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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扭头一看,捏了捏他的后颈说:“怎么吃饭还背单词啊?不差这一时半会,别看了。” 谢舒扬不言语,依旧认真地默背。他长得痞帅,一身叛逆的行头跟他此刻的行为格外不符,任衍和段吹雨面露疑色,叶秦笑着说自家心肝儿在准备成人高考。 谢舒扬瞥他一眼,嫌他多嘴,叶秦就爱显摆,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心肝儿是为了他才准备的高考。 谢舒扬年龄确实不大,刚满21,没上过几年学,也不是念书那块料,后来遇着叶秦,稀里糊涂跟人好上了,叶秦他爸嫌他一身匪气又没文化,明着暗着阻挠他俩在一起。叶秦显摆情有可原,因为谢舒扬确实是为着他才决定参加成人高考。 他松散惯了,也不爱被束缚,不爱读书就爱打架,若不是为了身边这厚脸皮男子,他是绝不可能将课本翻开一页,撩开眼皮看上一眼。 如今他也是个爱学习的上进男人了。 谢舒扬起身说自己要去外面抽根烟,叶秦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絮叨:“又抽。” “一根。”谢舒扬淡淡道,插着兜出去了。 任衍接了个电话,也出去了,餐桌上只剩段吹雨和叶秦两人,叶秦注意到段吹雨穿的羽绒服松松垮垮大了一圈,挑着眉毛问:“你穿的任衍的衣服吧?” “怎么?” “没怎么。”叶秦眼神不明地打量他好几眼,“你知道任衍喜欢男的吧?” “知道,怎么了?”段吹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你还跟他搅在一起?”叶秦放下刀叉,双手交握搭在桌上,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你竟然还一个人跑到江苏来了,你跟任衍认识多久了?” 段吹雨身体后仰,不耐地皱眉:“关你什么事?” 叶秦敛起笑意,神情变得严肃:“他这人闷,心思又重,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你别老招他。” 叶秦没再多言,警告一样,就提了这一句。 任衍打完电话已经回来了,看到段吹雨盯着餐盘愣神。他抬头呆滞地看了眼任衍,起身说自己要去趟洗手间。 吸烟区就在洗手间附近,段吹雨看到谢舒扬靠着墙低头看卡纸,嘴里叼着一根烟。 那一叠卡纸穿在金属卡扣里,厚厚的一本,谢舒扬的食指勾住卡扣,将卡纸懒散地吊在手上。 段吹雨走过去,问他要了根烟:“烟能给我一根吗?” 谢舒扬抬头,咬着烟看他:“你会抽?” “抽了就会了。”段吹雨说。 谢舒扬摇头:“不给,小孩儿不准抽烟。” 段吹雨嘁了声:“你能比我大几岁。” 谢舒扬猛吸一口,把烟摁灭了,说:“比你大不了几岁也成年了。” 段吹雨要烟无果,转身要走,谢舒扬叫住他:“听叶秦说你读高三?” 段吹雨“嗯”了声:“怎么了?” 谢舒扬打开手机点开“拼霸”,把手机拿到段吹雨面前,虚心请教:“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不太理解答案的解题思路。” 段吹雨惊讶道:“你也用拼霸啊?” 谢舒扬低笑一声:“啊。” 这题段吹雨前不久刚做过,他直接打开自己的拼霸,把解题思路给谢舒扬看,说:“答案上那解题过程太复杂了,你直接看我的。” 谢舒扬凑过去看,眯了眯眼睛,由衷道:“你的字好看。” 段吹雨眉毛一挑,从不谦虚,坦然接下这夸奖:“谢谢,我也觉得不错。” 谢舒扬被他逗乐了,抽了一根没点的烟塞进嘴里,闷闷笑了两声。 段吹雨忽然有些疑惑:“你不会怎么不找叶秦啊?” 谢舒扬认真看题,头也不抬道:“教完就弄我,找他个屁。” 言毕,谢舒扬一顿,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段吹雨,段吹雨耳朵尖微微泛红,面上却波澜不惊。 两位好学者在吸烟区交流了一会题目,今日不顺,走出吸烟区,谢舒扬竟遇见了冤家。 “哟,这不是小舒扬吗?”怪声怪调说话的是一位长相凶悍的男子,一身名牌,流里流气。这男子看着也痞,但痞得很油腻。 那人往段吹雨身上打量一眼,眼睛发光:“嚯,这又是上哪认识的小帅哥?” 第35章 哥哥真好 来者名叫蒋薪,跟谢舒扬渊源颇深。谢舒扬十二岁那年被蒋薪的父亲从福利院领了回去,被老爷子养在膝下近十年,他踏入的不是正经人家,是□□组织,从少年时就开始了刀光剑影的跌宕生活。 老爷子疼谢舒扬,拿他当亲儿子对待,前不久撒手人寰,组织就被这草包儿子接手了,结果刚接手没两天,这草包借着近水楼台逼着自己的干弟弟给他当小情儿。 谢舒扬什么脾气?被蒋薪几次暗示撩sao,一怒之下狠命给了一拳,二话不说直接从黑窝里退了出去。 他是个有血性的,跟着老爷子混迹这么些年在外面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加之老爷子刚去不久,余威尚在,蒋薪不敢轻易动他,只能咬牙忍下,白挨一拳。 谢舒扬也是在脱离组织后才遇到的叶秦,离了那窝,谢舒扬能干些什么,正经营生都能做一些,但蒋薪不会给他留路,好在他做饭还成,就委曲求全去家政公司找了个临时保姆的工作。 说出去多憋屈,可这日子总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