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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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雪的态度验证了陈瑜的想法,有了预判也就不至于被突然变脸的冷暮雪给吓到。 “冷大侠,借一步说话吧。”陈瑜做了个请的手势。 按照原本的性格,冷暮雪不拂袖而去就算是很客气了,但有之前偷牧秦的事情在,性格略耿直的冷暮雪到底是听从了陈瑜的话,由着她带自己到了调香室。 作坊的调香室有两间,一大一小,陈瑜这是一间相对来说小一些的,算是重地。 冷暮雪落座之后,陈瑜起身福礼。 “乔夫人,不必。” “冷大侠,等我说完你就知道这礼,你受的委屈了。”陈瑜并不是开玩笑,也没有缓和气氛的意思。 坐在冷暮雪对面,陈瑜抬着头直视着冷暮雪:“我请冷大侠救牧秦一命。” 冷暮雪眼神一瞬锋利如刀,看陈瑜竟直视着自己,微微敛去了一些气息:“乔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牧秦虽说是我捡回来的乞儿,但他叫我一声娘,我就想护他周全。”陈瑜自嘲似的笑了笑:“不过,这孩子多灾多难,血液中有毒,我请求冷大侠收他为徒,教导他武功。” “有毒解毒,学武功作甚?”冷暮雪觉得事情真是麻烦的不行,自从主子知道了牧秦的身份后,他就一直在牧秦身边,中途离开是因为造船。 陈瑜爱护孩子是真,可这样求到自己头上来,真是糊涂! “强身健体。” “乔夫人,习武之人周身血脉流动要比寻常人快许多,平常锻炼尚且还好,若真要拜我为师,只怕牧秦的命会更短。”冷暮雪直接了当。 原以为会吓到陈瑜,却不想陈瑜嘴角的笑意有凄惨了三分,眼圈泛红的她别开了脸,声音哽咽:“我就算不知道如何习武,也略略明白其中道理,求到冷大侠头上,是逼不得已,究其原因不便细说,冷大侠,都说侠义心肠,你就看在我一片爱护他的情分上,收他为徒,教导他强韧筋骨,至于学到哪一步,看他悟性造化,行吗?” 最后两个字,陈瑜转过头,眼里泪光不见,只有几分哀切。 冷暮雪没说话,起身走了。 他不能随便答应,事关太子安危,岂能是陈瑜求到头上,自己就会心软答应的? 他直接去了吴道清的家里。 最近齐宇珩都在这边,牧秦解毒的事情刻不容缓,再者眼看着临近年关,任凭谁都不可能猜到,无官无职的闲散王爷才是整个大霁国最忙的人。 “求你教牧秦武功?”齐宇珩看了眼冷暮雪:“你行?” “属下是来请王爷拿主意的。”冷暮雪看了看吴道清:“再者,吴院首也帮着参详参详,若太子殿下习武的话,会不会引起毒发。” 皇家子嗣,满岁开蒙,先文后武都有专门的老师教导。 奈何太子还不等有武师父就失踪至今,如今都已经满11岁了,练武略迟了一些。 但身为储君,安危都交到别人的手里,的确不妥。 齐宇珩一想到陈瑜误会自己把牧秦当成了药人试药,心中就格外别扭,也转头看吴道清:“你说呢?” 吴道清捏着胡须的手有些用力,几乎都要把胡子扯断了:“草民觉得可行。” “哦?”齐宇珩正了正身。 吴道清立刻说:“这毒在血脉之中,历时八年,早已经四肢百骸处处皆是,若能强韧筋骨,对他身体大有裨益,可以一试。” 话锋一转:“但需要有可行的章法,冷大人的功法过于霸烈,强悍,不适合。” “谁适合?”冷暮雪问出口就后悔了,太子的老师,这身份他受不起,但说出口又收不回来,只能尴尬的没有继续问。 吴道清看齐宇珩。 齐宇珩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收他为徒,我教他。” 陈瑜不知道背后曲折,冷暮雪的离开也没让她觉得多受打击,反正自己还有下一步。 午饭的时候,陈瑜院子里再次飘出来诱人的香味儿,袁炳义都坐不住了,摇着扇子在院子里踱步,看旁边正在擦短剑的冷暮雪,叹息一声:“美味当前,就不知道这次是为谁准备的啊。” “我。”冷暮雪站起身:“我去了。” 袁炳义:!!!谁给他的自信?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陈瑜完全没想到冷暮雪出去走了一圈就答应了,虽然语气不怎么好。 