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4)
宋维钧从车上下来,信步走到陆扬和清初面前,清初此时已经从陆扬身上下来,躲在陆扬的身后。 宋维钧眯着眼睛看着她,冷声问道:“他背得你可舒服?” 清初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回他,事已至此,大不了和陆扬一起死! 宋维钧看着清初的反应,笑了,很好!“严邵,他竟然敢沾染我的五太太,你说该怎么处置呢?”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陆扬和清初的耳朵里。 清初听了猛地抬起头,只听严邵大喊,“来人,此人竟敢非礼五太太,快把这小子抓起来,给我打!” 两个强壮的士兵拖走陆扬,压着陆扬,另有两个士兵用枪杆朝陆扬的后背狠狠打去,陆扬本就不是练家子,哪里承受的住这般虐待,很快嘴角见了血,但是陆扬死咬着牙,决不求饶。 清初心如刀割,宋维钧却从身后抓住她的身子,第一次用如此阴冷的语气同她说话:“我本想若你明日乖乖的嫁给我,我就饶了这小子,可你就是这般死心眼,我一路跟着你俩,不知给了你多少机会,希望你能中途放弃,可你就是不肯,还在我面前跟你的情郎打情骂俏,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敢这样无视我!叶清初,你既然敢惹怒我,那你就得承受住惹怒我的后果!” “我不要嫁给你,我只喜欢陆扬,你要打死他,就连同我一块儿也打死吧!”清初挣扎着身子,看着受罪的陆扬,恨不得扑到他的身上替他挡着。 宋维钧笑得阴狠,“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你jiejie死?今晚秦大海可是去了梨园看你jiejie唱戏,你师父现在正躺在我管辖的医院里,嗯?清初,你怕不怕?”宋维钧把清初拖到陆扬面前,掐着清初的脖子一同蹲下身子,“既然你这么喜欢清初,那我就把你的大姨子送给秦大海做他的九姨太,让你师父去码头当伙计如何?” 宋维钧看着绝望的两人,心里升起一股快感,接着对清初说道:“清初,你的师父怕是当不了伙计了,他现在卧床不起,我就把他送给日本人做实验好不好?嗯,清初?” 清初已呆若木鸡,缓缓闭上眼睛,落下两行泪水,“宋维钧,你杀了我吧!” 宋维钧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口指着清初苍白的小脸,“杀了你?清初,我可舍不得,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废了这么多功夫无非就是为了得到你。”宋维钧将鼻子凑到清初脖子上,深吸一口气,“真他娘香!” 陆扬死命挣扎,“你不能这么对阿初!你放开她!你杀了我,绕过他们!” 宋维钧勾唇一笑,“清初,我虽舍不得杀你,但是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宋维钧将枪口顶到陆扬的太阳xue上,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哼哼,你俩就阴阳两隔了! “不要。”清初睁开眼,眼里充满了泪水,“我嫁给你,我不跑了,不跑了。” 宋维钧听了,满意的笑了,将枪收回枪套,“你若早些明白,又何苦我这番折腾呢!” 陆扬听了,“不要,不要,清初,不要嫁给他!” 不等清初开口,宋维钧先行发话:“行啊,小子,那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得了她,然后再让她伺候好我的这些弟兄,最后送你们一起上西天,怎么样?你来选。” 士兵已经停了手,但陆扬像傻了般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珠一动不动,只有嘴角的鲜血还在流淌。 清初听完宋维钧的话吓得直打哆嗦,宋维钧在她耳边小声安慰:“清初不怕,我是吓他的,只要你乖乖听话,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从今以后,谁若敢对你不敬,我定让他生不如死!”清初被宋维钧抱到车上,严邵轻轻敲了敲汽车的玻璃,宋维钧打开车窗,“二少,这小子怎么处置?” 清初的眼睛颤了颤,只听宋维钧说:“从哪来回哪去!” 然后就传来严邵的指挥声,“你们两个,把这小子送回梨园陆师傅家。” “是!” 清初又被宋维钧送回了梨园,宋维钧陪她进去,看她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我不喜欢你穿这样的衣服,以后不要穿了!” 清初木木地点点头,走进屋里,却见面如死灰的念依,念依见到她,眼泪止不住落下,“清初,清初……” 清初问道,“jiejie,你今日怎么没去唱戏?” 念依看了宋维钧一眼,清初顿时就明白了,“我知道了。” 宋维钧的眼光一直落在清初身上,“天色不早了,清初,你今夜就在这歇息吧,明早还要梳妆,会很累的。” 清初点点头,宋维钧将清初送进她的屋子,亲自为她洗漱,看她睡熟了才从她的房间出来,轻轻关上门。 念依还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宋维钧走了出来,皮靴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声,“明日就有劳大姨子了。” 