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爆竹声震响天宇,夜空烟花四起,东方天空漫起绚丽多彩的光芒,十分壮观。 盛欢从未见过这等盛况,不禁抬头,目不转睛的欣赏着。 “喜欢?每年一到子时,皇城就会燃放烟花爆竹,祈盼来年依旧河清海晏。” 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忽地自耳畔响起。 盛欢心脏猛然紧缩,错愕的瞪大眼,尚来不及开口,一只冰凉的大掌迅速捂住她的嘴,身后之人将她轻揽入怀。 少年勾了勾嘴角,冰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亲昵地蹭了蹭,哑声低语:“莫要惊动旁人,将人都喊来,你就真只能乖乖当孤的侍妾了。” 两人曾有过无数次亲密,知晓彼此的一切,她以前最喜欢他这样从后拥抱,温柔缱绻地亲吻她的耳垂。 盛欢显然也想起了前世两人种种的缠.绵与恩爱,白皙的脸颊登时不受控的热了起来,瞬间颤.栗了下,耳朵红欲滴血。 可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是,那日他还当街轻薄她! 盛欢又羞又怒,想也没想便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凌容与吃痛了下,扣在她腰上的手,反倒收得更紧。 他极低的笑了声,嗓音中带着温柔愉悦与几不可察的幸福,“真凶,这么想当孤的侍妾么?” 凌容与一袭雪白鹤氅,半个身子倚靠在廊柱上,抱着她的姿态慵懒而亲密,深邃眼眸中流转着某种极浓烈的情绪。 盛欢听他又在颠倒黑白,嘴下咬得更凶,整个人挣扎起来,心中将他骂了个遍。 这人怎能这般厚颜无耻! 之前见着凌容与时,他总是一脸病容,看起来极为虚弱,她心存一丝侥幸,想着指不定能成功。 殊不知这有人几乎日日夜探香闺,一团糟的身子因而比之前好上一些些,盛欢越想挣开他的怀抱,就反被他搂得越紧。 “可惜孤的东宫只会有太子妃,永远不会有侍妾。”凌容与修长的指尖摩.挲着盛欢的脸颊,对于她的挣扎不以为意,好看的眉眼反倒尽显愉悦之意。 怀中少女身娇体软,凌容与不由得心猿意马,还想再说什么,却蓦然噤了声,耳尖微动。 他飞快地点了她的哑xue,将人打横抱起,悄然无息地跃上屋脊,朝一旁的四进院疾掠而去。 盛欢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疯狂的捶打起他。 她没想到凌容与居然真敢如此目无王法,肆意妄为! 就在两人离去不久,如意来到盛欢原本坐着的廊下,四处张望,嘴里小声嘟囔:“奇怪?小姐呢?” 她见外头开始飘雪,所以拿了件斗篷出来要给小姐披上,免得受凉,却四处不见盛欢踪影。 如意歪了歪脑袋,确定小姐真不在庭院后,困惑起来,又抱着斗篷往屋内走去。 …… 另一头,凌容与已抱着如意遍寻不着的少女,跃进盛宅对面青砖灰瓦的四合院中。 院中张灯结彩,内外更是挂满红灯笼,装点着红绸。 主屋里烧着地龙,熏笼里火炭烧得正旺。 一走进去,热气扑面而来,虽比不上东宫却也暖意融融。 “这么喜欢烟花?孤待会儿就让人去放。”凌容与略微沉吟,将盛欢放到床榻上,解开她的哑xue。 “我们一起看。” 他的语调轻快而愉悦,盛欢听得出他心情很好,甚至听出了话中那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个登徒子果然是有预谋的,私闯民宅,强掳民女。 盛欢简直要被气笑。 谁想跟他一起看烟花了。 凌容与甫一松手,她就飞快地跳下榻,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盛欢语气刻意生疏冷漠:“民女并非喜欢烟花,只是头一次见到所以觉得新鲜,多谢殿下此番‘美意’,恕民女先行告退。” 未曾失忆的凌容与可真叫人不敢恭维。 为何一个人失忆前与失忆后,能差这么多。 她上辈子根本就被骗了! 盛欢越想越气,对他越发失望起来,总之她今生是不愿再与他多有牵扯。 凌容与见她避他如洪水猛兽,狭长的墨眸暗了暗,喉结一滚,毫不费力地将她拽住,压回软榻上,困于双臂之中。 他很不喜欢盛欢对自己冷淡,更受不了她将他当成陌生人。 少女生来便是让人神魂颠倒的主,尽管此时眉似冰霜眸如雪,连正眼也不愿瞧他一下,却依旧令他怦然心动,难以自持。 想将她抱在怀中,像以前那般与他缱绻缠.绵。 想再见她眼尾泛着动人的桃花意,用那细软柔美的娇甜嗓音,再喊他一声夫君。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她走。 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至死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 盛欢:救命!!! 