不管怎么说目的达到了,陈瑜让乔文去请了吴道清和袁炳义过来作陪。 当袁炳义看到这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有些怀疑陈瑜重武轻文,毕竟自己收乔斌当学生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招待,或者是上赶着的原因? 心里胡乱猜了一通,吃的时候毫不客气。 牧秦拜师的时候,乔文有些艳羡的站在一边,乔斌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 乔文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家,家里的生意做到什么程度他最清楚了,所以也就压下了心思。 下午陈瑜就去拜访吴道清了。 “吴大哥,你最明白内情,我也就藏着掖着了,牧秦要为福王试药,按理说我不应该答应,可为了牧秦我不能拒绝。”陈瑜忧心忡忡的说:“如今冷大人愿意教牧秦一些拳脚功夫,吴大哥也开个方子给牧秦强身健体吧。” “乔夫人是想不论如何都要保住牧秦的性命?”吴道清问。 陈瑜点头:“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牧秦,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又不认识福王的朋友,他的死活我不管。” “乔夫人放心就是,我会的。”吴道清送陈瑜出门后,转身回到了屋里,内室,齐宇珩正在喝茶,手里握着竹简,看得认真。 吴道清站在一边许久,齐宇珩才放下竹简:“吴院首用心良苦,陈若瑜对太子殿下一片疼爱之心,本王不会为难她的。” “殿下英明。”吴道清拱手,退出去了。 齐宇珩把竹简扔在桌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他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不是牧秦,而是陈瑜,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别说吴道清和袁炳义,就是冷暮雪和张元都在自己面前对她多有呵护的意思,她又不是个笨的,难道是故意为之? 可自己已经说得明白了,反而拒绝自己那叫一个干脆利索,更别说刚才还和吴道清说了那么一番话,他齐宇珩的朋友死活无所谓,这话就伤人了吧? 牧秦的治疗不能间断,本来就忙,如今更要早晚习武,陈瑜恨不得调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偏偏接触的都是中药,需要忌口,这可让陈瑜花费了不少功夫。 忙忙碌碌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半个月内,只有如意绣房的人送衣服过来,陈瑜问曹红英的消息,绣房的伙计一问三不知,陈瑜也没辙。 直到芸娘来到了门口,陈瑜才想起来芸娘半个月前来信就说过了。 看着面容憔悴了不少的芸娘,陈瑜知道这一路上肯定是没少吃苦,拉着手把人带进屋里:“先略坐一下,我这就让你们母女相见。” “瑜jiejie。”芸娘已经得了消息,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掉下了眼泪,扶着陈瑜的手臂就要跪下。 陈瑜冷了脸:“这是做什么?这是高兴的事情,你若想哭,哭够了再见面吧!吴大夫可说了,你母亲的身子经不起大喜大悲,情志所至的病最怕心情大起大落的。” 芸娘被陈瑜扶着跪不下去,被陈瑜骂了一顿,她反而笑了,擦了擦眼泪:“我不哭,我知道瑜jiejie对我好。” “那就成,等着。”陈瑜让芸娘在屋里等着,自己去了作坊。 兰芝正在挑拣药材,看着自己的儿子做活麻利,一点儿也不心疼,心里格外踏实。 “兰夫人。”陈瑜在门口叫了一声。 兰芝起身走出来:“是不是芸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