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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 常淑挣开慕轻尘的怀抱,瞪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慕轻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回府的路上默不作声,皱眉垂眸,不时挑开车帘张望外头。 哟呵,还真想偶遇三meimei呀。 常淑觉得慕轻尘真是十分让人不顺眼,将腰肢挺得笔直,下巴微抬,脸上是“你哄我,我也不会搭理你”的倔强。 马车刚一停,她便率先下了地,留给慕轻尘一冷漠背影。 孰料一抬眼,遇上了慕国公府的小厮。 准没好事。常淑暗自猜测。 门房往前抢了几步,奔到常淑跟前,向她磕头请安,然后侧身对慕轻尘说,亦小白前两日,平白无故被人给打了,想找您诉苦呢。 慕轻尘微微一顿:“又被打了?还是之前那帮人?” 小厮一问三不知,吞吞吐吐的有些为难。 慕轻尘见问不出什么,欲要带着常淑重新上马车。看她火急火燎的,常淑也顾不上和她赌气,摇摇她胳膊:“别着急。” 语毕,方才想起早前揍亦小白的人不就是自家meimei常鸢嘛。她琢磨着要不要跟慕轻尘说一说。 想想还是算了,这两人本来就不对付,再旧恨加新仇,准要出事。 “能不着急嘛,”慕轻尘兴奋地搓手,“好想看看小白又被揍成什么样了。” 常淑:你那满脸期待怎么回事。 她无奈摇头,让慕轻尘等她回寝殿换身耶主的衣裳再走。 * 事实证明,慕轻尘对一睹亦小白“芳容”真的很期待,且把落井下石演绎得入骨又传神。戳戳亦小白红肿的嘴角,又弹弹她刚结痂伤疤…… 亦小白疼得抽抽,一脚踹过去,被慕轻尘侧身躲过。 常淑不忍她再受慕·没良心·轻尘欺负,用桃花扇敲敲慕轻尘脑袋,提醒她别再闹腾。 亦小白眼睛一亮:“桃花扇?轻尘,你不是说扇子被长公主讨去了嘛。” 慕轻尘和常淑尚未想好如和跟她说“穆宁长公主”的身份,稍作思忖,各自扯了个谎。 慕轻尘:“……新做的。” 常淑:“……要回来了。” 亦小白眨眨眼:“?” 常淑当机立断,把扇子塞给慕轻尘,敷衍说:“你的新扇子,还给你。” 那心虚的眼神、心虚的姿态,在亦小白看来,是妥妥的心不在焉,想来是慕轻尘另娶佳人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走不出失恋的阴影。 啧,这对苦命鸳鸯啊。 亦小白吃力地挪下榻,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抓住常淑的手:“书书,不必忧心,轻尘对那长公主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才是她的心上之人啊。” 常淑:“……” “你看看你,身姿俊俏,长身玉立,长公主跟你比,那就是一坨屎!”亦小白一面说,一面用脚尖在地上碾了碾,弄疼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又是吸气,又是龇牙。 常淑:“……” 慕轻尘怕她说得太离谱,打开她握住常淑的那双爪子。我家媳妇的手也是你能碰的?不要脸:“行了行了,好端端说那些事儿干嘛。” 亦小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啥意思啊,玩弄了人家书书感情,拍拍屁股想走人啊。不行,今日必须给书书一个交代。 她拔高音色,雄赳赳的质问:“慕轻尘,你当着书书的面把话说清楚,长公主和她谁更好?长公主是不是就一坨屎?” 慕轻尘生担心被亦小白拖下水,面朝常淑谄媚道:“长公主温柔贤淑、端慧聪颖、静雅恭顺,是我的知音知己知心人……” 亦小白“啪”的一巴掌拍她脸上,清脆的响声怔住了所有人。 慕轻尘捂住发麻的半张脸,又惊又怒的看向亦小白,一偏头,倒进常淑肩头,扭着身子要常淑为她做主。 两人新婚劲儿还没过,正是甜蜜的时候,常淑岂能不心疼,捧住慕轻尘梨花带雨的小脸蛋,替她吹了吹:“还疼吗?” “疼……” 常淑又嘟起嘴吹了吹。 亦·失望·小白: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单纯女孩哟。 “亦小白,谁准你打我家轻尘的!”想心疼死谁啊。常淑顾不上许多,唰唰唰的飞去几记眼刀,颇有点把亦小白千刀万剐的意思。 “我这是帮你啊。”亦小白梗起脖子,据理力争。 常淑:你还是先帮帮自己吧,说本宫是坨屎,抄你家,灭你族。 常鸢端着药碗从后院出来,奇怪厢房里为何闹成一团,敲门也无人应,只好推门而入。 跨过门槛的脚将落未落时,瞧见常淑和慕轻尘头靠着头秀恩爱。对面的亦小白则气得翻白眼。 三人齐齐回头看向她,有的惊有的喜。惊的是常淑和慕轻尘。喜的是亦小白。 “鸢鸢,你来啦,快帮我骂骂这对没羞没臊的野鸳鸯。”亦小白招手道。 、 鸢鸢? 常淑看看常鸢,再看看亦小白:“你们……何时认识的。” 常鸢俏脸倏的一红,羞答答地搁下汤药,扭身跑了。 慕轻尘一阵恶寒,附在常淑耳边:“三meimei还有此等娇羞的模样?” 常淑搡开她,也一个扭身跟着跑出去,在门房口找到常鸢,其正和几个烧火丫头一起,用簸箕筛草药,药灰扑簌簌的往下落,像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