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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差这几天大概是很忙,没怎么sao扰我,只是会在饭点的时候来问我有没有吃。 傅斯澄:那你晚上早点睡啊,被子盖好。 我:嗯。 跟傅琛吃过饭之后,他送我回家,整个过程中,关于过去的事我们都只字未提,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三年前,现在他回来,抛开那件事,我们完全就是陌生人,但又不能装作不认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理解,也有些烦躁,我不知道傅琛要干什么,是单纯地想见见我,还是别的什么。 我是一个太懒于去琢磨和深想的人,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傅琛对我有恩,他只要开口,能给的我都给,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 我的朋友圈一直很固定,大家的年纪和三观都差不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傅琛显然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小我五六岁,估计还是个学生,根本就是两个融不进的生活圈,再加上曾经的那件事,面对着他总归让我很有压力。 车子停在楼下,我解了安全带,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开车小心点。” “梁暖。”他叫住我。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没看我,只是看着车前被灯照亮的花坛。 “那天在酒吧,抱着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都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可能因为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能因为都姓傅,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总会在晃神时将傅斯澄和傅琛联系在一起。 说起来,我是真的挺想傅斯澄的。 在他面前,我可以臭脸,可以发脾气,可以骂脏话,还可以暴露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傅斯澄永远照单全收。 他每次问我什么时候跟他正式在一起时,有个答案似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又被一瞬间的犹豫打败。 犹豫不是来自于对傅斯澄有什么想法,是来自于我自己,来自于我难堪的过去。 我想我永远没办法坦荡地开始一段感情了,真失败。 “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说。 “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25章 我把看心理医生的时间往前调了。 在傅斯澄出差回来之前,我订好了机票,傅斯澄知道了,问我去干什么。 我:去代购。 傅斯澄:一箱润滑剂,Thank u。 我没有心情骂他,只是缩在被子里,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 之前每一次看心理医生,我都不痛不痒,仿佛那只是一种例行的习惯,就像以前吃的那些药一样,可是这一次,我却无由来地紧张。 我和心理医生之间的模式早就已经不再以治疗和疏导为主,我通常是花两个小时的时间零零碎碎地叙述一些荒诞的梦境或是想法,我只是需要有人倾听,我的病已经生了根,拔不掉了,永远不会好了。 “特别恐怖可怕的梦最近没有再做了。”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白色的灯,“但是总梦见自己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上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转弯。” 医生问我:“会路过什么房间吗?” “会,很多房间,每扇门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我说,“但是好像都没有欲望去推开,直到其中一扇。” “那扇门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漆黑的,上面有一小块镜子,我凑过去看,可是里面一片空白,好像全是雾气。” “后来呢?你推开那扇门了吗?” “推开了。” “里面是什么?” “是我自己。”我看向医生,说,“光着身子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铁链,我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鱼缸,里面的鱼是死的,漂在水面上,我一直盯着看。” “周围有出现别人吗?” 我沉默了一下:“有,有两个。” 梦里的我因为看见了被囚禁的自己,慌张地往后退,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回过头去,我看见傅斯澄和傅琛站在我身后。 然后他们慢慢变成了一个人,那张脸结合了两个人的五官,有点像傅斯澄,也有点像傅琛。 那个人问我:要我救你吗? 医生问:“是你熟悉的人吗?” 我说:“一个是,一个不是,后来他们变成了一个人,问我要不要他救。” 说到这里,我捂住额头闭上眼,问:“是不是说明,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这两个人是可以救我的?” “不一定,有可能是他们曾经对你有过帮助,所以你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但不意味着他们在之后能够帮到你。”顿了顿,医生说,“梁暖,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治愈你,但你并不可能去喜欢每一个人。” 我看着地面:“所以呢?我越是喜欢谁,就越是会想起自己的过去,会幻想如果那个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以至于我都没有办法面对一段感情。” 我说:“我以为我不会想要再抓住什么的,但是它在我还没有伸手的时候就钻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我就习惯了,开始舍不得了,于是现在我变成了最被动最患得患失的那个人,而对方什么也不知道。”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弄清楚,你所害怕面对的,到底仍然是你的过去,还是那个人知道事实以后的反应,衡量之下,你会明白对于你来说什么更重要。你并不需要面对这段感情,你只需要确定自己能为这段感情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