜欢跟这和尚沟通，了无生趣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事？” 莫南见他伸手过来，手中摊开，是一串佛珠，套在手上的那种，珠子颗颗圆润饱满，黑红色，珠子上也纹刻着一些文字，看上去像是纹的佛经。 “送给我的？”莫南有些疑惑，这和尚头一次见面送礼这样大方，这年头随便车一串珠子，料子一般的也得几百，更别说这样好的料了。 衍生见他久久不接过手，抓过他的手把珠子向他手里一放，便向另一个卧室去了。 莫南盯着手里的佛珠，还有和尚淡淡的余温，珠子散发着幽微的香气，和尚离开他便困得不行了，把佛珠往手上一噜，便带好了，还挺合适的，松紧也合适，跟量着做的一般。 莫南又回自己的窝，开始入梦，跟周公下棋。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一个身穿青色僧衣的男子救了一个掉入河中的小男孩，小男孩向那个男子道谢。 “你胆敢扰乱大师兄修行，屡屡再犯，今日就将你逐出山门。” 片段一闪，一个俊朗秀逸的男子，紫金发带束着披在身后的头发，冲一处仙气缭绕的山上喊着。 “你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到最后那男子倒在了山下，却始终没有看清面容。 莫南睡得迷迷糊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一点逻辑都无处可寻，乱七八糟的片段，但是他却感受到了梦中那个男子的悲伤和绝望，那种无力的感觉。 莫南从梦中醒来，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六点钟距离闹钟响还有一个小时，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被刚刚做的梦给影响了，连带着人也有点鞅鞅的。 莫南躺床上盯着天花板，仔细回想着昨天的细节，床头灯的小灯一直开着，他有个习惯晚上睡觉习惯开一盏小灯。 灯光照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父母恩爱的模样，突然他的大脑灵光一闪，他蹭的坐起来，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从床上起来，他去自己的书桌旁边找到今天的案子记录。 死者刘大，妻子刘桂花，儿子刘鹏，刘鹏之前一直在a市乡下老家读书，到了高三那一学期才被父母接到a市，同时还有刘大的父母。 平时老人和刘大家都住的不远，十分钟的距离就到了，他看了看调查上的资料，他觉得今天得出一趟远门了。 他把衣物穿好，在自己卧室卫生间里洗漱，出来也没忘了拿走塑封着的大头贴，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人，坐着一人，没错，就是像和尚念经打坐那样的坐。 莫南简直惊掉下巴，佩服，佩服，他这一晚上不会就这样的姿势坐了一晚上吧。 “你要出去？” 莫南刚刚打开卧室门，明明声音很轻，什么声音都没发出，这和尚身上就跟装了雷达一样。 “你不会就这样坐着睡了一晚上吧？你怎么不去房间里睡？” “你要去哪？” “………………” 莫南觉得这和尚抓不住重点！两人频道不对，无法沟通。 “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你自便。” 莫南走到鞋柜边开始换鞋子，只见和尚也起身走到他身边，盯着他。 “我跟你一起。” ……………………………… 一个小时后，莫南开车上了路，副驾驶旁边还坐着一个和尚，这个面瘫脸死活都要跟他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他什么钱一样。 莫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平时侦探脑袋高速运转唰唰的，什么方案点子想不到。 居然被这一个和尚给钉得死死的，关键他的大脑面对这和尚跟瘫痪了一般，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这面瘫和尚人畜无害似的。 在两个小时的车程后，到达了山足县，也就是刘大的老家，这里距离a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根据调查记录，刘大就住在山足县槐花镇13组。 莫南让和尚留在车上等他，和尚穿着僧衣在这乡村走动在扎眼了，他自己一路问着村民一路问着找到了刘大的老家，他家早就没有人住了。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左右，莫南来到刘大邻居家的房屋，旁边邻居院里有一个大婶围着围裙正在喂院子里的鸡鸭。 “你干什么？你找谁？” 院子里的大婶见莫南在自家院子边走动，便主动开口询问。 最后莫南发挥他招人喜爱的体质，在大婶的滔滔不绝中，他了解到刘打跟刘桂花两人生下儿子刘鹏，在孩子一岁的时候两人就进城务工，最后在西城区落脚，孩子一直是婆婆爷爷带着，成绩一直是镇上学校拔尖的。 不知道为什么去年刘大跟他媳妇儿不是过年放假时间，却破天荒的两口子回来呆了一个月，刘大每天上下学都接送孩子，还在高三最重要的一学期把孩子转学转到a市，也不怕孩子习惯不了。 最后莫南把这大头贴给大婶看了看，大婶认出这孩子就是经常来找刘鹏玩耍的同学，俩人关系很好，经常能看见俩人一起上学放学。 他告别滔滔不绝热心的大婶，来到了镇上唯一的高中，他去了刘鹏之前读的学校班级。 经过这番了解，莫南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刘大的死法，什么作案手法能没有外伤，没有痕迹，把一个人看上去像活活吓死一般，也不发出任何呼救。 这一切还是去问问那个人好了。 莫南靠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从兜里掏出烟盒，摸了一只烟给自己点上，深吸几口，吐出烟圈，他看着这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城镇。 人呐，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莫南抽了大半盒烟，最后把烟头狠狠的踩进地面，似像把什么狠狠的揉进泥土一般。 回到车子内，莫南发动引擎，盯着一旁的和尚看，他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芝兰玉树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了吧。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莫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脑袋盯着身侧的这个人。 衍生应该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询问这样的问题，反应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衍生转过身子，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他的答复。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莫南一路驱车回了a市，他没有去事务所，而是直接驱车向家的房子驶去。 有的时候，有些东西虽然再怎么不令信服，但是有可能那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