念依苦笑,“不敢当,不敢当。”此时她再也不敢对他发出任何嘲讽之声,现在想起以往的她,真如井底之蛙一般不知宋二少的神通广大。 “明日我就不派人来帮忙了,毕竟梳妆这种事还是娘家人自己置办好,该用的东西,明早我会派人送来。” 念依点点头,“有劳宋二少了。” “都要成为一家人了,不必这样客气,叶师傅那我会派最好的医生照看。” “谢谢二少!” 宋维钧不再多语,乘车离去,清初屋里已经熄了油灯,念依也不想再打搅她,望着天上的月亮,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啊!念依无声叹气,即便从前秦大海三番五次来sao扰她,她也没有这种绝望之感,大不了一死了之,而现如今,却连死也死不得,直叫人活着受罪。 第二日梨园所有的人都早早起了,梨园今日停业一天,所有人都在忙活清初出嫁的事情,屋外念依的师妹们在烧着开水,用来给清初沐浴,屋内清初散着头发坐在镜子前,毫无生气,念依推门进来,将宋维钧派人送来的嫁衣放在床上,“清初,饿吗?”念依走到清初身边,清初摇摇头,姐妹二人盯着镜子里的影像,面容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姐妹俩,清初小声开口:“姐,陆扬,他怎么样了?” “断了几根骨头,不过得亏他年轻,在床上养几日就好了。” “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他。”清初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清初,听jiejie的劝,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想着他了,你们俩……你们俩已经不可能了。” “我知道,可是姐,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总是抱有那么一丝侥幸,他这么花心,总有一天会腻了我的,我等着那么一天,如果……”清初低下头,“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清初把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交给念依,“姐,你帮我好好保管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再把它还给我。” 念依再也忍不住,抱住清初,眼泪掉下来,“清初,为何你的命这么苦!” “姐,我从不信命,可现如今,我不得不认命。”说完,清初将脸埋进念依的衣服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沐浴,更衣,上妆,小师妹们围在清初身旁,“阿初姐,以前我没看出来,原来你也这么漂亮啊!” 念依正在帮清初梳理身后的头发,听了不禁失笑,“你阿初姐就是怕别人发现她的漂亮,所以才穿男儿的衣服,扮成一副假小子的模样!” “啊?阿初姐,你好聪明啊!” 清初终于露出笑脸,“姐,你又在骗小孩子了!” 时辰到了,迎亲队来了,清初盖上红盖头,在念依的搀扶下被交到宋维钧的手里,鞭炮齐鸣,擂鼓升天,好一派热闹景象。 轰轰烈烈的迎亲队慢慢远去,陆扬还在痴痴的看着。 “都说了不要你出来,你偏要出来,看了有什么用,徒增伤心罢了!”陆师傅适才拗不过陆扬,只能扶着他出来。 “我来送她最后一程,我不能再陪着她了,希望今后她能好好的。”陆扬止不住轻咳,伤口又渗出了血,手却牢牢握住脖子中的项链。 陆师傅叹了口气,“你看你,又出血了,快回去躺着吧。” 宋府 新人拜堂,新娘被送入新房,宋维钧今日心情极好,凡是来敬酒的来者不拒,多喝了几杯,脸色微醺,众人便不再为难,严邵扶着他进了新房,一进新房,原本踉跄的脚步立刻变得沉稳,严邵将他送到门口便离开了,丫鬟见了,急忙捧着盛放喜称的红木木盘跟了进来,清初一身红衣,顶着红盖头静静坐在那里,宋维钧拿过喜称,挑开清初的红盖头,只见清初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宋维钧看得移不开眼,一个丫鬟又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二少,要喝交杯酒了!” 清初这才抬眸,见宋维钧拿起酒杯,便从红袖中伸出一只手,也拿起木盘上的另一只酒杯,两人胳膊环绕,一饮而尽,丫鬟们放下东西,行了礼,就关上门退下了。 清初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所措,静静承受宋维钧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太过灼热,让清初很不自在,清初想将暴露在双腿上的手收回衣袖里,不料却被宋维钧抓住,宋维钧躺坐在她的身边,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清初只觉屋里越来越热。 “清初,你终是我的了。” ※※※※※※※※※※※※※※※※※※※※ 下章就是洞房花烛夜,内容太过放不了,请读者自行脑补吧。不影响剧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