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书迷正在阅读:没有人像你、俺们全村穿越啦、美食主播必须十项全能、穿越成太傅家千金、貓妖和牠的主人(百合)、来自小舅舅的疼爱、偏偏、假戏真做、vpO18.Com霸总竹马想啪我(1v1甜h)、嫁给一个和尚
吕康叹道:“可不是吗?我回京来,就知道会有一场硬仗,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一来就是狠招。” 他孝期结束,原想找门路起复,结果康王世子堂而皇之地过来拜访,别人还敢给他路子吗?那岂不是打康王府的脸。 总之,康王世子来了这么一趟,他谋求起复的路算是断了。 “不行也只能先教书了,好歹人在京城,不至于离中枢太远。” 楼晏一时也没有好主意,两个人便闷闷喝茶。 池韫给他们添了两杯,问道:“先生不是还有一条路吗?” 吕康随口一问:“怎么讲?” 他本没指望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想池韫道:“旁人自然要给康王府面子,但有一个人不用给。” 她抬头看着他们,轻轻吐出两个字:“皇帝。” 吕康愣了下,皱了皱眉:“可是,陛下他……” 不等他说完,池韫就道:“先生离京几年,应该不清楚京中形势吧?” 楼晏沉吟:“这……确实……” 吕康奇了:“怎么,你也觉得可行?” 难道他不知道,皇帝是康王府推上位的吗?当年真正夺位成功的人,是康王,只不过他不方便坐那个位置,便把儿子推了上去。哪怕康王世子,也比现下这位强多了。 吕康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利索地辞官。 要不然,当初皇帝还算欣赏他,为什么要走人? 因为不管用! 还好他走得早,没有被清算。 “此一时彼一时。”楼晏道,“三年过去了,康王与其世子,一直在封地,真正坐在皇位上的,是陛下。他既不蠢又不呆,怎么会半点长进也没有?” 吕康若有所思:“是这个道理。但,他会驳兄长的面子吗?” 楼晏笑道:“为什么不会?人就是这么爱斗,当初有先帝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不一样了,天下至尊只有一个,他们家却有三个人,谁会放弃呢?为了那个位置,兄弟反目,父子离心,又有什么稀奇的?” “但……” “师兄这是对陛下的能力没有信心?” 吕康缓缓点头。 “三年了,”楼晏道,“再怎么资质平平,他也该学会当帝王了。名正言顺,年轻力壮,这是他天然的资本。” “何况,没有别的法子了,是不是?”池韫补了一句,“试试这条路,说不准就成了。” 吕康沉思片刻,忽然笑了。 “我竟被你们说服了。”他看着眼前两人,“小师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这位池小姐,怎么好像对这些事了如指掌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52章 心愿 太阳落山,天气凉爽起来。 吕康听得岸边有人在喊,探头出去瞧了瞧,无奈道:“是山长,叫我去陪客了。” 借了人家的地盘,少不得应酬一番。 吕状元一边唠唠叨叨地抱怨,一边整理袍子,命人把船撑回去。 靠了岸,楼晏指了指撑船的老仆:“师兄,这种场合,我就不去倒他们胃口了,免得带累你,借你的人一用。” “行,等会儿我也不送你了,你自便。”吕康摆摆手,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 他回身去看,只见老仆已经撑了船离岸,不禁拍了下脑袋,“哎哟”一声:“这小子!分明想与姑娘游湖,说得跟帮我忙似的!” 走了两步,又纳闷:“怎么觉得这姑娘好眼熟,明明没见过啊!” …… 楼晏伸手折了一支荷叶,递了过来。 池韫看着花瓶里插的荷花,“扑哧”笑了:“送你师兄的是朵花,送我就成荷叶了?” 楼晏波澜不惊:“送师兄,那叫鲜花插在牛粪上。” 池韫忍不住笑:“你敢说给他听吗?” 楼晏也露出笑意:“他不是不在吗?” 目光交汇,池韫抬了抬手里的荷叶:“那送我呢?” “这叫,”他低头去拨水,“鲜花还需绿叶衬。” 池韫只记得笑了。 他以前从不这样。 出去游玩的时候,做这种事的都是先太子。 当然,先太子也不会说这种话,他待她亲切又自然,就像亲人一样。 是以,她从不知道,被人送礼物是这种感觉。 他假装去看外面的风景,可通红的耳朵泄露了心中的忐忑。 池韫便笑了,问道:“我可不可以认为,楼大人答应我了?” 楼晏怔了下,回头看她。 红晕还未褪去,但神情已经恢复冷静。 “不过议亲还有点早,再有半年,师父的孝期才过去……”看他眉头微蹙,池韫眨了眨眼,“难道楼大人不想负责?原来你是这样的楼大人!” “不要胡说。”楼晏有点不自在。 池韫一脸失望:“看来钱还没给够。” “……”过了会儿,楼晏轻声道,“我母亲还在北襄。” 这是解释?婚姻大事,要告知父母,他父亲已经不在了,所以更要得到母亲的认可。 池韫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让他等了这么多年,她等一次又何妨? 天色黑了下来。 书院里亮起灯光。 文会是学子们玩乐的日子,黑夜非但没让他们安静,反而更加兴奋。 有人大声唱着自己编的歌,有人时不时假装狼嚎,还有人在湖边放灯。 有荷花灯从船边经过,池韫顺手捞起,拿出里面的字条,读道:“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她哈哈笑了两声,把字条放回去。 以前在无涯海阁,每到节日他们也会放灯,她曾经和锦瑟蹲在河边,一盏盏地偷窥别人的心愿。 多数写的是金榜题名,学有所成。还有一部分,是对她的表白。 说起来…… “你是不是没放过灯?”她问。 楼晏看了她一眼,答道:“放过。” 池韫纳闷了:“那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字条?” 他的字迹,她认得的。 楼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没写。” 池韫“啊”了一声:“原来空白字条是你的,我还以为别人误放进去的。” 她饶有兴趣:“为什么不写,心愿太多了吗?” “……没用。” 池韫笑道:“谁都知道没用,但有些事还是要做。做了就更有信心去实现,这就是仪式。” 楼晏默默地想,他哪有什么信心?那是他从没想过会实现的事。 池韫探出船舱问:“老人家,这花灯有卖吗?” 老仆笑道:“有。这些孩子懒得呢,哪会自己扎花灯,都是买的。” “那载我们去买一些。” “好咧!” 老仆利索地撑着船到了岸边,池韫与卖花灯的婆婆讨价还价,十文钱买了十盏,还多送了一盏。 付钱的时候她没铜板,直接给了块碎银,弄得那婆婆哭笑不得。 明明有钱,还非跟她还价,逗她老婆子玩啊! 池韫搬着花灯回到船上,让老仆送他们到湖心。 “知道十一是什么意思吗?” 池韫一边写字条,一边问。 楼晏摇头。 “是一生一世。” 楼晏怔了下,一时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他从没想过一生一世。 在无涯海阁的时候,不敢想。 后来,是没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