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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马车毕竟速度慢,跟现代的汽车不可同日而语,倒没有晕车之虞。否则袁宵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坚持。 王宝钏就不一样了,这位新任的皇太女,骑着原属于薛平贵的红鬃烈马,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袁宵也不是没动过心,奈何自己一个人不能骑马也就罢了,没骑习惯,上马不过几分钟,就磨得大腿根疼。 简直不能更虐。 十几天后,终于抵达边境三关,袁宵跌跌撞撞下了车,激动得热烈盈眶,“总算到了!” 因为王宝钏身份不同,边关官员和将领尽数出迎,场面十分盛大。 代战公主虽然是在关在,却也得了消息。她还不知道王允谋反的事,不免疑惑,“唐皇的公主到边关来做什么?” 大唐风气虽然开放,但因有武后之事在前,其后又有好几位公主相继政变,引得皇室对她们十分警惕,而今公主们的待遇,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在长安城里走动无妨,但要到边境来,就难了。 可惜她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只能在心里猜测。 不想第二日,就有使者前来,说是皇太女殿下约她见面。 代战公主满心狐疑,但她仗着自己一身武艺,艺高人胆大,也不惧见一见。何况见面的地点又定在城外,更不必担心。 当即带了一队人马,便往约定的地点去。 远远地便见旌旗招展,仪仗重重,两列卫兵披甲执锐,当中一个锦袍丽人端坐,十分威严。代战公主看了,也收起小觑之心,停马上前。 到了进前,代战公主才发现系在一旁的,正是薛平贵的红鬃烈马,顿时大惊,甚至顾不得见礼,便脱口问道,“敢问殿下,这红鬃马从何而来?” 王宝钏在剧本上看过,代战公主姿容出色,但这会儿见了真人,还是不免心下赞叹。难怪剧情中的自己会感慨,“换作是我也要在西凉多住几年”。 不过越是如此,王宝钏就越是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公主,就看上了薛平贵那个渣男。 一边想,一边含笑道,“是我大唐平西先锋薛平贵座驾。” 代战公主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人在何处?不知这座驾怎么到了殿下手中?” “不瞒公主,那薛平贵,实是本殿的夫君,因此上将这红鬃烈马交与我使用。” “怎么可能?!”代战公主先是失声惊叫,但旋即她就反应过来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王宝钏,“你……莫非你就是王宝钏?!” “正是。” 虽然之前已经听薛平贵说过王宝钏的存在,但乍然见到真人,代战公主还是免不了有些失神。她忍不住打量起王宝钏,见她面如满月,气质温和,俨然大家风貌,对比之下,不免有些失落。 因为太过震惊,她甚至一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等,大唐的公主殿下,缘何会姓王?” “我父王允,本是大唐宰相,盖因先皇驾崩,国中无人主张,为保江山平定,我父便坐了龙位。”王宝钏道。 这话代战公主自然是不信的,但是王宝钏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事情成了定局,多说无益。因此代战公主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又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事情上。 “殿下,不知薛郎如今在何处?也不知他是否对殿下提起过妾妃的存在……”她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倒是说过。”王宝钏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件事上,我要对你说一声抱歉,都怪薛郎胆小,当日被西凉捉住,得老王与公主看重,只因怕性命有碍,竟不敢坦诚已经娶亲之事,以致有如今之事。我已经罚了他,还望公主不要计较。” 这番话实在是大出代战公主意料,一时瞠目结舌,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代战公主虽然不愿,但听说王宝钏的存在之后,便已经做好了二女共侍一夫的准备。然而此刻听王宝钏的意思,竟是不愿意承认她的存在!非但如此,她竟然还敢责罚薛平贵,在女子以夫为天的时代,怎不令人惊诧? “非是我不愿承认公主的身份,”此时,王宝钏又开口道,“只是你我这般身份,金尊玉贵,岂可传出共侍一夫的名声?叫外人听了,不说薛郎不懂事,只怕要取笑我等不知礼数。想来公主应能理解?” 代战公主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听王宝钏这么一说,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薛平贵再是文武双全,英勇盖世,却又何德何能,配得起两位公主? 何况……她刚刚才想起来,似乎之前那位使者对王宝钏的称呼,不是公主殿下,而是皇太女。莫非她不但是公主之尊,将来还要登基,做这大唐的主人? 王宝钏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必然是有所动摇,便又道,“不过说来说去,这件事里,公主实在无辜。若是凭我自己处置了,只怕你心中不服。因此上,这一回我也将薛郎带了来,届时叫他自己来选。若是他选公主,我亲自送你二人回西凉,若是他要留在大唐,公主也不可干涉,如何?” 这又是一项意外。 代战公主本料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再想不到王宝钏竟有这样心胸,让薛平贵自己来选。 虽然事情着实出乎预料,但至此,她心中却已经完全被王宝钏说通,对她十分服膺。 因此点头道,“殿下有这样的心胸,代战虽然不才,却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就依殿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