凌容与:你叫救命的声音真好听,再大声点,孤喜欢。 盛欢:??? . 小可爱你收藏一下把我带回家叭~么么啾! . 第10章 盛欢瞳孔骤然一缩,两只眼楮瞪得圆鼓鼓的,眼底尽是错愕与不敢置信。 她真真没想到凌容与会是这样的人! 他还有什么恶行是她不知道的? 少年浑厚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紧紧笼罩下来。 盛欢手脚并用的反抗起来。 小姑娘才刚刚挣扎起来,腿就被制住。 双手更被凌容与扣住,高举过顶,牢牢摁于锦被之中。 盛欢脸上不自觉发热,嘴唇哆嗦,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作响,越跳越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顷刻间,她已如砧板上的鱼,任何挣扎都激不起一点浪花。 凌容与垂眸,俯首而下,一寸一寸缓缓朝她靠了过去。 直到两人呼吸紧紧纠缠在一块,鼻尖几乎都要贴到彼此的,才堪堪停下。 凌容与并没碰到她的鼻唇半分,盛欢却已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不会真那么无耻,真想强要了她吧?! 房内红彤彤一片,床榻更以红帐丝绸装点,格外喜庆,不像过年,倒像大婚新房。 饶是两人前世已结为夫妻,也鲜少有如此亲密且羞.耻的姿势。 袖口随着动作滑落到手肘处,一双细腻如美瓷的雪白玉臂露了出来。 盛欢睫毛微微颤动,贝齿轻咬朱唇,白皙的脸蛋因气愤与羞窘涨红起来,双颊上的嫣红一路浸染至玉颈,越发衬得肌肤嫩如羊脂。 然而她分明双眸燃着怒火,可落在凌容与眼里,反倒成了含羞带怯。 如此娇滴滴、羞怯怯的小模样,可说是任谁看了都想狠狠欺负一番。 近在眉睫,姿容无双的少年郎,眸色虽逐渐幽深,却再无半分孟浪之举。 盛欢呼吸微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再乱动,更不敢逞一时口舌之快。 就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激怒对方,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 男人最是激不得。 凌容与低垂着眼帘,长睫半落下来,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微抿着唇,像有话要说,却良久不语。 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复杂,晦涩,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 盛欢咽了口涶沫,不受控地再度被那双好看极了的眼,拖进回忆之中。 不可讳言,凌容与姿貌绝伦,精致的五官颠倒众生,可说全是按她喜欢的样子长。 盛欢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前世她之所以不顾盛父反对,硬要将温君清救回去,也是因为他实在生得过于好看。 她喜欢凌容与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喜欢到当初不过就问了他叫什么名字,他想不起来,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的心脏便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清隽的少年郎,干净又好看,浅浅的一个笑,就此沦陷万劫不复。 现在亦是如此,与那时没什么不同。 盛欢狼狈的偏过头,登时痛恨起自己,居然又被凌容与那张脸所诱.惑,差点再次耽于美色。 她不能再看他那张脸。 这一世,不管他是否记得前世,都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里是孤的私宅。”凌容与忽然道,声音沙哑,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隐忍。 盛欢心头一震,马上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在提醒她,若她敢大喊大叫惊动旁人,她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毕竟那日于大街,她在众人眼前‘主动’投怀送抱,只要太子一口咬定是她主动,除了她的家人,没有人会信她。 纵使有人信,她的清誉也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