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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在人生知识巅峰的袁宵,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完成各种技术突破,在大汉朝发展各种制造业,从衣食住行各方面推动整个时代的技术发展,从而实现利益最大化。 关于这一点,在现代时,众人就群策群力,选出了需要首先发展的几种技术。 第一个就是造纸术和雕版印刷。 造纸术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但是成本高、出产少,所以传说西晋时,因为众人争相传抄左思的《三都赋》,竟至纸张供不应求,洛阳为之纸贵。 袁宵要做的就是降低成本,提高产量,就算比不上现代,至少也要达到唐宋之后的水平,成为大多数读书人用得起的东西。 单是这一点,就能够为他们争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在忙碌了几天之后,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袁宵搓了搓手,打开烘焙室的门走进去,取出了自己这几天的成果。 微微泛黄的纸张被揭下来,铺在院子里的桌上,袁宵检查了一遍,忍不住皱起眉头。 纸张比自己设想的要厚一些,最糟糕的是只有一边是平滑的,另一边摸起来坑坑洼洼,肯定会影响书写。 当然,在这个用毛笔和墨汁书写的时代,因为墨汁会渗漏到背面,实际上也很难在纸的双面写字。但是这么影响美观,还是让袁宵非常不满意。 “还得再试。”她嘀咕了一句,先将这张纸裁成书本大小的一摞,收藏起来。 虽然她自己不满意,但是这玩意儿没准能名留青史呢,当然要好好保存。也许这个时空的几百上千年之后,会有人看到这些纸张,推想当年造纸的情形。 就这么试了一次又一次,调整配方和流程,最后终于做出厚薄适宜的白色纸张时,袁宵激动得险些跳起来,那种成就感简直无与伦比。 美中不足的是这件事暂时只有她和卓文君知道,而因为卓文君的特殊,她连抱一下对方庆祝都做不到。 只能等万事俱备,把产品拿出去之后从普罗大众的震惊之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了。 袁宵裁好纸,然后开始选取木头,进行雕版。 然后很快,造纸时生出的“我原来也可以当技术流”的自信心,很快就被粉碎成渣渣。对于没有任何雕刻经验的袁宵而言,要将那些字原封不动刻在纸上,实在是太为难自己了。 刻刀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总会刻出与预想截然不同的,奇怪的线条…… 在她刻废了好几块木板,并且还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之后,卓文君终于提出了其他建议,“要不还是找雕刻师傅来做吧?” 反正雕版的工人不需要识字,只要按照袁宵写出来的阴文原样刻在木板上即可。 袁宵丢下手里的刻刀,从善如流地采纳了卓文君的建议,一脸严肃地道, “你说得对,术业有专攻,我只需要盯着大方向就可以,根本不用自己事事亲力亲为!” 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在穿越的第二个月,宫中终于派出使者,开始在民间采选秀女时,袁宵的第一本书也印出来了。 印的是五千字的《道德经》。 这种经典作品比较好打开市场,尤其是现在有很多权贵都信奉黄老之学。至于儒家,虽然已经渐渐成为显学,但还是暂且不予考虑。 毕竟《论语》原文有一万多字,至于《春秋》,则有一万八千多字,要刻的字多了,费的功夫当然也多。 再说,那还是刘彻喜欢的。 这本书先被送到了长门宫,袁宵也排除万难,又一次摸了进去。主要是要跟阿娇商量一下后续的事情,这种事书信往来根本说不清楚,还是需要面对面交谈。 “辛苦袁姑娘了。”阿娇翻着这本书,见袁宵手上还留着伤口,不由道。 袁宵随意地摆摆手,“没事,反正真的做起来,感觉其实还挺有趣的。我最近正在跟雕版的师父学雕刻,很快又会多一门特长了。” 这东西,在现代的时候,真要让她去学,袁宵肯定学不进去,毕竟那边能消遣的东西太多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实在太无聊,也就从这些事情之中品味到了乐趣,学起来很有劲头。 “回头印得多了,还请送基本《道德经》给我。”阿娇道,“皇祖母一向最爱黄老之学,皇帝舅舅也是,我想把这些书送到皇陵去,供奉在他们的灵前。” “这本你也留着吧。”袁宵不甚在意地道,“反正雕版已经做好了,要再印很容易的。” “多谢。”阿娇将书合拢,放在手边,“你之前说有事商量,是何事?” “其实我觉得,由你来献上这本书也不错。”袁宵说着她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借着这份功劳,应该可以让你恢复自由,不至于连行动都受到限制。” 本来他们的计划,是要让这份功劳与阿娇无关,通过朝中权贵扬名,处在一个比较超然的位置上,之后好见机行事,但到了这里袁宵才发现,想要不依附任何人而保持独立,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很难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它成为阿娇的功劳。 第99章 打铁 “你这么说似乎也没错。”阿娇笑着摇头,“只是现在,所谓的自由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被囚禁的焦虑,是来自没有穷尽的绝望,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哪一日。可是她不同,她知道自己只要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既然如此,所谓的“束缚”,其实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