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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北玄青蓝?”花析必须要再确定一遍,她不信,眼前哪有一分帝国第一武将的风采,与路边叫花子何异? “我是从帝国来的没错,我要去无归城。”北玄青蓝很实话实说。 天下只有一个北玄青蓝,除了北玄青蓝谁还敢叫北玄青蓝,从帝国来,往无归城去,错不了了,但是花析有一种憧憬幻灭的感觉,比天塌下来了还糟糕的感觉。十年的憧憬,遭遇无比的失望,这种感觉,花析相信,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北玄青蓝会是装的吗?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应该很骄傲才是。无论是不是装的,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绝不是如此的,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不屑伪装。 “为何如此狼狈?”花析语气有些犀利,仿佛北玄青蓝不是自己认为的北玄青蓝是北玄青蓝的错似的,把北玄青蓝弄狼狈也是她的错似的,一个看起来有些骄纵而不合理的问话。 花析的态度变得极快,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份尖锐和犀利,让北玄青蓝有些愣愣的看向花析,然后有些无措,似乎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过,有过的,好像都死了,怎么死的,她记不清了。 她没带长弥出门,所以才会饿肚子。为什么没把长弥带出来,她也记不清了,北玄青蓝皱眉,她总记不清很多事情,但是偏偏记得要去无归城,但是去无归城做什么,她又有些记不清。 “因为长弥不在身边。”有长弥在,自己不用饿肚子,也不用脏兮兮的,都是香香的,她想长弥了,北玄青蓝突如其来的伤感和落寞,让花析有种错觉,这个北玄青蓝只是不懂照顾自己的孩子。 这个绝对不是北玄青蓝,绝对不是,花析做着自我催眠,花析不信,她所知道的北玄青蓝,不用威风凛凛,至少不是这么无助的样子。 即使花析心里翻滚得如油沸腾那般激烈,但是眼中的犀利很快消退了去,有着,只是一些柔柔的,带着些迷茫,有些忧郁得看向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有些怕花析眼中的犀利,但是此刻的花析,又让自己有些内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非常失望。不过花析好小,比自己还小很多,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失望呢?她只是不懂照顾自己而已,那是因为长弥把自己照顾得太好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北玄青蓝惴惴不安的问道,像极了犯错的孩子,等待惩罚,让人想罚,却下不了手去罚,这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个二十一岁女人该有的,也不是北玄青蓝该有的。 花析突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花析意识到,北玄青蓝没有错,从来北玄青蓝的形象都是自己强加给她的,不是她原本就该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北玄青蓝。花析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用了十年时间去憧憬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个憧憬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虚无得可笑。 “你脸怎么这么白呢?你怎么呢?”北玄青蓝伸手想要扶住花析,花析在北玄青蓝看来,好像好小,好柔弱的感觉,风一吹就倒了似的,脸又白得不正常,让北玄青蓝有些担心。 花析条件反射的拍开北玄青蓝的脏手,北玄青蓝的手,若是干净着,会发现,有些被拍红了,花析避开北玄青蓝的接触。这个北玄青蓝,打破了自己的十年憧憬,自己如何都无法对她心平气和。只是,从小良好的教养,也无法对北玄青蓝怒目而视,只是淡冷,淡冷的看着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只好识趣的收回自己的手,这世上果然只有长弥最好,从来都不会凶自己,然后有些怯怯的看着花析,其实她也不凶啦,只是…… 只是什么?北玄青蓝又陷入了迷茫之中,长弥说过,自己总爱发呆,但是问自己为什么发呆,却总说不明白。 “你当真是北玄青蓝?”花析不放弃的做着垂死挣扎。 “嗯,我叫这个名字没错,那你叫什么呢?”北玄青蓝问到,她长得和长弥一样好看,不过比长弥还小很多。 花析感觉有些苍白无力感,花析觉得那句话,该死的贴切,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花析苦笑,或许,幻灭了,可能代表自己真的不再是孩子了。 “花析,记住一个曾经崇拜过你的人,只是以后不会了。”过去的北玄青蓝与自己来说是个神话,离得很远,只是北玄青蓝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曾今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存在。只是这份特殊,只是被幻灭了而已,只是心里很难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任性是因为北玄青蓝,任性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好像信仰的东西,一下子被坍塌了,难受且有些不甘心。 “花析,好听!”北玄青蓝笑得跟孩子一般天真,眼睛因为高兴,而闪闪发亮。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万般灿烂的笑容,像个傻瓜一样,心里的火又涌了出来,却无处可发,北玄青蓝是这样的,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把自己的臆想强加给她,即使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生气。 花析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这个让自己憧憬幻灭的女人,看起来万般无害的女人,瞪了一眼北玄青蓝,扔了一锭金子,转身要走。因为她怕自己再多看北玄青蓝一眼,就想扁她。 北玄青蓝被瞪一脸无辜,看到花析要走,赶紧放下手中的吃的,跟了出来。她不想要花析走,因为花析走了,她怕自己又会饿肚子,所以她直觉要跟紧花析,只是一种生物的本能。